黃婷知曉盧安對自己不懷好意,但還是被灌醉了。
實在是周娟和姜晚各有各的藉口,她根本推不掉。
當然了,盧安這壞胚子也沒少使手段,讓她防不勝防,最後還是暈暈乎乎的被某人抱在了懷裡。
離開燒烤攤,回到南大。
盧安在一十字路口對姜晚和周娟說:“今晚謝謝你們,你麼先回宿舍休息吧,我帶着黃婷再走走。”
周娟笑嘻嘻地咦了一聲,然後拆穿他:“想跟嫂子睡覺就想跟嫂子睡覺,還冠冕堂皇幹什麼,這兩年又不是沒睡過,牀都睡爛了。”
聞言,黃婷咬着下嘴脣沒出聲,假裝醉得睡着了。
姜晚笑了笑,掏出一把鑰匙:“不要試探了,阿婷能出來,就證明她心裡有你,已經原諒你了,這是租房鑰匙,今晚好好照顧她。”
說罷,她把鑰匙直塞盧安口袋中,然後轉身走了。
周娟說一句“春宵一刻值千金,哥你加油!”,跟着走了。
目送兩女離去,盧安緊了緊懷裡的人,低頭溫柔地跟她說:“外面有點悶熱,我們也回去吧。”
黃婷紅脣微微動了動,緩緩睜開了眼睛,可能是在酒意的催促下,也可能是內心深愛着他的原因,暗暗掙扎一番過後,她妥協了,選擇了由他抱着回租房。
來到教師公寓樓近前的時候,盧安特意擡頭看了看,發現畫室牀事漆黑一片,看樣子小老婆壓根就沒把他的話聽進去了,當成了耳邊風。
從兜裡掏出鑰匙把房門打開,盧安換好鞋問她,“先休息會,還是先洗澡?”
黃婷從他懷裡下來,左手扶牆,右手彎腰換鞋,這個過程中好幾次差點趔趄摔倒在地,還是盧安眼疾手快抱住了,不然非躺地上不可。
發現自己根本就站不穩,兩人已經這樣了的黃婷終於放棄了自理,對他說:“抱我去沙發上,我先歇會。”
“好。”
盧安應一聲,一把橫起她,兩人來到沙發上坐好。
不過他沒放開她,見狀,黃婷也沒故意離開他,整個人軟在他胸膛,慢慢地呼吸着。
此時外面很安靜,客廳氣氛在兩人的相視中也漸漸變得模糊起來,變得微妙起來。
對視良久,盧安再也控制不住了,探頭吻住了她。
黃婷一開始沒什麼反應,既不反抗,也不配合,只是睜大眼睛注視着他,把他使壞的各種小動作盡收眼底。
直到某一刻,直到他的手溜進了自己衣服裡,她才終於抵抗不住某種異樣帶來的愉悅感,閉上眼睛,還是沉淪了進去。
這一吻,兩人吻到天荒地老。
這一吻,久違了的黃婷被吻得如癡如醉,難捨難分,邊吻邊哭,邊哭邊吻。
某一瞬,她動情地伸出雙手圈住他脖子,嘴脣一張一合,熱烈地配合着他。
對倆人來講,這一吻如同一個世紀,最後還是因爲無法呼吸才鬆開彼此。
聞着彼此的呼吸,感受到彼此的溫度,額頭貼着額頭的兩人此時的關係正在飛速升溫,猶如回到了從前。
大口大口呼吸小會過後,黃婷忽然自憐地問:“你是真的想要我回來,還是圖我身子?”
盧安看着她眼睛,無比認真地說:“我想要你做我一輩子女人。”
黃婷抿抿嘴,傻傻地凝望着他,沒做聲。
過了半晌,她說,“我身上全是酒味,想洗澡。”
“嗯。”
盧安嗯一聲,然後擔心她站不穩,對她說:“我陪你一起洗吧。”
黃婷明知道他是好意,但也明白他帶了壞心,臉蛋一下子就紅了,比蘋果還紅,紅得徹底。
“不用!伱沒安好”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再次盧安給吻住了,然後一邊吻,一邊抱起她往淋浴間行去。
接着“砰”地一聲,門一關,地上開始出現衣服。
先是一件,然後兩件,隨即三件四件五六件,七件,八件。
嗯八件是極限了。
因爲兩人身上所有的衣服加起來就這麼多,再多也變不出花樣來了。
“我就知道你是個壞人!”
背靠着牆,感受到自己重量突然增加了的黃婷渾身一震,然後咬住了他肩膀。
這一咬,很用力,咬得很兇。
即是發泄她的不滿,也是發泄她的委屈。
盧安齜牙咧嘴吃痛一聲,然後雙手扶住她腰腹,讓她站穩,免得她等會軟倒在地.
這一晚,兩人在淋浴間呆了好久好久纔出來。
裡邊空間就那麼多,每塊瓷板都被玩出花來了。
最後還是黃婷虛脫沒力氣了,央求着他,“抱我去牀上,好累。”
“嗯。”
盧安嗯一聲,沒動,低聲問她:“喜歡嗎?”
黃婷搖頭,“不喜歡。”
“真不喜歡?”
“嗯。”
“可是我剛纔看你挺舒服的嘛。”
“哪有,是你錯覺。”
“叫老公。”
“不。”
“叫不叫?”
“不。”
又經過一小時的調教,他再次問:“叫不叫?”
“老公,我們去臥室好不好,好睏了嘛。”黃婷快哭了,本能地撒嬌。
都說夫妻牀頭吵架牀尾和,經過三次深入交流,盧安能清晰感受到黃婷對自己態度軟化。
這讓他十分激動,也十分珍惜。把她身子擦乾,盧安抱着她來到牀上說,“我以後不會再欺負你了。”
黃婷定定地看了會她,忽地轉過身子,鑽進他懷裡又無聲無息地流起了眼淚,她不知道是高興的,還是心酸的,還是怎麼的,就是沒有徵兆的哭了。
這兩月,她哭的次數比過去20年還多,多好多。
認識這樣一個男人,她不知道是福氣?還是倒黴?但每次看到他時、每次他趴在自己身上使壞時,她又心軟了,又動搖了。
這一晚,兩人說了好多的話,直到凌晨一點過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
當黃婷醒來時,太陽有點刺眼,她先是愣愣地看了會天花板,然後又愣愣地看着身側的男人,想起昨晚半醉半醒跟他發生的事、跟他說過的話,她看向他的眼神複雜極了。
過去兩月,千防萬防,千躲萬躲,最終還是沒防住,沒躲過去,又跟他纏綿在了一起。
黃婷此刻有些迷茫,不知道是命運如此?還是她太軟弱了?
不一會兒,盧安睜開了眼睛,見她癡癡地望着自己,他咧嘴綻放一個笑容,然後湊頭吻住了她。
一吻過後,問:“昨晚睡得好不?”
“嗯。”黃婷眼睛沒離開他的面孔,彷佛要把這張臉雕刻在心頭一樣。
盧安伸手摟住她,試探性說:“今天星期五,上完課後,我們去蕪湖,好久沒看望奶奶了,忽然有點想她老人家。”
黃婷沉默,過了好一陣才說:“我們的事,我還沒想好怎麼跟小姑解釋。”
聽到這話,盧安大喜過望,看來這媳婦不是那麼排斥自己了嘛,還是給自己機會了嘛。
他在她耳邊哈口熱氣,“要解釋什麼?不要解釋,我跟你一起去面對。”
黃婷本不想這麼快再次接受他,可看到他特別渴望的眼神,臨了只得說:“讓我考慮考慮,你不要逼我太緊。”
“好,不逼你。”盧安如此表態,然後翻到了她身上。
感受到他的勃勃生機,黃婷瞬間知道他想幹什麼了,被死纏爛打一陣過後,不滿地嘀咕一聲,最終還是伸出雙手反抱住了他腰腹,閉着眼睛配合他。
一個小時後,黃婷長長的眼睫毛顫了顫,呢喃:“這次吃太飽了,讓我休息幾天。”
聽到這麼可愛的話,盧安只是笑,沒應答,隨後就是漫長的吻,吻她臉,吻她脖子,一路往下,周遊世界。
中午時分,上完兩節課的盧安意外接到了沈冰的電話。
電話中,沈冰問:“小盧,黃婷在你旁邊嗎?”
今天突然發現盧安已經兩個月沒來蕪湖了,也沒跟自己和丈夫打過電話,女兒也不再提盧安,感覺不太對勁的沈冰心血來潮給盧安打了這個電話。
而這句話就是試探,試探他和女兒關係如何?
盧安聽了大呼僥倖,要是這電話再早一天,自己和黃婷的關係估計就要露餡了。
但此時麼,他把手機交到正跟姜晚有說有笑的黃婷手裡,故意說:“媳婦,阿姨的電話。”
他這一聲媳婦,讓姜晚聽了捂嘴偷笑。
黃婷則直接輕輕踩了他腳尖一下,接過了電話。
電話那頭的沈冰有些哭笑不得,沒想到小盧這麼不避諱,竟然當着自己的面這麼喊,不過想到女兒都跟他兩年了,什麼事都發生了,她詫異的同時,又沒來由鬆了一口氣。
看來是自己想多了,女兒和小盧感情沒出問題。
“媽媽,找我什麼事?”
黃婷把手機放耳邊,不徐不疾喊一聲。
沈冰拿婆婆做幌子,說:“今早吃早飯時,你奶奶提到了小盧,說好久沒看到他了,想他來家裡吃頓飯。”
聽到這話,黃婷古怪地瞥某人一眼,心道怎麼這樣巧的嘛?難道老天都在幫他嘛,早上他還說要跟自己回蕪湖來着,中午媽媽和奶奶就來助攻了。
見女兒沒回話,沈冰問:“怎麼了?小盧最近很忙?”
黃婷本想說是。
但盧安沒給她機會啊,湊頭過來,“姨,我不忙,我下午上完第六節課就和黃婷過來。”
“好,好。”
沈冰聽得高興,當即囑咐說:“正好過來吃晚餐,姨給你做好吃的。”
“誒。”盧安歡天喜地應一聲,喧賓奪主地跟沈冰聊了起來。
這一聊,兩人直接忽視掉黃婷,聊了差不多15分鐘才結束。
要掛斷前,黃婷纔有空酸酸地對沈冰說:“媽媽,你要跟女兒說什麼,直接掛了吧,反正我是撿來的,沒人在乎我。”
沈冰笑了笑,“那掛了,媽這就去買菜,給你們準備晚餐。”
說掛就真掛了,讓黃婷鬱悶到滿腹牢騷。
中飯是外面胖姐飯店吃的,趁黃婷陪同周娟、劉樂樂買飲料的功夫,姜晚對他豎起大拇指說:“盧安,你真厲害,才一晚上就把阿婷給哄好了。”
盧安暗自腹誹,你以爲那麼容易的哄的麼,我也是賣了力的好不好,昨晚加今早,前後在溫泉泡澡超過了三個小時有多,這也就是老子天賦異稟了,不然一般男人哪吃得消?
不過腹誹歸腹誹,他真誠說:“這次多虧了你和周娟,要不然不知道要何年馬月去了。”
姜晚沒就這問題多講,而是提醒他,“我知道你對阿婷做不到專一,但以後還是要對她多上點心,你應該感受到了,這樣都能原諒你,她是真心愛你的。”
盧安沉默,稍後點了點頭。
見他接受自己的好意,姜晚聰明地沒再拿這個話題煩他,轉而問:“前陣子你去了美國,對美國的感受怎樣?真有外界傳言的那般好嗎?”
這年頭流行赴美熱,流行出國熱,流行留學熱,滿世界都在宣傳西方的好,好像那邊的空氣都是甜的,好像那邊什麼都比國內好,誤導了好多年輕人。
盧安搖頭,“有什麼好的,吃頓飯都要瞎折騰,以我個人的角度講,我更願意呆在國內,不想去那邊。”
見姜晚看着自己,他心頭一動,問:“你想出國留學?”
姜晚點頭又搖頭,“想過一段時間,但還是放棄了。”
盧安眼裡充滿了疑惑。
姜晚告訴他:“不知道我爸媽是不是被他們的朋友同事給洗腦了?這陣子他們總是建議我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不希望我年紀輕輕就束縛在他們身邊,經常勸我去美國留學,說能給我找到出去的門路。”
盧安問:“那你是怎麼想的?”
姜晚說:“不瞞你,剛聽到時,我確實動過心,但想到爸媽就我一個女兒,我還是做不到。我跟他們說,畢業後就回武漢,呆他們身邊。”
盧安點點頭,挺好。
其實有些事兩人心照不宣,姜晚之所以考慮去美國留學,很大原因還是想離開盧安的視線。
可一聽說盧安在美國那邊也有事業後,她瞬間就熄了這個心思。
既然他能借助俞家的力量自由出入美國,那她呆美國和呆國內沒差別,還不如堅守初心,一輩子伺候在父母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