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那就這麼說定了啊，你在年底之前得給我弄一匹好馬回來，我還等着跟你們一塊騎馬去打兔子呢。”
山貓見陳凌應下，就搓搓手，放下心來。
如果是別人這麼說，還說得這麼輕巧，他還不一定信，覺得在說大話。
陳凌嘛，還是很值得信的。
山貓很瞭解他，他這人雖然平時也喜歡開玩笑，但並不是喜歡說大話的人。
再者，他們那邊的能人可不少。
秀芬大嫂就不說了。
還有給牲口治病的老獸醫、老騾馬經紀姓巴的老頭。
以及會相馬的老馬刷子。
找匹好馬應該不是難事。
至於提到餘啓安，他也沒多想，還以爲餘啓安在風雷鎮那邊有收穫了。
……
說來也巧。
在傍晚七點來鍾到達市區之後。
兩人準備吃飯歇息，也讓馬休息飲水的。
挑的飯店自然就是孫豔紅的小龍蝦店了。
都是熟人，餵馬喂老虎啥的就比較方便。
來的時候，陳凌也提前給她打過電話了，讓孫豔紅先來市區這第一家店一趟。
正好也談點事。
兩人到了之後，還沒看到孫豔紅呢，倒是先看到別的熟人了。
是西遊記續集劇組的仨人，和央視的小青年記者，在一桌上喝酒呢。
看到陳凌兩人，就站起來驚喜的打招呼。
陳凌也很意外：“喲呵，我說最近咋沒看到你們，原來早就走了啊。”
這夥人就沒在村裡住過。
西遊劇組的三人找完陳凌之後就去縣裡政府找人，安排捕捉老鱉出沒得畫面，想當成通天河取景呢。
後面咋樣也不知道。
而中央臺的小記者更像是來打醬油的。
就他一個人來。
也沒個跟隨出差的攝製團隊啥的。
陳凌也沒問他來幹啥。
後來也不見人了。
“不是，我們沒走，前陣子比較幸運，跟你說完那件事之後，就在雨中拍到了鱉王爺，拍完就先去了省裡一趟，看看能把這畫面給處理成啥樣。
這兩天剛出結果。”
西遊劇組的兩男一女看到陳凌牽着馬，又紛紛驚訝起來：“陳兄弟，你不會又是騎馬來市裡的吧？
上次我們開車追你，就追不上。
你騎那麼快，走這麼遠的路，這馬受得了嗎？
你看它身上，出了這麼多汗。”
得，又一個問這事兒的。
陳凌也不多說，只說這馬的耐力好，適合跑遠路。
不過他在路上的時候，也的確有刻意鍛鍊、磨鍊小青馬的意思。
時常在小青馬出現疲憊的時候再次讓它加速。
反正有靈水養着，不會留下暗傷隱患。
他是放開膽子折騰這馬。
小青馬也的確給力，對得起喝過的靈水，吃過的靈果。
這次的速度比上次只快不慢。
“你們先吃着，我們這趟過來是把老虎送回動物園的。”
陳凌指了指後面的車，裡面影影綽綽，兩隻大貓泛着綠光的眼睛在黑漆漆的車裡往外瞧。
車上空間狹小，阿福阿壽憋屈了一天早想下來活動了。
“這邊吃飯的人多，我們得把車開進後邊的院子裡。”
“哦好好好，送老虎回來的啊，行，明天我們沒啥事，跟着你們一塊去動物園。”
四人很是熱情。
正好孫豔紅看到陳凌從店裡走出來，陳凌就讓孫豔紅給他們這桌加了兩個菜。
人家大老遠的跑過來找他演西遊記。
他之前也沒顧上把人留在家裡管一頓飯。
只能在這兒略盡待客之道了。
晚上八點簡單的吃完晚飯。
飯桌上和孫豔紅談了談天冷後，小龍蝦熱度過去後的詳細打算。
陳凌這次來還帶來菜譜的。
火鍋、吊鍋皆可。
孫豔紅則是建議加點野味。
這年頭別管是土大款還是中上流精英，喜歡吃野味的那叫一個多。
陳凌想想山裡的景象。
覺得現在放開吃野味還有點太早了。
“還是原計劃，啥東西多就先吃啥，今年就先試試竹鼠，我再讓人從風雷鎮那邊弄點長蟲跟野豬。”
因爲今年風雷鎮那邊的大山裡，野豬多蛇多。
其實野羊野鹿也多。
但是這兩類吃多了容易出問題。
野豬沒關係。
這玩意兒吃再狠也不用擔心，恢復起來快得很。
一年不管能造出來一個大種羣。
“也行吧，我還以爲你能給我變出來龍肝鳳膽加熊掌呢。”
孫豔紅開玩笑道。
“好傢伙，你把我當啥了？天上的神仙？廚神？”
陳凌翻翻白眼：“這些都不行，但是我家裡的胭脂魚跟細鱗魚都爆羣了，你找水產車去拉吧。
那玩意兒的味道可比大多數的野味強得遠了。”
山貓聞言一手擦着嘴，一手舉起來：“我能證明，確實多，魚多的都往外蹦。”
孫豔紅頓時高興的一拍手，笑得見眉不見眼：“哎喲，富貴你可難得大方一次啊，我明天早上就安排人去拉。”
陳凌來市裡次數不多。
孫豔紅還想拉着他再說說開新店的事情。
但是後院的阿福阿壽不幹了，開始低聲吼叫。
它們今天在車上悶壞了，想出去溜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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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先前在村裡，連續十天八天是下雨天，它們也沒能在外活動，都悶在窩裡睡大覺了。
現在好不容易放出來。
它們也懵懂的知道，自己很快還要回動物園。
就跟開學前的小學生一樣，抓緊時間想去瘋玩。
“算了，今天先不談那些了，看看外邊人還多不多，不多的話就去溜老虎了。”
陳凌起身走到窗戶邊，打開窗子，衝兩頭老虎揮手，讓它們別叫了。
一會兒又有人報警了。
山貓跟着站起來，說道：“現在天涼快了，人不咋多，不過市裡溜老虎太惹人眼，去我狗場那邊兒吧，地方開闊，還有果園，還能帶它們打打小獵物。”
“那也行。”
陳凌一想也對，就不再久留。
下樓開車，準備和山貓一塊去市區外的狗場。
出了門沒想到西遊記劇組的三男一女和中央臺的記者，這四人還在樓下吃飯呢。
這環境吃飯聊天吃得確實慢。
何況陳凌還給加了菜的。
看到陳凌他們出來，得知他們去郊縣的狗場溜老虎，四人來了興致，就非要跟着去。
他們也開着車呢，大晚上沒事幹，跟着去就跟着去吧，這四人能被外派出來，也不是那種古怪脾氣的人。
陳凌兩人沒啥意見，就和他們一同趕到了郊縣的狗場。
一到狗場這種狗多的地方。
阿福阿壽兩頭老虎的威勢就顯露出來了。
在市區的時候，人多熱鬧，還不明顯。
到了狗場所在的郊外，夜裡沒什麼人來，寂靜無人，就襯托得特別清楚，對比相當明顯。
阿福阿壽都還沒下車，狗場的狗就不敢叫了，一點聲音也不敢發出來。
跟來的四人忍不住讚歎老虎的厲害。
陳凌和山貓卻知道，這是阿福阿壽山裡見了幾次血，身上也慢慢有了煞氣。
就跟一名士兵一樣，上過戰場跟沒上過戰場，差別一個天一個地。
只是在獸類身上，會表現的尤爲明顯。
之後就是進去狗場，去看山貓那條湘西紅狼生的小狗。
紅狼是跟陳凌家裡的小公狗二毛配上的。
陳凌當時還笑談說山村小夥戀上了城市少婦。
不過它們的愛情結晶只留下來一隻。
另外一隻夭折掉了。
不過嘛，活下來這隻小狗崽子也很漂亮。
它是紅狼的紅和二毛那種灰狼的灰的混色。
山貓說這種可以叫山牛紅。
說白了就是一種棕紅色的小狗，連鼻子也是棕紅色的，比顏色特殊，沒有其他雜色，還是很好看的。
到現在小狗早已足月，能跑了。
大狗們被阿福阿壽嚇得縮回籠子和狗窩裡。
而這小東西卻不知道害怕。
人和老虎走到哪兒，它跟到哪兒。
“比狼狗腦袋寬，和虎頭黃一樣，大頭板，是個大貓頭，長大了估計是棕熊模樣，不是狼狗模樣了。”
山貓笑眯眯的這樣講。
顯然，他對這隻小狗崽子是很滿意的。
“那也挺好，以後跟我家那條老鼠灰的狼狗再配一下，看看能生出來啥樣的小狗。”
陳凌看到這隻小狗是小公狗，正好家裡的老鼠灰是小母狗，準備給王慶忠養的。
都是自己人，小狗長起來了，到時候挺好配狗的。
“哈哈哈，英雄所見略同，我也正有此意啊。”
山貓大笑道。
兩人談論着狗。
那四人卻眼睛不離開兩頭老虎。
想看看老虎來到有這麼多狗的地方，會有什麼反應。
結果嘛。
自然是衆狗自始至終不敢動彈。
之後山貓就帶衆人去看他龜池養的深水龜。
所謂的龜池，也就是狗場一角，幾棵樹下，緊挨着廁所修的水池子。
也沒圍擋和護欄啥的，平時狗可以喝水。
陳凌之前就知道他在這裡養着龜呢。
就是那時候自己也沒弄啥魚缸，沒想着養深水龜，自然也就不太上心了。
這會兒過來看看。
山貓養的這龜還不少，裡面小魚小蝦也挺多，是放進去給龜吃的。
隔段時間就放進去一些。
給龜當自助餐。
“你這還行啊，我以爲你不養魚養龜之後，把這些龜撈出缸後就丟在一邊不管了，沒想到還記着喂呢。”
陳凌拿着山貓給的手電筒照進池子裡看龜。
光照下，水裡出現一團團黑漆漆的影子，到處飄蕩，或靜止不動。
普通人的眼神在這情況下是看不清楚的。
陳凌倒是能看清楚，但是麼，這些龜他一個也不認識。
他就知道認得草龜和巴西龜，麥田龜也就是黃緣龜還是最近知道學名的，以前只知道叫麥田龜。
別的龜麼，他連三大常見龜裡的花龜都分不大清楚。
這也是以前實在對此不感興趣。
“看你說的，我費那麼老大勁託人到處找的龜，就算不想正經養了，不那麼癡迷了，也不能隨便丟到一邊不聞不問吧。
反正也就是喂點小魚小蝦的事。
果園那邊的河裡，一撈一大把，又不費事。”
山貓衝他翻翻眼皮。
阿福阿壽一左一右站在陳凌身旁，看着水裡的烏龜影子來回晃動，好奇的拿爪子去撈。
又盯着水面，去用嘴咬，用舌頭舔。
最後自然啥也撈不着。
“這些烏龜好養，那些魚除了能吃的，剩下我都給馮義教授了，他老人家出手大方，我養了幾年魚，最後還賺了點呢。”
山貓笑呵呵的道：“你以後不想養了，或者養出好魚來了，就找馮義教授，他一準過來拿魚。”
陳凌聽着連連點頭。
就沖人家送自己那兩口魚缸，以後有好魚了也得第一時間叫人家過來看啊。
這位小鬍子教授是位養魚的發燒友。
他早就見識過了。
“我這一池子的龜，自從出了缸，養在室外之後，越養越野了，以前人來了還會浮上來討食吃，現在麼，你瞧，見了人就躲。
全都縮在池底，躲在邊邊角角不出來了。
還是明天白天過來吧，我給你撈出來，你挑幾隻喜歡的帶走。
現在啥也看不清。”
“行，白天過來吧，也該帶阿福阿壽出去逛逛了。”
陳凌點點頭，其實他已經有看上眼的龜了，但現在又不急，還是明天白天過來吧，把阿福阿壽送回去了，他行動也方便一點。
之後就跟着山貓走出狗場，鎖上大門，兩撥人，一輛汽車，一匹馬，一輛山地摩托車，後邊跟着兩頭老虎，到坡上的果園去了。
這果園是附近某個村集體的，夜裡也無人看管。
他們徑直就開進果園去了。
一進到果園，阿福阿壽就興奮起來，在林下高高的草裡來回鑽來鑽去，捕獵小獸和野雞。
這種地方，別的不說，野雞是最多的。
尤其是果園邊緣的溝裡，草很深，也沒啥水，一下子能藏二三十隻野雞。
通常是幾隻公的，帶一大羣母的躲在裡面。
山貓瞭解這裡的情況，就把摩托車的燈關了，專門讓那四人把汽車的大燈打開。
燈光一照，野雞就不動彈了，阿福阿壽闖進去後抓雞十分容易。
基本就是一抓一個準。
這下兩頭小老虎可算是過到癮了。
能夠美餐一頓，還能痛痛快快的玩上一場。
開心的不得了。
陳凌他們一衆人收穫了不少獵物，也是跟着高興。
溜老虎小獵，跟用狗小獵，那種爽感和快感根本不能比。
一旦玩起來不覺得時間流逝。
很快兩個鐘頭都要過去了。
開車跟來的四人分到了陳凌給的獵物，興致前所未有的高。
拿出拍攝裝備，派一人架在車頂，藉着車燈光拍老虎捕獵。
剛開始啥也拍不好，後來放開後就沒問題了，越拍越起勁，三男一女輪流上，聲稱自己等人以後也能拍外國那樣的動物世界了。
陳凌一夥子人正玩得高興投入呢。
坡下有摩托車的汽車的引擎聲傳來，車上的燈光也緊隨而至。
兩道燈光交叉着晃過來，照射進果園，林間一下子影影綽綽，到處是燈影晃動。
很快，一車一摩托朝着他們這裡駛過來。
停在不遠處後，有幾人相伴走過來，並哈哈大笑：“我就說吧，肯定是鍾老三和陳兄弟在這兒放狗呢，要不然別人的狗沒這個威力，就得是小陳兄弟的狗王過來了，咱們的狗才被嚇得不敢動彈呢。”
他們正說着，阿福阿壽從果林邊沿的溝裡各自叼着一隻野雞衝出來。
這幾人只以爲陳凌他們在這兒放狗的，不估量有別的東西。
哪裡知道陳凌他們是在溜老虎。
現在兩頭斑斕猛虎從溝裡跳出來的一瞬間，幾人登時瞳孔巨震，嚇得呆若木雞。
一時間都忘記逃跑了。
呆愣了估計有十多秒鐘，直到有人驚叫一聲‘老虎’拔腿就跑，他們才陸續回過神，但想跑，剛纔被驚到，已經腿軟的跑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