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被訓的烏鴉自然就是王真真養的那隻小烏鴉了。
由於這烏鴉從小守着人長大,破殼之後第一口飯就是被人喂的,所以就不單單是親近王真真一個人,別的人餵它吃的,餵過幾次後也能很容易的跟人熟悉起來。
再加上烏鴉這東西本身就比較聰明。
餘啓安這次來村裡後,沒訓兩天,它就能完成好幾種不可思議的舉動。
撿石頭都成小兒科了。
它現在已經學會用鑰匙開鎖,猜拳,還有學狗叫了。
這對久在港臺兩地生活的衆人來說,自然大爲驚奇。
他們雖然早已與國際接軌,但由於地方太小,平時也多是向上關注,像是這麼靈性奇異的小動物,也只是在動畫片裡看到過罷了,現實裡還從來沒有見到過。
於是紛紛圍在餘啓安小兩口跟前,個個眼中驚奇的不得了。
時不時的還會情不自禁的驚呼幾聲。
看那模樣,全部成了大孩子、老小孩,跟樑越民他們第一次來的時候甚至要更誇張呢。
陳凌來了他們也沒注意到。
餘啓安還在院中晾衣繩上,掛了一排鳥籠。
這時候,就時不時的摘下來一個鳥籠,訓練小烏鴉給鳥籠裡的食槽里加鳥食。
烏鴉給別的鳥添食?
一般人是絕對想象不到的。
是怎麼加的呢?
只見餘啓安在鳥籠的空隙之間,插了個紙筒,紙筒被他捲成了圓錐的形狀,粗的這端肯定是在鳥籠外邊,細的那一段就斜斜的插在鳥籠食槽的上方……
烏鴉的嘴巴是比較寬厚的,只要聽話,叼一些東西會比較穩當,它們跟喜鵲平常的時候自己還會叼樹枝子搭窩呢,這個沒什麼難度。
難的是讓它理解人的意思。
小烏鴉就在餘啓安的指揮下,叼起一個小茶壺,壺嘴對準那插入鳥籠的紙筒,小烏鴉控制着茶壺微微傾斜,裡面黃澄澄的穀子就嘩啦啦的流了出來。
而後順着紙筒全部進入到鳥籠的食槽之中。
並且,在食槽將要被穀子填滿的時候,小烏鴉精準的控制住傾斜的小茶壺,叼着小茶壺收起來。
食槽這時候的穀子就穩穩的停留在堪堪填滿的程度。
這樣的鳥,又怎麼能不讓這些人大開眼界,忍不住爲之驚呼驚歎呢。
就連陳凌看到後都覺得有點意外。
他身後的小白牛和小水牛也是聚精會神的看着。
小水牛是看不懂在幹啥,只是純粹好奇,小白牛則是覺得很有趣的樣子。
“嘎嘎!”
小烏鴉歪了歪腦袋,在石桌上輕輕跳了兩下,烏溜溜的眼睛眨了眨,看着餘啓安叫起來,好像在說繼續啊,這麼簡單的東西也想難住我?
更惹得一幫人催促。
“這烏鴉這麼聰明,啓安你快餵它點吃的給它獎勵呀!”
“對呀,快獎勵給它點吃的!”
餘啓安就說,獎勵是要給,但對於聰明的鳥,不能只給吃的,說着從鑰匙串上解下來一個小鈴鐺,把小鈴鐺系在了小烏鴉脖子的紅繩上。
小烏鴉一瞧,頓時烏溜溜的眼睛開始發亮,當即就試着抖了抖羽毛,鈴鐺頓時發出清脆的響聲。
這下不得了。
小烏鴉頓時激動地扇動翅膀,小嘴巴快速的一張一合,‘汪汪汪’學起了狗叫。
“哈哈哈哈,還是啓安厲害啊!”
“就是說啊,啓安訓鳥已經這麼厲害了,真不知道那小陳老闆訓老虎又到了多厲害的地步!反正我們去國外也沒見過你們這類人。”
“對了,啓安你怎麼給鳥喂穀子啊,直接喂小米不更好嗎?省得這些鳥把穀子殼嗑得到處都是,每天還得打掃呢。”
“……”
“這個啊,這個其實也是看什麼鳥了,我這是抓的野鳥,從小吃帶殼的糧食吃習慣了,伱餵給它們小米吃,它們有時候不習慣,甚至有時候剛被抓回來放進籠子裡,害怕和應激,看到小米單純就是不吃,這樣會餓死的。
這類的野鳥要是不適應的話,進了籠子,最多挺小半天的時間,要是還不見好,那就完蛋了。”
餘啓安這說的是有價值的觀賞鳥,比如他抓得最多的相思鳥、紅嘴玉。
別的鳥就不是這樣了。
比如麻雀,大多數還是比較好養的。
要是憨斑鳩,也屬於野鳥,抓回家,只要身上沒病,能把你吃窮也不會死掉。
“啓安,啓安,這小杜鵑你也訓訓唄,不是說跟小烏鴉一塊長大的嘛,我們看着它也不怕人啊。”
有一位灣島的老頭子,指了指石桌下面籠子裡的小杜鵑,建議道。
“這我可訓不了,你讓富貴來了,他也訓不了,除非從小手上養起來,不然杜鵑這東西是真難弄,它們別看是從小跟着人長大的,其實這類鳥都是養不熟的白眼狼。”
餘啓安說着,彎腰用手捅了捅腳邊籠子,裡邊的小杜鵑立馬就用嘴來啄。
並且扇動翅膀,急促的嘎嘎叫起來。“看到了不,這鳥雖然也不怕人了,就是隻知道吃,你不喂吃的,是不會搭理你的。”
說着,又把手指頭伸到小烏鴉跟前,小烏鴉先是歪着腦袋看了看餘啓安,然後一下子跳到他手指頭上,站在上面。
餘啓安把它往上一拋,小烏鴉就拍着翅膀飛到半空,它飛得也不高,就在衆人的頭頂飛了一圈,然後又落回到了餘啓安的手指頭上。
“看到了吧,這鳥懂得跟人玩,跟那杜鵑鳥對人的態度不是一回事的。”
這時候,由於跟着小烏鴉的盤旋飛舞,有人視線也跟着小烏鴉轉了一圈,終於是發現了陳凌站在他們身後了。
“誒呀,小陳老闆,你怎麼來了也不說話,不聲不響的。”
一個穿着顏色很素,但打扮很洋氣的白髮老頭子起身過來拉住陳凌,然後就往他後邊兩頭牛身上看。
“剛纔啓安還說,你除了不喜歡訓鳥,別的基本都會,這牛養的真好看。”
說話間,其餘人也湊過來。
他們早上看到過小白牛,但那時候阿福阿壽在旁邊,他們的目光和注意力大多在兩頭老虎身上。
睿睿當時還帶着黑娃兩個去追阿福阿壽呢。
那場面,自然很吸引他們這些人。
而現在呢。
小白牛單獨帶着小水牛跟在陳凌旁邊,衆人突然覺得這頭乳白色的水牛是真漂亮啊。
不僅皮毛顏色獨特,就連模樣也十分俊秀標緻。
有些動物的長相,以及外顯的神態,一眼就可以讓人辨別出它的性別。
比如小白牛和小金。
而小白牛無疑是更明顯的,讓人一眼就知道這是個水牛中的大美女。
“你們剛纔看啓安訓鳥看得也太入神了,我都來了快十分鐘了,你們現在纔看到我。”
陳凌一副無語的樣子。
白惠寧笑道:“凌哥,你來晚了,之前編鳥籠的時候才更熱鬧呢。”
餘啓安這時候忽然想起來一件事,連忙搶先一步到陳凌跟前,賣弄道:“富貴,富貴,你不得了啊,名聲都傳到這麼遠了……你知道咱們這些兩地同胞友人們都是什麼身份嗎?”
“啊?什麼身份?不就是港臺兩地的同胞朋友嘛?”陳凌聽了一臉懵。
“就說你不知道吧,來來來,我給你介紹介紹,這個就是大名鼎鼎秋官了……這個是岑玉蓮,小龍女和王語嫣你知道吧,就是她演的,是不是真人更漂亮了?”
“這個是……這個是……”
隨着餘啓安一個個的仔細介紹完,陳凌也從懵逼狀態中漸漸回過神來,微微吃驚道:“港島的朋友,全是各界的精英啊?!”
他確實有點意外。
但仔細想想也在情理之中。
港島剛剛回歸,派來各界代表不管訪問還是遊玩,來內地一趟,這都是一個很好的態度。
不過除了鄭紹秋和岑玉蓮這種頂有名的,別的各界代表就算有聽過名字,他也從來沒見過本人。
其實別說這些人,就連鄭紹秋和岑玉蓮他當面碰見,他也不認識的。
主要原因還是以前老牌港臺明星的明星經濟效應輻射不到內地來。
陳凌他們這代人乃至更年輕的,還是對後面進入九十年代後那些明星更瞭解一些,連他們的八卦都能說得仔仔細細,彷彿親眼看到一樣。
“什麼明星啦,都退休啦,就是來玩的。”
鄭紹秋笑眯眯的說道:“聽小余兄弟說啦,陳老闆很喜歡王祖賢,對吧……”
滿打滿算的,今年已經五十歲了,但確實是看不出來有五十歲的年紀。
跟村裡的五十歲老人比,那真是說出來都沒法去信……
也怪不得陳凌當時在山道上第一次碰見這夥人的時候,覺得這些人外表很年輕,但卻還有點怪怪的地方。
原來大多數都是活躍於十多年前的明星,已經四五十歲了,最年輕的也三十大幾接近四十歲。
陳凌又聽到人提到王祖賢,也沒否認,點頭道:“前幾年是挺喜歡的,秋官跟王祖賢很熟嘛?”
“我不很熟啦,阿蓮估計會知道多一些。”
岑玉蓮聞言也笑起來,“祖賢比我還早一年退呢,她受過情傷啦,去加拿大了……我告訴你啊小陳老闆,人家已經決定終生不嫁人了嘍……”
說着衝陳凌眨眨眼睛。
旁邊另一位魁梧的男子很是穩重,連忙說:“好了阿蓮,你在這裡不要亂說話,小陳老闆又不是圈裡那些男人。”
這個以前是搞社團的,在港島玩這個,必然會帶點黑色性質的。
陳凌衝他善意的笑笑,對鄭紹秋和岑玉蓮說看過他們演的電視劇。
又跟其他人說笑了幾句,然後對衆人說道:“我待會要去山裡一趟,今天還是接待不了你們,明天吧,明天我要在村東建大棚了,大家可以過來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