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
一聲清脆的金屬碰撞聲從李凌齊的身後傳來,讓他所駕駛的屠戮基本款在半空中一個趔趄,飛行軌跡變得有些歪歪扭扭的。
“羅漢傑!你想幹什麼?”
李凌齊轉身看了眼從他一回到屠戮基本款就鬼鬼祟祟的跟在自己身後,現在更是突然莫名其妙的推了自己一下的羅漢傑,語氣不善。
還沒等羅漢傑回答,聽到了李凌齊的話,原本飛在前方的冰雪女神號便在半空中停了下來,轉身看向李凌齊這邊。
而見到冰雪女神號停在原地,星華投資的其餘人也都停了下來,轉頭看向李凌齊和羅漢傑這邊。
“咳咳……這麼看着我幹嘛?沒……沒見過這麼靚的仔啊?”
一路飛行,好不容易找到李凌齊落後半步趁機報復對方一標穿菊之仇的羅漢傑,有些尷尬的說着。
只是反爆未遂而已,至於這麼大陣仗嗎?!
而李凌齊自然也發現了趙夢琪等人停止前進,似笑非笑的看了眼羅漢傑,對趙夢琪他們說道:
“沒事兒、沒事兒,傻弟弟抽風,等比賽結束打一頓就好了,咱們繼續趕路。”
說完這話,李凌齊也不等羅漢傑再開口,一馬當先的領着冰雪女神號和鋼印09飛到了隊伍的最前方。
而上一秒還是這片天空最靚的仔,這一秒已經成了傻弟弟、鐵憨憨,不顧大局瞎玩鬧的羅漢傑則是呆滯的看着被幾位星華投資集團的美麗女性機甲駕駛員簇擁着向前飛行的屠戮基本款,口中呢喃着:
“我……我,臥槽!”
不遠處的張啓彥見狀、不捉痕跡的飛了過來,似同情、似安慰的說道:
“忍忍吧!羅哥!”
“現在形勢不一樣了!您這京津一枝花的小胳膊是擰不過人家新晉TD情聖這條大腿的!”
“沒聽餘哥說嗎……”
“你說什麼?”羅漢傑瞄了一眼身旁的屠戮基本款語氣不善,一樣的機甲看着是真的礙眼。
“啊?噢噢,沒聽那條二哈說嗎?這小子可是不到十分鐘就搞定了西北防區的那個小的,被這個發現的時候啊,兩個人還孤男寡女、同處一機呢!”
“這事兒咱別說是做了,咱敢想嗎?可是之前羅哥你也親眼見到了,人家可是不止幹了一回!這咱是真的比不了啊!”
“嘖嘖嘖,你小子說的好像有點道理。可是我就是被他一標爆兩菊有些心裡不舒服,這反爆未遂還惹了一身騷,就更不舒服了……”
羅漢傑聽着新開闢的團隊頻道里面李凌齊和趙夢琪有說有笑的聲音,有些失落的說道。
“那能怎麼辦?那些人沒眼力,欣賞不來羅哥這種帥氣小鮮肉,偏偏喜歡那些文弱小白臉咱也沒轍啊!”“知心姐姐”張啓彥持續在線,找準機會對着羅漢傑猛灌毒雞湯。
“更何況,說句難聽的……”
“難聽的就不用說了,說點好聽的吧。”羅漢傑突然插嘴道。
“呃……咳咳,羅哥……?”張啓彥被羅漢傑說的一愣,他這高潮部分纔要來,怎麼就給打斷了呢?
“感情你小子在我這裡就沒好聽的?!”羅漢傑看到張啓彥前面說的一套一套的,現在反倒是磕巴起來,不由得大怒。
二話不說便扔下了張啓彥,提速向着前邊的大部隊飛去,溜到了那臺機甲駕駛員聲音溫柔有磁性、臉蛋御氣會賣萌的凜冬97旁,圍着人家轉。
“呵……舔狗!”
張啓彥不屑的撇了眼前邊的疾風630,野駕駛着自己的屠戮基本款趕了上去。
他心裡則是盤算着,之前有個神秘人說能幫他指條通天大道,只要他給TD這支小隊裡面埋點釘子。
這羅漢傑和李凌齊鬧彆扭的事兒說大不大、說小不小,釘子是釘進去了。
有機會還得趁熱敲打敲打!
……
……
那片深谷距離衆人的位置並不算太遠,十多公里的距離也就是幾分鐘的事情。
而李凌齊也沒在乎半路上的小插曲,看着羅漢傑和張啓彥打成一片也沒多想,只是覺得這張啓彥可真是心大,被隊裡排擠了還能沒臉沒皮的重新混起來。
等到了深谷的上方,看着這片和黃土高坡相似的地形,和被土石山崖的陰影隱約遮掩的能量光柱,海旭和趙夢琪等人都不約而同的皺起了眉頭。
說實話,這物資補給站出現的地方可不太適合機甲爭鬥。
別說那些震盪彈、衝擊彈之類的東西,哪怕是能量彈也是帶有不小的衝擊力的!
甚至激光類的武器當打在這些組成深谷的土石上都有可能引起連鎖反應,最終導致塌方。
這周圍的幾片懸崖峭壁至少都有一二百米高。
等到時候打起來,稍有不慎那就是變成一團團合金肉餅的結果。
甚至就算是李凌齊在看到了那些在深谷外鬼鬼祟祟的躲着、既不進谷也不離開的零星機甲之後,也知道這些人心裡都打着什麼主意。
他們勢單力薄必然搶不過李凌齊這些強隊的結合體,沒了獲取能源的機會,心裡就打起來壞心思。
一個個的躲在暗處,想要等別人進去之後,來給大家扣個土盆子。
一羣人見到這個情況也沒敢貿然入谷,團隊頻道內也傳來了海旭和星華投資集團的隊長蔣欣然和副隊長鬍權等人的討論聲。
“我們的狀態還算不錯,這個情況……最好還是別下去冒險了!”說話的便是蔣欣然,駕駛的是一臺叫做冰耀的重裝強攻型機甲,和她在頻道中顯示的那副嬌柔童顏頗有些反常萌。
海旭看了眼TD的四人,倘若一直都得不到能量和裝備的補充,僅靠太陽提供的能量恢復怕是用不了多久便會全部失去戰鬥力,有些猶豫的說道:
“這地方確實是太危險了。咱們都下去肯定是不行。”
“要不這樣吧!我們公司的人下去補充物資,你們幫我們守着……”
“你他喵說啥呢?也不看看你們幾個現在的情況,說的倒是輕巧,下得去、隨便遇上點人回的來嗎?!倒是候還不得我們去冒死接你們?”嚷嚷的人是胡權,石遠征說這傢伙脾氣比以前好了,李凌齊也不知道他以前得多不是東西。
“那你說怎麼辦?我們總不能一直就這麼呆着吧?沒能量難不成都靠你們揹着走嗎?”沒等海旭說什麼,羅漢傑的小暴脾氣就壓不住了。
他對李凌齊也就是有點小心結、小別扭,但是對於TD和團隊榮譽,從小就跟姐姐屁後跑的他,那是正經八本的TD人,受不得一個上屆的手下敗將嘲諷。
“呵呵!說得你們幾個這一路上沒呆着一樣!還不都是我們在前面打生打死,某個牛皮吹得震天響、名聲傳出千百里的傢伙躲後面打冷槍、撿人頭?”胡權冷哼一聲,嘴底下也沒留情,他本身就是這個性格,被追星者降臨之後也沒能好到哪裡去。
頂多是從沒什麼素質的罵街變成了有點素質的瞎嚷嚷,說出來的話是一點都不受人待見。
眼見着羅漢傑和他要吵起來,李凌齊也不得不開口說道:
“都別說了!我們下去肯定是要下去的,不過看現在這個情況肯定是下不去的,再等等吧!”
羅漢傑看到隊長髮話了,也沒再張嘴。
這點大事小情他還是心裡有數的,隊伍內部矛盾和個人情緒都是小問題,該一致對外的時候,身爲隊長的李凌齊說話了那就是代表TD的最終決定。
而另一邊的胡權可不管TD誰說話,直接回答道:
“必須下去?你算個……你,你說了算!”
胡權後半句話還沒等說出口,陡然間腦子就好像被重錘敲了一下,同時腦海中一道紫芒浮現,讓罵上頭的他也看清了說話的是誰,含糊了一句不再出聲。
而星華投資的隊長蔣欣然也適時的開口說道:
“既然你們TD這邊有了打算,那我們這邊就配合你們吧!不過事先說好了,眼前這情況我們頂多讓五個替補隊員陪你們下去,至於隊裡的這些主力只能幫你們在上面壓壓陣!”
李凌齊在機甲裡偷偷瞄了眼趙夢琪,他有些摸不準這是她的意思還是蔣欣然自己的意思。
只不過,對方都這這麼說了,李凌齊也沒再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去試探一下。
雖然他知道在星華投資戰隊裡面趙夢琪十有八九是可以說了算的,但是那剩下的一二分便足以讓他不敢在現在這種情況下和蔣欣然唱反調了。
人家決定自己隊內的事情,還是和自己商量着來,如果他再得寸進尺的要求更多,哪怕自己人也會覺得他做的過分了。
遙遙的望着遠處飛過來的一隊機甲,李凌齊點了點頭,和蔣欣然說道:
“可以!那我們再等等,缺能量、缺補給的可不只是我們,周圍的不安全隱患沒清理乾淨,誰也不敢下去!”
蔣欣然聞言暗自點頭,覺得趙夢琪雖然不講道理的讓他們無條件配合TD這些人,但是TD的這個新人隊長還是心裡有數的。
趙夢琪這些大人物不在乎這些小事情,她這個名義上的隊長還得做戲做全套,儘量去不露出什麼馬腳來。
東方這邊不比西方,他們的存在對於人類來說固然是天方夜譚、難以想象的事情,但太過明顯了的話,也難免有人腦回路清奇,歪打正着的給他們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TD的四位加上星華投資集團戰隊的全體十位隊員僅僅站在深谷旁的山崖上,對於其它的戰隊成員來說便已經是一種威懾了。
除了李凌齊之前看到的那隊人之外,那些零星的戰隊隊員,哪怕是十強戰隊的主力或者是前二十強的小分隊都沒敢貿然靠近。
從實際情況來說,大多數挺過了一整晚的戰隊隊員們,去掉個別從心的苟界新星之外,他們的機甲所剩餘的能量都很難熬過下個夜晚。
更何況從這個白天開始,除了那固定的四十三面小紅旗之外,還總有一些旗子會莫名其妙的出現在身上沒小紅旗的人身上。
這些突如其來的小紅旗讓那些飛天遁地、無所不能的王者們也迫不得已的只能加入戰局。
畢竟,大家也都不是冬眠的生物,正常情況下還不得開個通訊和隊友吹吹牛什麼的?
人在坑中坐,旗從天上來這種事情又不是被雷劈還能有個響。
自己從三好隊友突然間就被強制開了紅名,十有八九都得經歷猝不及防、懵的一批、驚慌失措、奮起反擊、奪路而逃幾個階段纔能有下一次擇地自閉的機會。
而這個充滿驚喜和考驗的過程無形中便會大量消耗這些機甲宅的能量。
當然也有選擇節約能源、自閉到死的,這些人也無一例外的得到了滿足。
有復活次數的直接滿狀態重生,沒次數的捲鋪蓋走人,還能免費的看一眼自己變成煙花或者零碎的場面,總體來說還算不虧。
而他們不虧,那些費力斬殺他們的人不說虧得坐公交吧,怎麼也虧的能量都掉沒了。
這裡外裡的一算,整片區域對這物資補給站有興趣的人沒個十成十,也得有個九成半。
更何況就算有人不缺裝備不缺能量,還不行人家有舔包的樂趣了?
一來二去,除了那些地處區域趕不及的、走半路被伏地魔打成盒的,無腦找人剛大不了復活的,五十個人裡面,至少來了四十五個。
如果說這離補給站遠還有可能打起來,當見到那補給站能量柱露頭的深谷旁左邊TD加星華投資的十四位,右邊東山祖跡、嶺南防區、西夏防區的二十個,兩方便佔了整片區域一半人的勢力對峙的時候,剩下的散人們也就沒心情當着衆人的面耍猴了。
人家實力又強、小夥伴還多,雖然現在是在深情對視,可保不齊覺得周圍的小朋友太過吵鬧,把他們都給打死了了事。
也就是三五分鐘的時間,他們這兩夥人眼見其餘人都被嚇到遠離他們一兩公里的距離,不約而同的縱身一躍進入深谷之中。
懸崖陡峭,一臺臺遠方的小可愛們哪怕拔高也看不到那些飛入山谷的機甲蹤影,一個個心裡跟有小貓撓一樣。
很快便有第一臺能量不多,物資匱乏的野隊速-7試探着向深谷飛去。
這位速-7的機甲駕駛員一看就對近代戰爭理論有着很深刻的瞭解。
他的行進方式嚴格的符合一臺機甲斥候的抽風式走位。
也就是一進三退,乎進乎退,看似向前、實際撤退,往前幾步、調頭就退。
其餘人眼見他這麼磨磨唧唧的在天上跳廣場舞都沒事兒心裡自然變得活泛了起來,一個個的都抱着躲後面喝點湯的想法向深谷旁飛去。
現在大家都能源貧民,你強你吃肉還不得給其它人留口湯喝?
更何況這湯碗可是擺在桌上拎不動、拿不走的。
未嘗沒幾個既不想吃肉也不願意喝湯的素食主義者打起了吃人的主意。
可是他們也都知道現在山谷裡有人,所以哪怕靠近也都是剋制着自己的速度,慢慢來。
雖然沒人家速-7那麼強的技巧吧,但也都學了個七八分精髓。
而那臺當了“出頭鳥”的速-7可是急了,身後這麼多人,他一個斥候型機甲大搖大擺的飛在天上的心裡壓力可是不小。
可以說只要一個擦槍走火,立馬他就得從脆皮雞變成碳烤的火雞,保證外焦裡嫩。
咻~咻咻咻――
此時的速-7離深谷那道在地面上劃出的巨大裂痕已然不遠,眼見後面十幾爲小盆友都是跳街舞的,他這位廣場舞大爺果斷深潛。
而隨着他一動身,身後那些機甲有無人機的飛無人機跟進,沒無人機的也都遠遠的綴着,一個個也是穩妥的很。
直到他們遙遙的看見足足在深谷入口墨跡了十多分鐘的速-7逐漸貼近那道能量柱也安然無恙,順着它往下飛的時候。
一個個都開始爭先恐後的衝向了那1能量柱已經暗淡了幾分、明顯被消耗過能量的物資補給站。
不知是不是巧合,此時的速-7正好背對這他們。
眼見着大多數機甲都到了深谷的崖邊,其它人也離得不遠,他隨手往身前那塊略比其它機甲外殼厚上一層的地方一敲。
被他敲擊的位置機甲外殼掉落,其上的塗裝也隨之而落,露出裡面有些凹陷的機甲外殼和其上本來的塗裝。
裡面的塗裝赫然是東山祖跡公司那層巒疊嶂的聖山標!
很顯然,這臺速-7沒遵守空中交通管制條例。
他套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