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楓。
這是一條落水狗。
但是現在落水狗從水裡爬起來了,正對着人類呲牙咧嘴。
羅天盯着他,嘴角漸漸扯起一抹戲謔的笑容。
接着掃過四周,羅天才微笑着說道:“是啊,不三不四的人,怎麼能隨便進出這裡呢?”
這話一出,原本鴉雀無聲的現場,頓時炸開了鍋,一個個看羅天的眼神變得更加不友好。
剛纔發威的那位老頭兒怒瞪過來,用近乎輕蔑的眼神打量着羅天。
好一會兒,他才怒極反笑:“小子,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羅天並沒着急着回答,而是轉身走向旁邊的一個空沙發上坐下,並且在衆怒睽睽下,直接翹起二郎腿,抽出了一根香菸點燃。
囂張,跋扈,目中無人,沒教養。
這是屋子裡所有人的共鳴,正因爲這種共鳴,所以他們表現出完全準備撲上去撕碎羅天的表情。
門口,還在傻愣着的秦月寒,也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着急忙慌的就衝到了羅天的身邊。
她沒說話,她只是像個好奇寶寶,看看羅天,又看看怒目圓瞪的其他人。
最後,她得出一個結論,這裡除了羅天算半個好人,其他全都是大壞蛋。
於是,她像是用實際行動站在了羅天一邊,直接就在羅天身邊坐了下來。
羅天怪異的看着秦月寒,接着擡頭看向怒視這邊的一羣男男女女,微微笑着說道:“你們不用那麼熱情,我就是進來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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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太沒教養了。”突然,一個還算風韻猶存的中年婦女站了起來。
羅天挑起眼皮一看,微微赤紅的俊朗臉頰上,笑意更濃了幾分。
這是一位熟女,一位風韻猶存的熟女。
當然了,如果她不是那麼潑婦,不是那麼囂張跋扈,還是一個很誘惑人的尤物。
眼神打量着熟女,羅天突然噘着嘴問道:“美女,你貴姓?”
“你……”熟女氣得小臉通紅,手指着羅天,咬牙切齒的說不出一個字。
這時,那位鬢髮的老頭兒砰的柺杖杵地,扭頭登向羅天:“小子,你到底是哪裡來的東西?”
羅天正準備說話,沒想到旁邊的秦月寒率先站了起來,頤指氣使的說道:“他是姐姐請來給外公治病的神醫,你們最好放尊重點。”
那位熟女再次跳出來,瞪着秦月寒吼道:“這是我們岳家的事,什麼時候輪到你一個外人插嘴了?”
秦月寒小臉一下子陰沉下來,正準備抽出隨身攜帶的匕首,卻突然發現自己的手被一隻大手給扣住了。
扭過頭,秦月寒清晰的看到羅天衝她搖頭。
於是,她又氣呼呼地瞪了熟女一眼:“張美喜,你不要太囂張了。”
“你一個外人,本來就不該插手我們岳家的事。”熟女張美喜冷哼着說道。
羅天叼着香菸,戲虐的打量着熟女:“張美喜,好名字,可是你這上蹦下竄的樣子,是狐假虎威呢,還是狗仗人勢?”
“你……”
“你奶奶的腿兒。”
張美喜剛準備憤怒反擊,就突然被蹭起身的羅天給虎吼住了。
看着突然噎住的張美喜,羅天沒好氣的問道:“你算個什麼東西?你姓什麼?你有什麼資格在嶽老頭的外孫女面前上蹦下竄?”
張美喜:“……”
四周,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着一切。
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但是,他們卻清晰的看到,一向叫橫跋扈的張美喜被眼前這傢伙給吼住了。
瞪着張美喜,羅天像老虎似的呵斥道:“要麼滾出去,要麼滾回去坐下,你要是再敢嘰嘰歪歪,老子把你打成畸形。”
張美喜一反常態,居然沒有絲毫的反駁,只是站在原地鐵青着臉,像個木頭樁子似的。
這一刻她開始爲難了。
如果按照羅天的話,退回去,這麼多人看着,他在家族裡的面子絕對一落千丈。
可是如果不按照這混蛋的話做,看這混蛋的樣子,真會出手打人啊。
最讓張美喜生氣的是,在這個進退兩難的時候,作爲岳家嫡系的一幫人,居然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爲她說句話。
緊盯着張美喜,羅天漸漸虛眯起眼睛,同時也開始挽動着手腕。
眼看羅天有出手打人的徵兆,張美喜剛凝聚的一點勇氣立即消失,滿臉驚懼的往後退卻。
所有人愕然的看着,在他們心目中,張美喜一直算是岳家比較兇殘的潑辣悍婦,要是沒什麼事,他們都不願意招惹。
可是今天,這岳家的兇殘潑婦,居然在一個年輕人面前,像被呵斥的妻子,只有乖乖聽話的命。
甚至屋裡還有人開始小聲竊竊私語起來。
“哎,這潑婦不對勁啊?”
“可不是,但是,我像有點看明白了。”
“什麼意思?”
“那貨手裡,沒準抓着張美喜什麼把柄。”
“你是說,他們有姦情……”
“我可沒說,這可是你說的。”
……
杵着柺杖的鬢髮老頭兒陰沉着臉,先是瞪了瞪丟人現眼的張美喜,接着就開始瞪向羅天。
不,不應該說是瞪,鬢髮老頭兒在意味深長的打量羅天,然後才冷哼着問道:“年輕人,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你?”
羅天玩味地撇了一眼鬢髮老頭兒,再一次叼着香菸坐回沙發上。
依靠着沙發,他再一次翹起了二郎腿:“像我這麼帥的人,不三不四的人怎麼能隨便見?”
“你……”鬢髮老頭兒的臉頰立即被憤怒佔據。
旁邊,秦月寒看着鬢髮老頭兒噎住,不由得憋住笑看向怡然自得的羅天。
這個王八蛋,吵架好厲害呀。
剛纔這個老頭兒說他是不三不四的人,他居然現在就給回擊回去,而且還回擊得那麼漂亮。
於是,在秦小公主的眼裡,混蛋又加分了,而且是因爲吵架厲害加分。
“他……他是王遠恆的紅人,那個姓羅的小子。”屋子裡突然有人指着羅天驚呼。
這話一出,屋子裡的人頓時又開始打量羅天,接着一個個露出意味深長的表情。
王遠恆是誰?錦繡集團王總。
最近各大媒體都在爆出,說錦繡集團葉總看上了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帥哥,準備將自己唯一的女兒許配給他。
這件事兒,在錦城,乃至整個全國,已經被傳得沸沸揚揚。
而王遠恆女婿的頭銜,讓羅天一瞬間就變成了所有人過目不忘的理由。
鬢髮老頭兒緊盯着羅天,拉長了聲音噢了一聲:“難怪,難怪,原來是有倚仗纔敢這麼放肆。”
接着,鬢髮老頭兒的臉變得異常憤怒,指着門口衝羅天吼道:“不管你是不是王遠恆的女婿,你給我滾出去,岳家不歡迎你。”
斜瞄着怒火十足的鬢髮老頭兒,羅天冷笑:“這是你岳家?“
所有人一愣。
羅天扭頭看向秦月寒:“這是他們岳家?”
“不是。”秦月寒很配合的搖頭,接着生氣的說道:“這是我和姐姐的私人別墅。”
“聽到了,不是。”羅天呵呵笑着看向鬢髮老頭兒:“你當你是誰?上帝的兒子?你說不歡迎誰,誰就不被歡迎?你算又算個什麼東西?”
“你……”鬢髮老頭兒氣得直跺手裡的柺杖,雷霆震怒的吼道:“保鏢,保鏢呢?把這個沒教養的東西丟出去。”
就在他的話音剛落下,休息間的門突然被打開。
所有人立即將目光投向門口,緊接着所有人都是一愣。
門口站着的人,是保鏢,而且是一大羣身穿黑色西服的保鏢。
但是,這一大羣保鏢卻簇擁着一個人,一個身穿黑色ol職業套裝,猶如仙女下凡似的美女。
她冷靜的站門口,冰冷的眼神望着屋內的每一個人。
她冷豔,孤傲,審視屋子裡的人,像在審視自己的臣子。
她的氣場,讓屋裡的人一下子變得目瞪口呆,一動不動。
“姐姐,你終於回來了。”秦月寒猛的起身撲向門口,像是落水的女孩兒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羅天扭頭撇了一眼門口,依舊淡然的坐在沙發上,悠然自得的抽着香菸。
他知道,真正的好戲就要開場,因爲真正的主角回來了。
這羣自稱岳家嫡系親屬的傢伙們,成羣結隊跑到這裡來,恐怕不僅僅是探望嶽鎮南的病情那麼簡單。
從剛纔的交鋒中,他就足夠認識到了這一點。
在加上柳楓也在其中,他就更相信,這羣人過來是的目的是什麼了。
鬢髮老頭兒鐵青着臉,衝着門口的嶽子欣以命令的口吻說道:“子欣,你應該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
嶽子欣沒說話,輕輕推開秦月寒,踩着清脆的高跟鞋,一步步走進休息間。
在衆怒睽睽下,她徑直到了羅天面前。
深吸了口氣,嶽子欣沉聲說道:“對不起,小神醫,給你惹麻煩了。”
羅天笑呵呵的擺了擺手:“沒事兒,我從來不對只知道坐吃等死的東西生氣。”
這話一出,屋裡立即炸開了鍋。
“這貨什麼意思?”
“你纔不是東西。”
“真沒素質。”
“太沒教養了。”
“這讓我們怎麼放心把大伯交給這樣沒素質,又沒專業認證的人?”
“把這傢伙丟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