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們關注下的羅天,又恢復了先前的沉睡狀態。甚至讓發現情況的王楚楚以爲看錯了。
“他需要點外力。”藥傲天突然脫掉鞋子爬上牀。
一把將平躺的羅天攙扶起來,藥傲天雙掌一番,一股透明的真氣再次環繞在手掌間。
砰的一聲,藥天傲雙掌推向林虎的後背,在王楚楚和王遠恆緊張的注視下,羅天的身上再一次冒起淡淡的紅霧。
不一會,藥天傲急忙扭過頭囑咐:“把太乙心法殘卷給他。”
“額……啊?”王楚楚楞了一下,這才慌不擇路的從牀頭櫃上拿起精緻的古董盒子。
“打開,打開。”王遠恆着急的嚷嚷着,同時從王楚楚手裡搶過盒子。
將盒子裡那張殘破不堪的捲走拿出來,王遠恆小心翼翼的將捲走塞到羅天的手裡,這纔像躲瘟疫似的急忙抽揮手。
王楚楚愕然的指了指林虎手捏的卷軸:“這樣就能醒過來?”
“別說話,咱們先出去。”王遠恆蹭了蹭王楚楚。
在王遠恆的拖拽下,王楚楚一走三回頭的被拉出了房間。
再一次關上房間門,王楚楚不滿的翻了翻眼皮:“什麼治病,這簡直就是修煉妖法。”
王遠恆:“你懂什麼。”
王楚楚:“你懂?”
王遠恆:“我……我當然不懂。”
王楚楚不滿的咧了咧小嘴,轉身坐在了門口的椅子上。
她認定,紅臉混蛋根本就不是什麼中毒。一定是像電視裡演的那樣,練了妖法,走火入魔了。
於是她憤憤的覺得,先前她都被欺騙了,還因此受到了爺爺的呵斥。這一切都是紅臉混蛋的陰謀,是他裝可憐弄出來的陰謀。
望着沉默下來的王楚楚,王遠恆語重心長的說道:“冰薇,以後你要好好對穆小子,不能再欺負他了。”
“我欺負他?”王楚楚瞪圓了水汪汪的大眼睛:“王遠恆,你那隻眼睛看到我欺負他了?”
“沒大沒小。”王遠恆丟給王楚楚一個白眼,沒好氣的說道:“你要是把他氣跑了,他可就成別人的人了。”
王楚楚不以爲然的撇了撇小嘴,轉過臉嘟囔着:“他早就想走了,我還死皮賴臉的攔着他不成?”
王遠恆:“就得死皮賴臉。”
王楚楚氣結的轉身瞪向王遠恆:“我纔沒那麼不要臉。”
王遠恆:“想想人家救你的時候,人家命都不要了,你還拉不下臉”
王楚楚被這句話給噎住了,她雖然仍舊幽怨的瞪着王遠恆,但臉上覆雜的表情詮釋着,王遠恆說到了她的軟肋。
王遠恆拉過另一把椅子坐下,衝着王楚楚說道:“丫頭,咱們承認,咱們是金鳳凰,但就算是金鳳凰,那還不得找顆千年梧桐棲身?”
見王楚楚仍舊板着臉一言不發,王遠恆苦笑着嘆了口氣:“你想想,你要找個什麼樣的男人?如果說一個能爲你捨命的男人都不值得珍惜,你認爲世上還有你看得上眼的男人嗎?”
王楚楚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她仍然一言不發,但王遠恆的話她卻聽進去了。
其實有時候她也會想這些問題,但想着想着沒頭緒,也就放棄了。對於她來說,現在事業比什麼都重要,尤其是振興錦繡集團集團,是她現在要做的首要任務。
沉默了好一會,王楚楚轉過臉看向樓道,清冷的說道:“順其自然吧,這種事誰也不能勉強。”
王遠恆:“我沒有勉強你的意思,我只是……”
“不要說了行不行。”王楚楚不耐煩的瞪向王遠恆:“你女兒就是個機器人,只知道爲錦繡集團集團打拼的機器人。”
王遠恆:“……”
輕盈的腳步聲從樓梯口傳來,在祖孫兩人陷入沉默的時候,葉靜姝端着一大盆熱氣騰騰的東西走了上來。她的身後,還跟着沉默的王韻。
王遠恆站了起來,注視着葉靜姝。王楚楚也站了起來,也注視着葉靜姝。
等到葉靜姝端着一大盆香氣逼人,熱氣騰騰的東西到了面前時,王楚楚和王遠恆都愣住了。
望着碗裡,聞着香氣四溢的一大碗湯,王楚楚疑惑的皺了皺眉。她搞不懂葉靜姝又出什麼幺蛾子,但她從湯的香味判斷,這一定是給放牛娃準備的東西。
“來來,丫頭放這裡,別燙着。”王遠恆趕忙將椅子挪過來,同時伸手去接葉靜姝手裡的東西。
葉靜姝很細心,將熱氣騰騰的湯放在椅子上以後,這才甩着手看向羅天緊閉的房間門。
王遠恆眼神灼灼地望着椅子上的湯,嘴饞似的笑着說道:“這東西真香。”
王韻:“誰知道是毒藥還是砒霜。”
葉靜姝斜瞄着王韻:“是毒藥也不給你喝。”
王韻:“誰稀罕。”
王楚楚打量着葉靜姝,她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視乎也找到了放牛娃爲什麼喜歡和葉靜姝在一起的根源。
葉靜姝,妖嬈嫵媚,媚骨天成,人長得本來就禍國殃民。最主要的是,她給人一種情不自禁的親和力,一種毫不壓抑的感覺。
而且,她幾乎集中了所有女人最完美的一切。像她這種女人,纔是男人心目中真正的女神。
看着葉靜姝,王楚楚心裡第一次有了酸溜溜的感覺。她甚至神經質的覺得紅臉混蛋說得沒錯,和葉靜姝比起來,她就是個機器人,一個完全不具備女人魅力的機器人。
葉靜姝一直注視着羅天緊閉的房間門,她像個守候在急診室外的妻子。她完全無視了四周的一切,包括王楚楚的打量。
這不是她裝出來的擔憂,而是她發自內心的擔憂。從她和羅天第一次接觸開始,她就發現了羅天的與衆不同。
帶他逛內衣店,他會靦腆臉紅。面對刁難,他也會憤怒發急。但是在面對危險時,他卻毫不猶豫站在最前沿,並且在最危險的時候,兩次出手相救。
看着緊閉的房間門,葉靜姝的腦子裡浮現的是和羅天經歷的一幕幕。這一幕幕,驅使着她擔心發急,五內俱焚。
不一會,緊閉的房間門打開了,走出來的人是藥天傲,他出來以後,再一次帶上了房間門,似乎不想給人留下任何查看房間的機會。
“怎麼樣?”葉靜姝緊張的望着藥天傲。
藥天傲笑着點了點頭:“沒事,最多十幾分鍾就能醒過來。”
說着,藥天傲突然發現了放在椅子上熱氣騰騰的湯,這驅使着他好奇的走了過去。
緊跟着藥天傲的舉動轉移目光,葉靜姝發現藥天傲的注意力在那碗湯上時,這才木然的眨了眨大眼睛。
“恩,不錯不錯。”藥天傲盯着香吻撲鼻的熱湯好久,非常滿意的點了點頭。
直起腰,藥天傲指着椅子上的熱湯笑了笑:”沒想到你居然懂得古代宮廷御用的煲湯技巧。”
王韻和王楚楚對視了一眼,然後同時不冷不熱的看向葉靜姝。
葉靜姝淺笑着眨了眨美麗的大眼睛:“這應該可以起到恢復的作用吧?”
“當然。”藥天傲打着哈哈轉過身:“這湯中蘊含多種中草藥,丫頭,看不出來,你也精通中醫調法。”
葉靜姝:“只是略懂一點。”
藥天傲:“已經不錯了。”
王韻靠近王楚楚,咧咧着嘴不滿的哼哼着“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一碗湯嘛。”
藥天傲扭頭看向王韻:“你可別小看這一碗湯,這對羅天的恢復有很大幫助。”
王韻扮了個鬼臉,仍舊不滿的斜瞄着葉靜姝。
王楚楚並沒有因爲藥天傲誇獎葉靜姝有什麼不快,她一直保持着沉默和沉穩。在她看來,這一切都是必要的,如果沒有葉靜姝到來,她也會讓人去準備。
藥天傲看向葉靜姝,笑着揮了揮手:“丫頭,送進去吧,他應該快醒了。”
葉靜姝恩了一聲,這才着急忙慌的端着湯推開了門。
就在葉靜姝再次關上房間門的一刻,王韻終於不滿的哼了一聲:“妖精,就知道迷惑人。”
王楚楚:“她是羅天的小姨,她是善良的。”
王韻:“小姐,你……”
王楚楚扭過頭,直視着王韻:“她做對了,做對了很重要。”
藥天傲笑着看向王楚楚:“你也做對了,你做對了更重要。”
王遠恆終於抓住機會,一臉自豪的笑了笑:“我女兒夠大度吧?”
藥天傲轉身打量着王遠恆:“你個老不死的怎麼就沒學點你女兒的好?”
王遠恆:“你大爺的。”
王楚楚:“……”
王韻:“……”
房間裡,軟牀上,羅天盤膝坐着,全身紅霧繚繞,活像是下凡的火焰天神。
他全身燥熱,以至於葉靜姝震驚中想要靠近,也感覺到熱浪滾滾,根本無法觸碰。
站在牀邊,葉靜姝一直呆呆的注視着。她並沒大呼小叫,她很安靜,安靜到水汪汪的大眼睛也不眨一下。
他很神秘,她知道。尤其是最近開始,這個原本大學裡的乖學生,名義上的乖侄兒,就開始變得神神秘秘了。
但是,她不問,就像羅天不追問她是不是真的親小姨一樣。她認爲每個人都有秘密,既然是秘密,就是不可告人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