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耀笑着說道:“我叫古耀,後勤軍需採購局局長。”
“古將軍,幸會。”羅天越發的激動起來。
少將啊,開玩笑,能跟這樣高級別的將領握手,是多少軍迷夢寐以求的場面。
實際上,每個男人,都是嚮往壯懷激烈,熱血奮勇的人。
所以,每個男人,又都是一個潛在的,但卻十分虔誠的軍迷。
羅天也不例外,因爲他上大學時,所有的課外書籍,除了醫學,基本都是各種軍事雜誌,武器裝備類的週刊。
所以,從懂事開始,他就崇拜軍人,崇拜激情澎湃的戰場。
“不錯不錯。”古耀緊握了握羅天的手,接着拉過旁邊的陳重介紹道:“這是我的採購一處處長,陳重。”
“你好。”陳重衝着羅天握了握手。
然後古耀又拉過另一名中校介紹道:“這位是二處處長,衣詠歎。”
聽到姓衣,羅天不由得楞了一下。
然後朝他伸出手:“衣中校。”
衣詠歎伸出手,和羅天的手握住,不卑不吭的說道:“不錯嘛,比我們都年輕人,卻幹出了比我們都大的事情。”
羅天不知道他這話裡還有沒有別的意思,但是既然人家這麼讚歎,也不好多問。
於是,他也只能抱以謙和的微笑。
寒暄完了,羅天正準備走到葉靜姝的方向坐下,突然聽到古耀說道:“羅先生,我們對天仙粉很感興趣,不知道你能不能從新演示一遍?”
羅天楞了一下,然後扭頭看向葉靜姝。
見葉靜姝衝他點頭,他這才笑着說道:“沒問題。”
剛走到橢圓形會議桌的正面,羅天拿出一瓶天仙粉,又突然露出了爲難的表情。
“怎麼了?”陳重疑惑的問道。
羅天苦笑着說道:“演示,總得有對象吧?”
然後,整個現場的人都愣住了。
羅天掃過現場,接着說道:“軍方看中天仙粉,看中的肯定是療傷功能,可是我現在去哪兒拉一個受傷的病人啊?”
“你看我怎麼樣?”古耀突然笑着站了起來。
“您?”羅天詫異的問道。
“我。”古耀說着,又有些含蓄的看向對面的葉靜姝:“我在這裡當衆脫衣服……不知道幾位女士……”
“沒關係。”葉靜姝很大度的抱着胸,靠在了椅子上。
而她身後,以王楚楚爲首的三位女助理,卻是有些侷促了。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曲戰笑道:“男人打赤膊,在大街上都可以做,有什麼關係?”
“我也這麼覺得。”羅天笑着點了點頭。
然後古耀又將目光看向嶽鎮南。
嶽鎮南緩緩睜開眼睛,悠悠的說道:“對於軍人來說,身上的傷疤,就是最好的勳章,這時光榮,完全可以展現在大家面前。”
聽到這麼一說,古耀頓時就坦然了。
然後,他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直接脫掉了身上的少將軍服。
緊接着,他又解開了裡面的襯衣釦子,一把將襯衣也脫了下來。
剎那間,一具黝黑,壯碩的酮體,展現在所有人面前。
只是讓大家更爲驚訝的是,這碩壯的酮體上,存在着無數的傷疤。
有子彈傷疤,有道具傷疤,最醒目的一條在後背,是一條貫穿整個後背,很是猙獰的巨大傷痕。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震驚了。
這不是和平年代嗎?
不是已經和平好幾十年了嗎?
可是這些軍人身上,爲什麼還是那麼多傷疤?還是那麼多戰爭的印記?
“嚇着你們了吧?”古耀有些尷尬的問道。
沒人吭聲,卻在一瞬間,會議室裡的所有人都站了起來,肅然起敬。
羅天深吸了一口氣,感慨萬千的衝古耀豎起了大拇指:“古將軍國之利器,國之英雄。”
古耀笑着擺了擺手:“不敢當,我身上的傷不算什麼,其他的戰友們,還有更多的人,已經沒命站在這裡了。”
羅天點了點頭,指着面前的空椅子,一臉肅然的說道:“將軍,請吧。”
古耀沒猶豫,帶着笑容來到羅天制定的椅子上坐下。
然後猶豫着問道:“羅先生,你想割那一塊,就隔那一塊吧。”
“局長。”這時,陳重猛的站了起來,一臉着急的說道:“這容易破傷風,畢竟沒消毒。”
古耀直視着陳重,一字一句的問道:“我們是軍人,如果在戰場上受傷,誰給你這麼好的條件?”
“可是……”
陳重還要說什麼,卻被古耀直接擺手打斷。
羅天算是看明白了,這位爲國征戰無數,身上帶着無數傷疤的將軍,是在親自用自己做實驗,來測試天仙粉的功效倒地有多大。
由此,羅天又不得不得出另一個結論。
實際上他大可以不必這樣,只要問清楚天仙粉的功效,拿些天仙粉,通過各大軍醫院受傷的戰士試試,就一幕瞭然了。
可是他沒有這樣做,他選擇的以身試驗,只有這樣,他才能真正得出天仙粉對士兵們的傷勢,有多大的療效。
這是一位帶過兵,經歷過腥風血雨的將軍。
他不像那些坐在辦公室裡,整天只知道指手畫腳的庸人,他對士兵的流血犧牲,有切膚之痛。
他對能挽救士兵生命的藥品,有比任何人更渴望的期待。
在這樣一位將軍面前,羅天又怎能不認真,怎能不動容。
“開始吧,羅先生。”背對着羅天,古耀一臉堅毅的說道。
羅天深吸了一口氣,一字一句的說道:“將軍,我不會讓你感覺到那麼疼。”
說着,他從衣兜裡摸出了一盒銀針。
古耀回頭一看,突然衝着羅天擺了擺手:“羅先生,你視乎還沒明白,我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爲了親身體驗士兵受傷後,塗上你的藥,是否能馬上減輕痛苦,如果你在用藥之外,使用別的辦法止痛,那不是說明,你對自己的藥品沒有信心嗎?”
羅天臉上露出哭笑不得,接着說道:“我是覺得將軍沒必要受這種罪。”
古耀長嘆了一口氣,悠悠的說道:“爲了將士們少流血,我曾經每天訓練他們24小時,一直到他們體力不支,但是上了戰場,我才發現,無論多麼高強度的訓練,都抵不過傷亡帶來的代價。”
說着,他又感慨萬千搖了搖頭:“每當看到我身邊的士兵,因爲受傷過度,流血不止,最後犧牲在我面前,我的心就像刀攪一樣。”
“好,我明白了。”
羅天收回銀針盒,一臉肅然的說道。
“用這把刀吧。”古耀突然從小腿上取出一把鋒利的匕首,遞給羅天。
羅天一愣,然後很認真的接了過去。
所有人看着,目不轉睛的盯着。
他們不僅是爲以身試藥的古耀將軍擔心,也對他們的產品帶着期望。
羅天舉着鋒利的匕首,伸手摸了摸古耀身後最長的那條傷疤,沉聲問道:“就背後最長的這一條,行嗎?”
“行。”古耀毫不猶豫的點頭。
然後,羅天動手了。
當鋒利匕首,在羅天的操縱下,慢慢劃開古耀背後那條很長的傷疤時,獻血已經狂飆了出來。
接着,羅天感覺到古耀的身子立即緊繃,連帶着身軀都在顫抖,他又把力道變得更輕了。
“古將軍,您沒事吧?”葉靜姝進盯着古耀要緊牙關,一臉堅持的表情,擔憂的問道。
古耀沒說話,只是強忍着劇痛,緊咬着牙齒搖了搖頭。
羅天是醫生,還是一位神醫,所以對待古耀的傷疤割開,具備着專業醫生的手法。
快,準,輕,以儘量減少病人的痛苦爲基準。
可即便是這樣,那劃開的傷疤裡,滲出的猩紅鮮血,還是讓羅天震驚不已。
因爲他能感覺到古耀這時候承受的痛苦,能感受到這位百戰將軍的期望。
但是,羅天實在不忍心看到古耀承受這種痛苦。
所以,他只是將古耀的傷疤割開了一半,就急忙用嘴咬開天仙粉的瓶蓋,將天仙粉均勻的倒在了滲出鮮血的傷口上。
原本,古耀還繼續咬緊牙關堅持,緊捏着拳頭,卻在突兀的一瞬間,他臉上的表情一緩,整個人一下子放鬆下來。
他只感覺到背後原本刺痛無比的傷口上,突然間變得涼悠悠的,那股鑽心的刺痛隨着涼悠悠的感覺,正在逐漸消失。
會議室裡,所有人見古耀的表情緩和下來,頓時一顆提到嗓子眼的心也放下了大半。
但是他們還是很緊張,因爲事情並沒有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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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背後的刺痛逐漸消失,古耀頓時瞪圓了眼睛,好一會兒,才帶着詫異問道:“羅先生,這就好了?”
羅天笑着問道:“您感覺還有那麼疼嗎?”
“好多了。”古耀輕輕晃了晃膀子。
羅天急忙制止:“別別別,將軍,這天仙粉剛塗上去,還沒完全吸收,你這時候可千萬不能動。”
“神奇,實在是神奇。”古耀一臉激動,像是打了一場巨大的勝仗,驚奇不已的哈哈笑道:“我終於找到能讓我士兵保命的東西了。”
聽到古耀的話,在場所有人終於鬆了一口氣,連同葉靜姝在內的所有人,也釋然的坐了下來。
羅天擡起頭,衝着陳重和衣詠歎揮了揮手:“兩位中校先生,我覺得你們有必要過來檢查一下,看一下止血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