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氏三號別墅,一間豪華的辦公室裡。
嶽鎮南帶着老花鏡,拿着放大鏡,專注的撲在書桌上,對着一副時間久遠的古畫尋根問底,研究揣摩。
過了好一會,嶽鎮南一臉失望的栽下眼鏡:“誒,贗品,又是贗品,想找一副王摩詰的畫,就真這麼難嗎?”
砰的一聲,辦公室的房間門突然被推開。一位身穿黑色貂絨大衣,冷豔絕美的女孩匆匆闖了進來。
“嶽子欣,你就不能規矩點?”嶽鎮南挑起眼皮,看了一眼闖進來的冷豔美人,不滿的皺了皺眉頭。
嶽子欣進了辦公室,立即脫下身上的貂絨大衣。然後一臉清冷的坐在皮沙發上,雙手抱着胸,一言不發的冷着臉,水汪汪的眸子裡滿是怒火。
“又是那小子惹着你了?”嶽鎮南小心翼翼的收起桌上的古畫,訕訕的笑了起來。
“嶽鎮南,你跟他有什麼七天之約?”嶽子欣氣不打一處來,當即瞪向嶽鎮南質問。
“沒大沒小。”嶽鎮南將古畫卷起來收好,這才慢悠悠的來到沙發邊坐下。
“你真是老糊塗了。”嶽子欣毫不客氣的呵斥着,完全不因爲嶽鎮南是她爺爺,有着絲毫的客氣。
“你不懂羅天。”嶽鎮南苦笑着搖了搖頭,靠在軟皮沙發上,悠悠嘆着說道:“這小子,除了他師父的話,誰的話也不聽。”
“我不關心這些。”嶽子欣扭過身,直視着嶽鎮南問道:“他要走了,我們推出新產品的事情將告吹,岳氏集團怎麼運行下去?你來,我不會。”
“如果沒有羅小子呢?”嶽鎮南無奈的看了一眼嶽子欣,嗤嗤笑着說道:“你啊,就是太倔了,認定一件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關鍵是現在只有這個辦法最可行,最有效。”嶽子欣激動的敲擊着茶几,滿臉鐵青的撅着小嘴:“岳氏集團現在所有業務陷入困境,想要擺脫這些困境,沒有新的產品開發,沒有新的市場開拓,那就只能等死。”
看着激動憤怒的嶽子欣,嶽鎮南沒好氣的白了嶽子欣一眼:“你以爲羅天要走,是我的錯?”
嶽子欣冷着臉沉默着,一臉不服氣的仰着小臉。
她視乎就認定是自己爺爺的授意,而且爺爺跟那個傢伙私交那麼好,爲什麼就不能開一句口。
“你都對人家做了什麼,人家爲什麼一聽說要保護你,當場就拒絕?”嶽鎮南突然沉着臉瞪向嶽子欣:“你精於算計,現在被迫無奈,倒也算了,上次的事情,人家羅天原諒你了吧?可昨天晚上呢?怎麼回事?”
“你當昨晚他被殺手追殺,是我在幕後操縱?”嶽子欣扭身反駁着嶽鎮南。
“就算不是你,你也早就知情。”嶽鎮南突然提高聲音呵斥着:“你是年輕人,也是聰明人,還是個女孩,你應該很清楚,一個男人什麼都能忍,就是不能忍受欺騙,不能忍受算計,被利用。”
嶽子欣氣結的直咬牙:“別以爲你孫女是什麼西施貂蟬,人家只想幫助葉靜姝對抗葉家,再說了,你願意犧牲你孫女去換取岳氏集團發展?”
“屁話。”嶽鎮南也怒了,猛的站了起來,擡手指向嶽子欣:“事情都到現在了,你居然還不明白,還沒弄懂其中的情況?”
“能有什麼情況。”嶽子欣不服氣的撇了撇小嘴。
嶽鎮南氣結的呵斥道:“羅小子心裡是有你的,他是喜歡你的,可是在你們關係緩和的關鍵時刻,你卻總是算計他,利用他。”
說到這裡,嶽鎮南神情激動的擺了擺手:“這也不要緊,關鍵是昨晚的事情上,要不是羅天帶着葉靜姝無意中闖進了龍騰,他們就死了,你明知道其中的一切,卻不捨得跟他打個電話,能讓他不寒心嗎?”
嶽子欣翻了翻眼皮:“我當時也是……”
“你真以羅小子是什麼平常人?是個姑娘他就看得上眼?真以爲他的本事和才能,就是會幾種藥物配方?”嶽鎮南咬着牙,沉着臉指了指嶽子欣,一臉怒氣的再次回到沙發上坐下。
嶽子欣咧了咧小嘴,不以爲然的揚起小臉:“那就讓他去找不平常的女孩好了,反正我配不上他。”
“你……你將來一定會後悔。”嶽鎮南氣結的點燃一根香菸,激動的吸了兩口,這才沉着臉繼續說道:“他突在錦城崛起,連藥皇都對他刮目相看,收他爲徒,他醫術古武術無一不精,隨便拿出點東西出來,也可以在商界引起巨大震動。”
說到這裡,嶽鎮南扭頭怒瞪着嶽子欣:“你只看到商業利益,一葉障目,只看到幾張配方,卻從沒考慮過他的安全,考慮過岳氏集團的未來,考慮你自己的幸福。”
“這和他有什麼關係。”嶽子欣依然不服氣的反駁,只是這種反駁顯得越發的蒼白無力。
其實她也是第一次聽說羅天的這些事情,第一次聽爺爺把那個這個傢伙吹噓得神乎其技。
但冰雪聰明的她,並不認爲爺爺說的都是假話,因爲爺爺沒必要欺騙她。
實際上剛纔她想試圖解釋,可是羅天根本不跟她任何解釋的機會。
視乎在羅天心裡,她就是一個只知道算計,利用別人的惡毒女人。
“沒關係?”嶽鎮南突然丟給嶽子欣一個白眼,再次深吸了一口香菸,激動的問道:“你知道幾天前,你被後天高手襲擊?知道天門爲什麼要派兩個後天高手來對付你一個弱女子?”
嶽子欣撇着小嘴,忽閃着漂亮的大眼睛默不作聲。
其實這件事,她也曾經懷疑過,但無論她怎麼想,也沒想明白其中的邏輯。
看着一言不發的嶽子欣,嶽鎮南冷哼着說道:“就是因爲羅天的到來,因爲天門知道羅天的實力,也知道羅天和我們岳家的關係,這才臨時調派兩名後天高手提前動手。”
“那這也是他害的。”嶽子欣視乎終於抓住了機會反駁。
“他害你?那又是誰救了你?誰讓你爺爺我現在還能好好站在這裡?”嶽鎮南冷哼着白了嶽子欣一眼:“我們岳家人,從來不做忘恩負義的小人,更何況,羅天因爲這件事,已經完全得罪了天門,他會面臨什麼?你我,整個岳氏集團都擔不起。”
“他不是會妖法嗎,天門也沒什麼了不起。”嶽子欣繼續狡辯着,但她也認爲自己的狡辯站不住腳。
“你當媲美世界十大特種組織的天門是吃素的?”嶽鎮南再次反問,讓嶽子欣頓時啞口無言。
嶽鎮南抖了抖菸灰,輕嘆着繼續說道:“最關鍵的是,到現在爲止,我們根本就不知道誰要殺你,幕後主使是誰。在這個時候,羅小子一旦走了,就岳氏集團的保鏢,根本不是天門的菜,到時候岳氏集團連着你一起完蛋,連哭都沒地方哭。”
嶽子欣沒想到這裡面牽涉了這麼多秘密,也沒想到那個可惡的傢伙居然這麼重要。
這個傢伙不是說自己是腹黑女嗎?那就是腹黑女好了?
他幹嘛要死皮賴臉的喜歡一個腹黑女?
再說了,這個傢伙真要是有這個意思,他也不會每時每刻都欺負自己,老是和自己作對了。
於是,嶽子欣心裡有了另一個結論。
這個結論就是這個傢伙說的,爺爺誤會了,她也誤會了。
這個傢伙根本就是個混蛋,根本就是個只知道欺負人的可惡臭男人。他纔不會有別的什麼想法,在他眼裡,只有葉靜姝,衣傾城那樣的女人,纔是他的紅顏知己。
嶽鎮南默默的抽着香菸,一臉惋惜的輕嘆着說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看來羅小子說得對,我沒辦法左右你們。我老了,唯一能做的,也就是看着岳氏集團平安交接到你手上,至於將來怎麼樣,我也看不到了。”
“沒必要那麼悲觀。”嶽子欣急忙看向嶽鎮南,抿着紅脣冷厲的說道:“我不信岳氏集團會垮了。”
“現在當然不會。”嶽鎮南擺了擺手,輕嘆着說道:“這幾天你小心點,我故意留了個扣,要羅小子在子欣公寓多呆幾天。這幾天,天門就有可能捲土從來。”
嶽子欣突然一愣,錯愕的看着嶽鎮南:“你的意思是說,他們還沒放棄?”
嶽鎮南:“天門的目標,從來不放棄,不管花多大代價。”
嶽子欣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言不發的靠在沙發上。
她沉默着,是因爲她對天門不是很瞭解。但作爲一個大財團的總裁,他對這些恐怖的勢力,也有基本的瞭解。
她不怕死,也不怕任何威脅。她唯獨擔心的是岳氏集團,她剛剛接手,準備大展宏圖的岳氏集團。
表面上的平靜,遮蓋了所有暗地裡的山雨欲來。
商場是戰場,誰也猜不透誰纔是幕後主使。
但是她還是堅持自己的信念,該出手時就出手,她是女人,但絕不是婦人之仁的女人。
“其實你也沒必要太擔心。”嶽鎮南將手裡的菸頭扔回菸灰缸,微微笑着說道:“羅小子就算離開子欣公寓,也會隨時保證你的絕對安全,這是他給我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