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個貨呢?關在哪裡?”
一進衛戍司令部的一個辦公室,羅天就衝着嶽蒼南笑着問道。
嶽蒼南沒吭聲,脫掉身上的軍大衣,,掛在旁邊的掛衣架上,這才走向旁邊的一張單人沙發上坐下。
看着嶽蒼南一臉陰沉的臉色,羅天不由得楞了愣。
“現在沒外人了,說說吧。”嶽蒼南沉吟着抽出一根特供香菸點燃。
羅天眼皮一挑,突然打量着四周,賤兮兮的問道:“這是您老的辦公室啊?”
“別跟我打哈哈。”嶽蒼南突然一巴掌啪在沙發扶手上,扭頭瞪向羅天。
突如其來的發威,頓時讓羅天心裡咯噔一下。
接着,他就無恥的湊近到嶽蒼南身邊,在嶽蒼南所坐的沙發扶手上坐下。
看着一臉生氣的嶽蒼南,羅天這才悻悻的說道:“您老把什麼都看得透透的,還用我說嗎?”
“你沒事招惹他們做什麼?”嶽蒼南輕嘆了一口氣,語重心長的說道:“你這是不是引火燒身嗎?”
“不是我招惹他們。”羅天收斂笑容,搖着頭緩緩說道:“是他們想打子欣的主意,綁架子欣也的確是他們做的。”
聽完羅天的話,嶽蒼南默默地吸着香菸,像一座大山似的沉默下來。
撇了一眼嶽蒼南,羅天偷摸着拿起旁邊的那盒特供香菸,抽出一根叼在嘴上後,趁着摸打火機的機會,把這包特供香肩收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沉默中的嶽蒼南至始至終沒察覺到什麼,好一會兒,他又突然扯着嘴角笑了:“也好,早點攤牌,或許也省得麻煩了。”
聽着他虎頭蛇尾的話,剛點燃香菸的羅天一愣。
然後,他就問出了一個很想知道的問題:“嶽叔,這個皇子到底是什麼來頭?”
“你不知道?”嶽蒼南扭頭瞪着羅天問道。
羅天茫然的搖了搖頭。
“你不知道就敢招惹他?”嶽蒼南沒好氣的翻了翻眼皮。
“我佔着道理,哪怕他是一號首長的兒子又怎麼樣。”羅天撇着嘴冷哼道。
嶽蒼南坐直身子,拿起旁邊的菸灰缸,抖了抖手裡的菸灰,這才微微笑着說道:“一號首長倒是不至於,要論身份,他甚至連進蘭亭的資格都沒有。”
“那這貨怎麼這麼囂張?”羅天瞪着眼睛問道。
嶽蒼南又吸了一口煙,接着訕訕的說道:“他沒什麼身份,但是他媽可是大能量不小。”
“她媽?”羅天臉上的茫然更濃了。
嶽蒼南點了點頭,接着看向羅天問道:“你應該認識洪家丫頭吧?”
“洪寺曼?”羅天一愣。
嶽蒼南笑道:“現在的洪寺曼被譽爲燕京第一美女,而皇子的媽,是曾經的燕京第一美女。”
“啊?”聽到這話,羅天差點連眼珠子都掉出來。
皇子那貨的老媽,居然是曾經的燕京第一美女?
仔細想想,皇子這貨雖然囂張跋扈,但的確長了一張鬼神嫉妒的帥臉,從他的長相來看,他的老媽是曾經的燕京第一美女也不奇怪。
但是,即便他老媽是燕京第一美女,他也不可能在整個戒備森嚴,住着幾乎大半個軍部高層幹部的蘭亭囂張跋扈吧?
於是,羅天又疑惑的問道:“那他老爹呢?”
“死了。”嶽蒼南輕嘆道。
“死了?”羅天再次驚呼道:“這貨就憑他曾經燕京第一美女的老媽就敢這麼橫?”
“什麼叫燕京第一美女?”嶽蒼南衝着羅天翻了翻眼皮:“燕京第一美女可不僅僅是一具傾國傾城的紅顏枯骨那麼簡單,智慧,膽略,胸襟,見識、手段,樣樣登封着急,鶴立雞羣才配擁有。”
羅天再次瞪着眼睛問道:“您的意思是說,皇子的老媽擁有很強硬的後臺?”
嶽蒼南輕嘆道:“實際上這孩子還是仗着他已故老爹的威名,皇天雄,這個曾經爲華夏立下汗馬功勞,一手創建起龍騰的國之英雄。”
“什麼,什麼什麼?”羅天聽到這裡,立即見鬼似的驚叫道:“你是說,皇子的老爹也是龍騰的創始人?”
“你也知道龍騰?”嶽蒼南突然對羅天刮目相看了。
“我認識龍皇。”羅天點了點頭。
嶽蒼南抿嘴一笑:“既然你認識龍皇,也應該知道他在軍中的地位。”
說着,嶽蒼南扔掉手裡的菸頭,緩緩站了起來。
好一會兒,他才揹着手輕嘆道:“曾經的龍騰有三大創始人,龍皇位居第一,皇天雄第二,第三是我國曾經最著名的超級特種兵王浮塵。”
浮塵?浮塵?
聽到這個名字,羅天身子猛的一顫。
這個浮塵,指的可就是羅大少的老爹啊,原來當時在家裡,風雪見到老爹時喊的浮塵,真的就是曾經的龍騰三大創始人之一。
並沒注意到羅天的異樣,嶽蒼南繼續說道:“隨着龍騰的進一步壯大,一個女人攪動了三人的特殊關係。”
聽到嶽蒼南的話,羅天震驚地瞪圓了眼睛,猛的站起身問道:“這個女人就是皇子他媽?”
“沒錯。”嶽蒼南猛的轉過身,直視着羅天說道:“柳亞非,這是個紅顏禍水。”
羅天愕然地盯着嶽蒼南:“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
嶽蒼南沉聲說道:“龍皇與皇天雄相互爭奪柳亞非,幾乎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以至於導致龍騰當年的一場特大失敗,龍騰旗下六員大將戰死,浮塵引咎退役,不知所蹤,整個龍騰出現嚴重分裂。”
原來老爹隱退,居然是跟一個女人有關係?
也難怪,當時在別墅裡,老爹遇到風雪時,是那麼的感慨萬千,面對風雪邀他回龍騰看看,他卻是三緘其口,毫不動心。
看起來,老爹當年是的確對龍皇和皇天雄寒心了,不然也不會這麼多年隱居在一個窮山溝裡,做起了一個老實巴交的工廠工人。
想到這裡,羅天瞪着嶽蒼南再次問道:“後來呢?”
“後來……”嶽蒼南感慨萬千的嘆了口氣:“浮塵消失後,龍皇與黃天雄矛盾更加激烈,軍部高層鑑於龍騰作爲華夏特種作戰組織的特殊地位,最終決議將兩人分開,在燕京開設了與龍騰同等級別的雄鷹,由皇天雄一手創造而起。”
說着,嶽蒼南又轉身看向羅天:“龍騰三大創始者分崩離析,柳亞非最終選擇了皇天雄,但龍皇與皇天雄的矛盾並沒因此而結束,以龍皇爲首的龍騰和以皇天雄爲首的雄鷹部門相互爭奪任務,竭盡全力要在對外執行任務中一較高下,十五年前,皇天雄所領導的雄鷹搶奪了龍騰的sss級任務,傾巢而出,卻因爲不敵對方,導致全軍覆沒,皇天雄戰死。”
聽完嶽蒼南的講述,羅天緊鎖着眉頭問道:“所以至此以後,柳亞非和皇子就成了孤兒寡母?”
“是的。”嶽蒼南點了點頭,接着說道:“但皇天雄戰死了,他的戰友故舊卻遍佈軍中,還有好幾位都掌握着軍隊大權,這,就是皇天雄留給他們母子的最後保證。”
嶽蒼南這話只說了一層意思,還有一層意思他沒說,但是羅天明白。
現在的皇子,是仗着他已故老爹的餘威,以及他這位擁有曾經燕京第一美女之稱的老媽的光環。
或許不僅如此,他們孤兒寡母在這麼多年內還能有如此顯赫的地位,絕不僅僅是皇天雄留下的一幫舊部和生死戰友,恐怕還因爲皇子這個漂亮老媽的交際和經營。
想到這裡,羅天扯着嘴角看向嶽蒼南:“這個柳亞非是挺厲害的。”
“何止厲害。”嶽蒼南白了一眼羅天:“是相當厲害,以柳亞非的手段和智慧,加上皇天雄留下的一幫班底,他們幾乎自成一體,就連沈家也不得不忌憚三分。”
羅天:“……”
“現在你明白闖了多大的禍嗎?”嶽蒼南再次回到剛纔的沙發上坐下,沒好氣的說道。
羅天撇了撇嘴,耷拉着腦袋嘟囔道:“切,有什麼了不起,我還有龍皇罩着呢。”
嶽蒼南恨鐵不成鋼的反問道:“你當燕京是什麼地方?”
羅天:“……”
“誒……”嶽蒼南又苦笑和搖了搖頭:“倒也是,你這小傢伙做事雖然莽撞了些,倒也行事周密。”
說到這裡,嶽蒼南又盯着羅天警告道:“待會兒無論誰來了,你都不要隨便插話。”
羅天額了一聲,卻帶着苦澀撇了一眼嶽蒼南。
這算什麼?哪有不讓人證說話的道理?
在一個,就算那個皇子的漂亮老媽很厲害,難不成連說話也說不得了?他還真不信這個邪。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沈佳羽的老爸穿着兩顆將星閃耀的軍服走了進來。
“重泰,怎麼樣?”嶽蒼南擡起頭看向進來的沈爸,沉聲問道。
“不怎麼樣。”沈重泰嘆了口氣,走到自己的辦公桌前坐下。
順着嶽蒼南的目光,羅天朝着沈重泰打量,這纔看清了這位威風凜凜的中將將軍。
很帥,非常帥,跟沈佳羽頗有些掛像,只是眉宇間更加英氣勃發,軍人應有的雄風氣概完全展露出來。
這是一個看起來不苟言笑,而且很難相處的男人,而且自從和他見面開始,這位所謂的沈伯父就沒正眼看過他。
對於羅天來說,要知道哪一點得罪了這位沈家的中將將軍,至關重要,因爲接下來跟沈家還有很長的合作蜜月期。
沉吟了一下,嶽蒼南突然衝着羅天說道:“還不來見過沈重泰沈叔叔。”
聽到嶽蒼南的話,羅天有些無奈的站起身,衝着沈重泰點了點頭:“沈叔叔。”
沈重泰頭也不擡的恩了一聲,然後就沒下文了。
靠,用得着這麼酷嗎?我可是挽救你女兒清白的英雄呢,你不說多激動,再怎麼也要握着我的手道聲謝吧?
可惜,這都是羅天的幻想,不僅是幻想,而且是十分不切實際的幻想。
嶽蒼南又看了一眼羅天,接着輕嘆道:“你若是累了,就去隔壁房間休息一會兒。”
“不累。”羅天果斷拒絕。
開玩笑,現在可是關鍵時刻,誰敢真的走啊,要是皇子背後的勢力突然衝過來,誰知道眼前這兩個老傢伙會怎麼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