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秦破空衝着走過來的秦戰虎問道:“打了嗎?”
“打了。”秦戰虎坐下,點了點頭。
“怎麼講?”秦破空急切的問道。
秦戰虎微微笑道:“馬上就來。”
“這就好。”秦破空嗤嗤笑着看了一眼身邊的羅天,接着說道:“待會兒咱們好好喝幾杯。”
“不行。”秦戰虎急忙說道。
“恩?”秦破空立即眼睛一瞪。
秦戰虎立即慫了,只能朝羅天投去求助的目光。
然後,羅天就無奈的笑道:“喝酒就算了,喝點茶飲料什麼的,最好,對了,仙泉飲料,仙泉飲料就很不錯。”
秦破空:“……”
秦家今天準備的飯菜很豐盛,這是由秦家在家的保姆和兩個女人的傑作。
當然,當嶽悠然說桌上許多菜是她做的時候,羅天就打了個激靈。
嶽悠然?這隻妖孽中的妖孽,修行數千年的妖精,集美貌、流氓、無賴爲一體的傢伙,能弄出什麼好吃的東西,他還真不信。
但是,她說得那麼信誓旦旦,說得連同樣愕然的秦破空和秦戰虎都有點相信了,羅天也只好強迫自己相信。
“這蒼榮怎麼還不到?”秦破空扭頭朝門口望去,喃喃問道。
秦戰虎笑着說道:“他現在是軍區參謀長了,總得把問題處理完。”
軍區參謀長?
嶽蒼榮,現在的職務已經達到這個層次了?俗話說,參謀不帶長,放屁也不響啊,這在整個東南軍區,可是實打實的三號人物。
不過,對於羅天來講,這個嶽蒼榮除了有過一次見面,也的確太陌生了,陌生到根本無從瞭解。
“老首長……戰虎。”
突然,大門外傳來爽朗的吼聲。
一聽這話,秦戰虎立即哈哈笑着站起身:“一定是這小子,從來不按門鈴,哪兒都能聽到他的大嗓門。”
“可不是。”秦破空也桀桀笑道。
看着秦戰虎衝出去開門了,羅天皮笑肉不笑的衝着秦破空問道:“這位嶽參謀長才上任多久,年後就可以躍升副司令了?”
“沒辦法。”秦破空有些無奈的打開一瓶仙泉飲料,輕嘆道:“隨着曾家在軍中勢力被連根拔起,東南軍區司令部的四足鼎立局面,一下子少了倆,我總不能讓堂堂幾十萬大軍的司令部空運行吧?”
靠,還是因爲曾家。
羅天這時候才明白,當初打曾家的好處,到底體現出來了多少,這秦家果然撈到了絕對的好處啊。
不過……羅天眼珠子一轉,嘿嘿笑着問道:“這軍部就不能從別的地方調人過來?”
“調人?”秦破空像是踩到尾巴的兔子,猛的擡起頭瞪向羅天:“老子還沒死,誰敢在老子的管轄區嘰裡呱啦,指手畫腳,老子一巴掌就拍死。”
羅天:“……”
老傢伙,太無法無天了,這簡直就是軍閥作風啊。
不過仔細想想,倒也無可厚非,畢竟軍隊和政界的封疆大吏不同。
軍隊是一個特殊的圈子,在這裡,要軍隊保持強大的戰鬥力,就必須有足夠的威望和資歷,加上足夠的人脈和絕對掌控力,才能構成一支鐵打的虎狼之師。
當然了,羅天也瞭解一些,東南軍區與別的地方不同,畢竟這裡直面寶島前線,可能隨時有軍事動作,所以,秦破空這個老頭子的老部下,完全接管,軍部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來來來……”
秦戰虎哈哈笑着,拽着一位五大三粗,身穿少將軍服的中年漢子闖了進來。
羅天扭頭一看,不由的眉毛一挑,被拽進來的漢子,正是前幾天在岳家有過一面之緣的嶽蒼榮。
兩人眼神對視的一瞬間,原本滿臉豪邁笑容的嶽蒼榮表情一僵,羅天卻是面帶微笑,不卑不吭。
楞了好一會兒,嶽蒼榮才微微皺起眉頭:“你怎麼在這?”
羅天笑了笑,站起身衝着嶽蒼榮鞠躬:“嶽七叔好。”
“額……”嶽蒼榮被羅天這突如其來的禮貌給弄得有點懵。
是啊,他記得前幾天在岳家的議政殿裡,這個小兔崽子那可是囂張跋扈,連自己這羣長輩到了,卻連招呼都不打一個,而且顯得非常放肆,現在居然來了這麼一出。
“孩子給你問好呢。”秦破空沒站起來,而是扯着嗓門說道。
嶽蒼榮臉色有點尷尬,卻衝着羅天擺了擺手:“好,很好。”
“嶽七叔請。”羅天測過身,衝着嶽蒼榮做了個請的手勢。
嶽蒼榮這才尷尬的點了點頭,在秦戰虎的陪同下入了席。
“烏雞湯來啦?”
突兀的,秦月寒嚷嚷着,用手帕包着一盆熱騰騰的湯,夠摟着小身軀衝了過來。
秦破空無奈的笑道:“哎哎哎,你慢點,別灑了。”
羅天卻急忙從秦月寒手裡接過湯碗,撲哧一聲笑道:“你還是別幹這工作了,我怕你一不小心,我們就得乾瞪眼。”
“哼。”秦月寒惡狠狠地瞪了羅天一眼,轉身跑了。
將湯放在桌子上,羅天才笑道:“我嶽姨說,這桌上好多菜是她做的,你們信麼?”
“鬼才信。”秦戰虎哈哈笑道。
“哎,你還真別說,悠然在廚藝這方面倒是真不錯。”秦破空對嶽悠然還是很溺愛的。
旁邊,嶽蒼榮卻顯得很侷促,一直盯着桌上的菜看,卻沒參與進來。
恐怕他現在還在納悶,這老首長把自己和羅天叫在一起,到底爲什麼?岳家的事情?還是子欣的事情?
“這……”秦戰虎掃了一眼桌面,笑道:“這不喝酒,有點說不過去吧?”
聆聽這話,嶽蒼榮和羅天同時朝坐在上位上的秦破空望去。
“就是嘛。”秦破空深以爲然的拍了拍桌子:“這酒是得少喝,但也要看什麼時候嘛,今天高興,應當喝點。”
說着,他不等衆人反對,扭身衝着準備走過去的保姆嚷嚷道:“小李啊,把那幾瓶茅臺拿過來。”
“首長……”保姆一愣,有些爲難的朝秦戰虎望去。
“拿吧。”秦戰虎無奈的笑着揮了揮手:“難得今天高興,也就破個例吧。”
秦破空突然瞪向秦戰虎:“待會兒你婆娘搶你爹的酒杯,你可得揍她。”
秦戰虎一愣,然後和羅天,嶽蒼榮一對視,同時哈哈大笑。
拿起一瓶茅臺酒,打開瓶蓋,秦破空就一副酒鬼的樣子咕咚咕咚倒酒,那樣子,簡直高興到了極點,看得羅天、嶽蒼榮和秦戰虎一陣無語。
隨着幾個大男人舉杯,酒席開始了,至於秦家的女眷,除了端菜出來,幾乎就沒怎麼出過廚房,就連最愛鬧騰的嶽悠然和秦月寒也一樣。
酒過三巡,秦破空扭頭看向嶽蒼榮:“蒼榮,你認識他嗎?”
說着,他伸手指了指羅天。
嶽蒼榮剛夾了一口菜放進嘴裡,聆聽這話,微微一愣。
然後,他有些尷尬的看向羅天,笑道:“見過一面,是前幾天吧?”
“對。”羅天也笑着點頭。
“岳家內部的事情,我不想管,我也管不着。”秦破空放下酒杯,輕嘆着說道:“但是我得表個態。”
他說這話時,突然收斂笑容,變得極其嚴肅,一股上位者的氣息油然而生。
羅天,秦戰虎和嶽蒼榮立即停止手裡的動作,同時朝秦破空望去,等待着秦破空的下文。
“臭小子……噢,就是羅天。”秦破空指了指羅天,衝着嶽蒼榮一字一句的說道:“我的救命恩人,沒有他,我早半年前就死了。”
聆聽這話,嶽蒼榮一怔,帶着震驚的表情朝羅天望去。
這個小子,第一面見時感覺很沒禮貌,很不懂規矩,居然和秦家還有這樣一段淵源?
“再有。”秦破空繼續說道:“東南軍區這次能有這麼大的人事變動,完全是因爲曾家兄弟的禍國殃民,但是,這個禍國殃民是羅天查出來的。”
這話一出,嶽蒼南更是不可思議的瞪圓了眼睛,看羅天的眼神裡透着無以復加的震驚。
秦破空的話講得很委婉,但他卻聽得一清二楚。
曾家兩兄弟在東南軍區什麼地位,什麼實力,如果曾家不倒臺,別說是他沒有今天的位置,就連秦戰虎恐怕也根本不可能接棒成功。
想到這裡,嶽蒼榮才一臉肅然的抓過茅臺酒瓶,咕咚咕咚倒滿了一杯酒,衝着羅天舉杯。
羅天立即受寵若驚,急忙舉杯站了起來:“嶽七叔,您可是長輩,哪兒能讓您敬我酒。”
“這不是長輩敬你酒。”嶽蒼榮一臉嚴肅的站起身,然後扭頭看了一眼秦破空,沉聲說道:“這是我作爲秦老的學生,代所有秦老的學生向你敬酒,謝謝你對我老師的救命之恩。”
羅天一聽這話,不由得一愣。
旁邊,秦戰虎笑着插話道:“老爺子以前兼過東南陸軍軍官大學的校長,所以……”
“噢。”羅天一聽,頓時明白了,於是衝着嶽蒼榮舉杯,然後仰頭一飲而盡。
一杯酒下肚,辛辣而暢快的感覺,讓羅天感到有些無奈,畢竟他平時不喝酒的。
“誒,還真是有緣。”嶽蒼榮坐下後,笑着說道:“這小子,跟我們家子欣有緣,又跟恩師有緣,這還真是……”
“可不止呢。”秦破空打斷了嶽蒼榮話,一邊倒酒,一邊冷笑道:“如果我說得不錯,你們家那老倔頭的命,也是人家臭小子救的呢。”
“什麼?”嶽蒼榮一聽,頓時震驚的朝羅天瞪圓了眼睛。
“這個問題,問悠然最清楚。”秦戰虎說着,衝廚房剛端菜走出來的嶽悠然招了招手:“悠然,你來一下。”
嶽悠然一愣,然後健步如飛似的端着菜走了過來,一臉嫵媚的笑道:“怎麼,請我喝酒啊?”
“你跟你七哥說。”秦戰虎指了指嶽蒼榮,衝着嶽悠然笑道:“你們家老爺子的病是誰治好的。”
嶽悠然眨着大眼睛一怔,接着朝羅天望去:“羅天啊,我不是早說過嗎?”
“跟你七哥也說過?”秦破空笑吟吟的問道。
“額……”嶽悠然美眸一閃,又把目光落在嶽蒼榮身上,接着撇了撇嘴,很鄙夷的說道:“這誰啊?我不認識啊。”
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