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了張波校長的話之後,我忽然覺得好迷茫,好像突然的找不到了自己的方向,原本嚮往的自由在心裡忽然變成了一片迷霧,所謂的自由就像是隱藏在迷霧之中的鏡子。原本我堅信的事情在這個時候突然變得不現實了,我的心也開始動搖:究竟眼前的這一切是不是真的,我是不是還在夢裡,我原本並沒有擁有這一切,眼前的一切只不過是內心的渴望而造成的幻覺,只要我一睜開眼睛眼前的一切就會消失,我會回到真正的“現實”之中,看到眼前貧窮、孤獨、不學無術且永遠無法得到真正幸福的我。
我甚至在幻想我其實只是在小學一年級的課堂上睡着了,我所經歷的這一切只不過是夢裡的幻境。我的父親,我的家庭,我的親人們,甚至連安詩情都不是真實的,因爲真實的世界裡沒有像我這樣順利的:擁有一位美麗動人的嬌妻、擁有照顧我愛護我的師長、擁有理解我尊重我的朋友,我撬動修志的地位太過容易,得到文華教育集團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太過簡單,這一切都不是那麼真實,絕對不真實!
當我醒來的時候就會發現我眼前的桌子上滿是我睡覺時候流下來的口水,桌子上的試卷上還有老師給的一個“C”(不好意思,應該是“0分”比較符合大衆口味,基於原本的設定是在荷蘭,所以,將就着讀吧……sorry),同學們正在嘲笑我的幼稚和無知,老師正在極力的否定我,認爲我已經一無是處……
我猛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發覺那種疼痛都是大腦刻意營造出來的,是假的。我太害怕了,害怕到忽然眼前一黑,什麼都看不見了。
我只聽到張校長在我身旁不停的叫我,呼喊着我的名字,並且還在喊着其他老師的名字。我什麼都看不見,腦子裡一片混沌,過了一會連聽覺都沒有了,我只感覺到手腳麻木,渾身沒力氣,大量的汗水從我的身上冒出來,根本無法控制。
我忽然的失去了意識。
當我醒來的時候,剛睜開眼睛就看到了慘白的牆壁,還有牆壁上掛着的一副印刷出來的油畫。這副印刷品和白色的牆壁十分的不協調,看着很不舒服,倒是旁邊懸掛着的人體肌肉圖和慘白的牆壁有些呼應。
“你醒了?”一個溫柔而又熟悉的聲音在我身旁喚着我,“感覺好點了嗎,你嚇死人了,怎麼會突然暈過去?你是不是太累了?”
和我說話的人是安詩情,她俯身看着我,替我擦着額頭上的汗珠。現在的季節已經快到十一月了,已經入冬的寒氣被窗戶隔絕在了門外,但依然有一絲寒氣僥倖地從窗戶縫隙裡跑了進來,令病房內的溫度有些低,文華市乃至這片地區都沒有供應暖氣,所以病房內的氣溫讓人很不舒服,饒是如此,我還是感覺到渾身是汗,身體非常的虛弱,沒有一絲力氣。
“我……在醫院裡?”我想擡頭,但卻被安詩情按住了,她擔心的說:“你別動,你想要什麼我給你拿,你聽話,躺着,乖!”
安詩情像是在哄孩子一樣哄着我,和我說完了話,便按響了牀頭的按鈕,我知道那是連接着護士站的,只要按一下,護士站的護士就能知道是哪一個病牀上的病人需要幫助,曾經安詩情住院的時候我就讓她有需要就按這個妞。
我看她忙和完了這些
,忽然覺得今天她身上沒有那種熟悉的香奈兒的味道,倒是有股淡淡的洗衣液的香味,很好聞。
過了一會,一名護士及醫生進來了,這位三十多歲的醫生看了看我,說:“感覺怎麼樣?”
我說:“還好,我沒什麼大病吧?”
醫生笑了笑,說:“你沒病,就是精神壓力太大,大腦一時間接受不了這種壓力,就自己給自己下了命令,讓你的身體休息了,就這樣,休息兩天就好了,多看看風景,找一個自己喜歡看的電視劇,一口氣看那完。”
“就是昏厥?”我問,“就是暈過去了唄?”
醫生又是笑道:“對,俗稱暈厥,如果感覺沒什麼,下午就可以出院了,記住可不能熬夜,也不要多想,現在學生的學習壓力都大,要學會自我調節。好了,護士,有什麼事情你照顧着些,我還有一個會……”
醫生說完就走了,只留下了一位小護士和我們說了幾句,提醒我們要注意的事項,然後也走了。待他們都走了之後,安詩情這才放心下來,柔聲的問:“怎麼了,你都想些什麼呢最近?”
我苦笑道:“我也沒想什麼呀,自己把自己給嚇着了。”
“想什麼還能把自己給嚇着,不會是想那些嚇唬人的事吧?”安詩情說,“你可把我嚇死了,趙琳老師叫我的時候,我還以爲你又逃課被抓住了……”
“我哪有那麼愛逃課,我現在不逃課了……對了,詩情,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說。”安詩情拿出一個蘋果,一邊削皮一邊說。
“嗯……”我想了想,“你能讓我捏一下你的臉嗎?”
安詩情一聽,臉色突然一紅,嬌嗔我一眼,說道:“幹嘛,你又想欺負我是不是?”
“不是。我就想捏一下,你讓我捏一下吧,好不好,求你了。”我沒有什麼力氣,要不然我會強上的。
安詩情左看右看,見我們旁邊的病牀上的病人暫時不在,就說:“爲什麼要捏我臉呀,你是不是想趁機欺負我一下?”
“沒有啦!”我說,“就想捏一下,好久沒有捏你了,你讓我捏一下,快點。”
安詩情又是左看右看,在確定沒有別人的時候,這才乖乖的把臉湊過來,眼睛卻看着手中的蘋果,一聲不吭的等着我捏。
我伸出手,在她的臉上輕輕的撫摸了一下,感覺她的皮膚又溫暖又光滑,在她的臉頰上輕輕的捏一下之後,這才感覺到觸手之間的真實,這才確定這不是在夢裡,而確確實實是在現實之中。
“捏完啦?”安詩情紅着臉微微笑着問我,“幹什麼呀,怎麼感覺你像變了個人似的,你暈倒之前是在張校長的辦公室,是不是他說你什麼了?”
我搖頭說道:“你先把牀搖起來,我這樣躺着感覺像是在交代遺囑一樣。”
“你又胡說!”安詩情嗔道,“快呸呸呸!”
“你先把牀搖起來呀。”
安詩情放下手中剛削好的蘋果,把我的牀搖了起來,又那着一個枕頭塞到我的腰下面,這才又坐下來說:“是不是校長說你什麼了?你剛纔想跟我說什麼,就是想捏我一下呀?”
“沒有,詩情,我想跟你說件事。”
“
你說呀,我聽着呢。”安詩情認真都看着我說。
當她那麼認真的,如此近距離的看着我的時候,我忽然發覺安詩情的眼睛裡是那麼的清澈,毫無雜念,彷彿能看透我的心,又如一盞明燈能照亮我的路,她輕輕的眨着眼睛,抿着塗有淡淡脣彩的嘴脣期待着我的問題的樣子,真是可愛到了極點。
“什麼呀,你快說呀。”見我一直盯着她看,她忽然害羞起來,催促我說道。
“詩情,對不起。”我認真的看着她說。
“什麼?”安詩情一怔,“幹嘛突然說對不起……你又惹禍啦?你……你在校長辦公室裡幹嘛了……你,你不會把校長給打了吧?”
“沒有啦!”我心想我有那麼野蠻暴力嗎,“我就是想對你說對不起。”
“那,那你說說原因。”安詩情說,“理由不充分我可不接受你的道歉,你指定又在外面惹禍了……”說到這裡,她彷彿是突然想起了什麼,驚訝地說:“你又騙哪個女孩了?”
“沒有啊!”我被安詩情的話給逗樂了,“我有那麼花心嗎?你聽我說啦,其實,我就是想和你說對不起……以前我,我很不懂事,不知道珍惜,今天我突然的感覺到眼前的一切好像都不是真實的,這是我的一個夢,因爲只有在夢裡老天爺纔會對我那麼好,讓我擁有了你。”
安詩情聽了,忽然笑了,笑得很幸福。她低下頭,拿着那個已經削好的蘋果,低聲的說:“我也是……”
“詩情,我以後不會再惹你生氣了,我會好好的珍惜這一切的,你也不要太勞累了好嗎?”
“好……”安詩情的聲音越來越輕,但卻異常的肯定和堅決,毫不猶豫。
“那再讓我捏一下確認一下我是不是還在夢裡。”
安詩情一聽,忽然擡起頭,臉紅得像個熟透了的番茄,輕輕的打了我一下說:“又捏,捏壞了你賠……”嘴上那麼說,可卻自覺的把臉湊了過來,離我很近很近。
我一見,忽然的在她的臉上親了一口,她沒想到我會突然的親她一下,臉頓時紅到了脖子裡,口中語無倫次的說:“你……我……哎呀,你……你不是說要,要捏一下的嘛,怎麼突然的……”
“我就是喜歡親你,比起捏,親一下更能證明不是在夢裡!”我說,“過來,讓老公多親幾口!”
“不要,在醫院裡呢,萬一醫生進來了,丟死人了!”安詩情求饒道。
“你可是在國外那麼開放的國家裡生活過很多年的,還怕害羞呀,過來,不然我可要家法伺候啦!”
“不要……”安詩情嘴上說不要,可小屁股已經從牀旁邊的椅子上挪到了牀邊上,靠在我邊上側着臉,眼睛不時的掃視着關起來的病房門,“讓人看到呢……”
我不管,摟着她入懷,對着她那小嘴脣就啃了過去,安詩情嬌呼一聲,整個人都軟在了我懷裡……她的小舌頭像個調皮的孩子,不時的躲閃着我的圍剿,待到我吸住了她的舌頭時,她整個人似乎都快化了……好久,我才放開渾身發燙滿臉通紅的她,問:“你給我削的蘋果呢?”
“呀!”安詩情這纔想起來剛纔還爲我削蘋果了,“剛纔讓你……從我手裡掉了,不知道滾哪裡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