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說完自己的想法時,方樂對此表示不理解,因爲我這樣的“措施”相當於是採取了“中庸之道”,是可以選擇中間平衡點來解決此事的,而我離開中天集團成了目前最好的處理結果,寧雄政派系的人能有面子給了個下馬威,寧冰柔也不用因我而爲難。
對於方樂的不理解,邱越倒是一語中的:“你們集團裡的那些事我不瞭解,但若是說到感情上,咱們倆的經歷是差不多的,有一句話就是這樣說的:“兩袖清風,怎敢誤佳人”。”
方樂一笑,對邱越的話補充道:“那行,生活本該如此,你我無需再見,是這麼理解吧?”
三人的手裡的酒瓶再次碰到了一起,聊到後面,我和邱越都對方樂曾經的那些感情史感興趣,但這小子卻死活不肯說起來。
“我過去那愛情故事啊,狗聽了都搖頭,你們倆聽了會搖頭嗎?”
我和邱越:“……”
在這個與酒爲伴的夜晚,我們最終還是沒能得知方樂的往事,不過我們卻是可以聊得很開心。當一個難以抉擇的事情想明白了之後,一切反而變得輕鬆了起來。
……
倒數最後一天,這一天我做了三件重要的事情。
第一件事:我以快遞的形式把公寓的門卡寄給了公司,裡面還有一個信封,裝着一萬塊錢現金,這些都是給寧冰柔的,那一萬塊錢就當做是我在她公寓那住的兩三個月租金了,前面的一直都沒收我錢,我只好按照市場價以現金的方式給她;
第二件事:我抽出時間寫了一封辭職信發給了曼迪,辭職理由就是“個人原因,自主提出離職”,這樣就與任何人沒有關聯了;
第三件事:去了一趟繁星,就在繁星那和羅莎、方樂、邱越等人一起吃了一頓午飯,這頓午飯就相當於是年前的告別了,因爲我已經買了下午四點回老家的高鐵票。
在繁星吃飯時,當衆人詢問我接下來有什麼打算時,我坦然回答見一步走一步,如果沒有什麼好的想法,那大不了就重新回來A市找工作唄,偌大的A市,有的是廣告公司。
飯後,我看着時間,知道自己要準備趕往高鐵站踏上回家的路了,臨走時,羅莎跟着我走了出來,說是要送送我。
羅莎上前來抱住了我,她扯了一下我身後的揹包,“你看你,連揹包後面的拉鍊都沒弄好就走了,粗心大意的。”隨後,她就像是一個貼心大姐一樣給我整理了一下揹包。
“以後記住了,有啥事別藏心裡,隨時來找姐說就好。”
面對羅莎那充滿真誠的神色,這下幾乎把我給整破防了,哽咽着對她點了點頭。過了會,我還是忍不住對她問道:“莎莎,這段時間,她有來過繁星嗎?”
羅莎自然知道我問的“她”指的是誰,她的神色也變得失落起來,搖頭輕嘆一聲,說道:“和你一樣,就是從那件事情開始,柔柔就沒有來過繁星了,也沒有和我們聯繫過。”
“沒事,我知道了……那,我走啦,你也記得照顧好自己,過年要有時間的話,隨時來Q市找我,哥們帶你飛。”
“好,要是過去的話,我一定提前和你說,我也好久沒去看過咱爸媽了。”羅莎說話時,臉上流露出思念之色。
其實她的確是可以對我爸媽稱呼爲“咱爸媽”了,因爲有一件事,那是關於羅莎的秘密,我們整個圈子裡,只有我一個人知道。
就這樣,我和他們告別後,就獨自前往了回去老家的那條路,而在回去的路上,我也有給老周打了個電話過去,表示自己晚上是會回家吃飯的,現在已經在回去的路上了。
幾個小時後,我終於回到了自己熟悉的家,晚上七點多,剛好就是吃晚飯的時間了,而老周已經在廚房裡準備着最後一道菜,老媽則在收拾碗筷拿出來。
老媽放下碗筷到飯桌上,笑呵呵地對我說道:“你這可真是掐着時間點回來的啊,剛好到時間吃晚飯了,快去洗手吧。”
我順着老媽的玩笑話說下去:“老媽,雖然我就是這樣的人,但你也不要說得這麼明顯嘛,讓我這老臉往哪擱呢。”
短暫的玩笑過後,我們一家人就開始吃晚飯了,吃飯時,兩老難免會問起我關於工作上的事情,我避重就輕,表示自己現在工作的狀態還是挺好的,收入也穩定。
說到這個話題上時,我起身走去自己的揹包裡拿錢包,這是我在回家之前特意從銀行提出來的一萬塊錢現金,目的就是爲了給他們兩老的。然而,就在我打開揹包的時,發現在揹包的另一層裡還放着一個信封,差異中,我拿出來打開一看。
那信封裡,放着足足有一萬五千塊錢的現金!而在最上面放着一張小紙條。
“我知道要是轉賬給你的話,你肯定是死活都不會收下的,東黎,在我困難的時候你幫我實在是太多了,工作又因我而丟掉了,這筆錢你務必收下,你就不要多想啦,這是你應得的,或者理解成是姐給你的過年紅包就好。提前祝你新年快樂!”
至此,我才終於明白了在我離開繁星時,羅莎跑出來擁抱了我一下,說的那句“粗心大意,沒把拉鍊拉好”,原來是在我背後偷偷搞這“小動作”。
在我愣神中的時候,飯廳傳來老媽喊我的聲音,我應了一聲,隨後把羅莎給我的那一萬五放好,再拿着自己的那一萬塊錢走去了飯廳,放在了旁邊的桌上,表示就是給兩老的。
晚飯過後,父親出去了村裡的辦公室那邊,說是晚上要開會,而老媽也在飯後出去和鄰居散步去了,剩我自己一個人在家。
我拿着行李上去了自己的房間,然後打開手機給羅莎發了條語音消息過去:“莎莎,你的心意這次我收下了,謝謝哈,但下次就不要再這樣了,尤其是別再我背後搞這種‘小動作’,幹嘛非要和我計較那麼多啊。”
過了沒多久,在我整理牀鋪的時候,手機響起來了,我以爲是羅莎給我回復消息了,可拿起來一看發現並不是,而是她給我發來的消息……
“你一聲不吭就從公寓搬走了,把門卡和房租都寄給了我,然後和曼迪提出了辭職,周東黎,這就是你所答應過我的‘無論發生什麼,都會相信我’的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