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之前因爲拽天瑞撞到牆上,疼的苦了一張小臉,在天瑞詢問的時候,臉色又紅紅的很是可愛,等到他的家僕找來的時候,小男孩又變的一本正經,小手一背,斜眼看着家僕:“慌慌張張的成什麼樣子,爺還丟了不成?這京城哪個地方爺沒玩過,就你多事……”
那個家僕被小男孩訓的低頭彎腰不敢說話,小男孩訓完了人,回頭看看天瑞,又紅了臉,一副靦腆樣子:“小妹妹,你沒事吧,若是無事,我就告辭了
。”
說着話,小男孩一副大人樣的向天瑞拱拱手,臨走的時候嘴裡還叨叨着:“真是惡奴傷人啊,明相家奴縱馬橫行,若是傳揚出去,傷的還不是明相的臉面,唉,官宦人家的內宅也需要整頓啊!”
等小男孩走了,保清、保成、天瑞、六格格四個孩子互相看看,都在對方的臉上看到了窘迫還有無奈,那啥,沒見過這麼有意思的男孩子,明明年紀幼小,偏做出老成的樣子來,還真是……讓人無語啊。
撲哧一聲,天瑞想想小男孩教訓家僕的樣子,又說那啥惡奴傷人的話,實在忍不住,破功笑了出來。
天瑞一笑,那幾個貨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剛纔的驚嚇倒是丟到一邊,天瑞笑過一回之後突然想到小男孩的話,把保清拽到一邊小聲道:“大哥,那孩子說的確實對,明相家也確實該整頓整頓了,今兒差點撞到我,明兒誰知道差點撞到哪個?索性我也明白明相不是那驕縱的人,知道是惡奴借了主子的名行兇,可若是那等不明真相的百姓呢?怕是……”
天瑞話沒講完,保清也不是傻子怎麼會不明白,趕緊朝天瑞一拱手:“謝謝妹妹了,妹妹放心,我馬上便託人告訴舅舅一聲,萬不可再這樣下去。”
見保清能聽得進話去。天瑞也是很高興的,點了點頭,拉着保清的手到一旁買了盒子,卻發現那麪人已經被撞的面目全非了。心裡一陣惋惜,索性到一旁的攤子前又掏錢捏了一個才作罷。
等到天瑞喜滋滋的把麪人裝進盒子裡面,轉身找保清和保成時,就見保成正在詢問身旁的侍衛:“剛纔那個男孩子是哪家的?你們可知道?”
天瑞愣了一下,隨即就明白了。保成肯定是覺得那個男孩子忒成熟了些,想要打聽一下,或許那個孩子將來是個有本事的,怕是能收爲已用的。
就見侍衛想了一下,之後小心回答:“回爺,是正黃旗富察家的小少爺,其父是戶部郎中貝和諾,與米思翰大人是同族。”
保成點頭,雖然侍衛提供的消息不多,可也足夠引起保成對於這位富察家孩子的重視了
。那孩子出身不錯,祖上是從龍入關的,所謂根正苗紅,家裡也是能人倍出,本來正黃旗的滿人就比較能夠出頭,再加上那孩子的表現不俗,指不定以後就有所成就呢。
天瑞聽了,也思索了一會兒,走過去拉了保成,姐弟兩個互相看了一眼。笑了笑,手拉手找保清還有六格格,四個人一起找地方吃飯去了。
乾清宮
康熙這兩天總覺得很彆扭,幹什麼都不對勁。細一想就明白了,天瑞出宮,順帶的康熙的福利也沒了,那神水泡的茶也喝不着了,難怪身上不得勁呢,喝慣了神水再喝普通的水那真就受不住了。不管是味道還是別的什麼,普通水,即使是再好的山泉水離神水也是差了十萬八千里呢。
那啥,也不曉得康熙若是知道他沒有神水喝,而那幾個死孩子整天拿神水洗澡會是啥感受,估計會立馬出宮把那幾個臭屁小孩教訓一頓吧。
摸摸下巴,康熙臉上的表情又冷了幾分,開始琢磨着是不是要加快速度找出真兇了,這宮裡安全了,他也好接他家親親寶貝閨女回來呀,說實在話,往日在宮中不顯,那幾個小屁孩一走,康熙還真覺得挺孤單的,沒了孩子湊趣,看着那些嬪妃們也沒了啥興致。
“樑九功……”康熙拿手敲敲桌子:“你如今做事可是越來越沒有成算了,怎麼這麼長時間了,還沒查出真兇呢?”
樑九功都快哭了,那臉都皺成菊花樣了,心裡道,皇上呀,這纔多長時間了,奴才就是再能耐,以那人的手段,短時間內,奴才也是查不出來呀!
這幾天被康熙每天逼問,樑九功自覺壓力山大,恨不得在下面捱了一刀之後,上面再挨一刀,好自裁以謝皇上,省得每天被敲打,這日子,真不是人過的呀,樑九功心裡小人咬着手帕哭訴,話說,天瑞公主,小姑奶奶耶,您老人家快回來唄,您若再不回來,就見不着奴才了。
“皇上,奴才辦事不力,請皇上責罰!”不管怎麼樣,反正吧,皇上指出你辦事沒效率了,你就得承認,樑九功極迅速的跪下請罪。
康熙摸着下巴,思索着怎麼才能儘快安定後宮,見樑九功嚇的滿頭大汗,跪地不起,也知道敲打他敲打的差不離了,唬着臉道:“你起吧,儘快辦事,辦好了,朕自會有賞
。”
樑九功領了旨,纔要彎腰往外退,就在這個時候,眼角突然間掃到一個小太監站在殿外給他打手勢,樑九功趕緊退出去,和小太監耳語了一回,這才抹了一把汗,匆匆又回到乾清宮中了。
康熙這裡正批摺子呢,就見樑九功又回來了,不由的問道:“怎麼又回來了?”
“回萬歲爺……”樑九功小聲說着話,一邊說,這身子都忍不住發抖啊,這事情太驚悚了,果然的,跟在萬歲爺身邊是件危險的事情,那個,乾清宮太危險了,咱要去守冷宮啊!
“混帳!”康熙一拍桌子站了起來,在殿內大步的來回走着,走了好一會兒才停住身形,回頭道:“樑九功,繼續給朕查,朕倒要瞧瞧,這後宮到底亂到什麼地步了。”
樑九功應了一聲。趕緊出去,乾清宮太冷了,裡邊有怪獸,他要再不走怕連骨頭都不剩了。
等到樑九功走了。屋內只剩康熙一個人,康熙右手撐在案上,就覺得混身力氣都在流失一樣,很是疲累。
“芳兒啊,朕該如何?”康熙不由的又思念起了赫舍裡。心裡想着,若是赫舍裡在的話,他也不必這麼費神啊,果然的,這皇后的位置只有赫舍裡配坐,也只有她能坐的好,坐的穩。
康熙身子搖晃了兩下,頹然坐倒,捂着胸口喘了一會兒氣,等心情平靜下來之後就坐着沉默不語。薄脣閉的緊緊的,眯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時間不知不覺中流走,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康熙才恢復了精神,拿過紙筆來寫了四個字,摺疊起來拍了拍手道:“風影,出來吧!”
很快,在暗處走出一個人來,跪在地上冷冷的說道:“風影聽令。”
康熙把那摺好的紙扔了下去,咬了咬牙道:“照辦吧!”
風影接了令出去。康熙閉眼,嘴裡直道:“老祖宗,不是孫兒不孝,實在是不得已啊。您老人家現在哪裡?可過得還好?”
康熙不是一個辦事拖沓,意氣用事的人,既然下定了決心,就不會再更改,雖然還念着孝莊的好,不想把她的身體消滅掉。不過,住在孝莊身體裡的那個人卻實在不像話,病成那個樣子了還不消停,一直琢磨着要奪權啥的,更是個心狠手辣的,心計深沉的,在沒有人發覺的情況之下,竟然收伏人手替她賣命,更想把宮中主子一網打盡,這心也忒大了,實在留不得了
。
其實,康熙前些年在得知孝莊已經不是原裝貨之後,就有要殺了那個佔了他祖母身體的妖孽,可是,他還不想爲打老鼠拖倒玉瓶,只好忍着,後來那個人卻還想搞她前世那一套,想要扶植一個小皇帝,她再垂簾聽政,這就是康熙所不能容忍的了,沒奈何,只好看着天瑞向她下手,用靈藥弄的她臥病在牀,行動不便。
等那個慈禧沒了行動能力之後,康熙迅速把她的心腹之類的全部換掉,把她與世隔絕之後,又偷偷的找了薩滿法師還有和尚、道士等等,只要是有名望的,有點真本事的他都找來試了試,卻不能讓慈禧的靈魂離開孝莊的身體。
除了想把慈禧靈魂剝離出孝莊的身體之外,康熙還讓那些有道之士偷瞧了天瑞,想要看看她是什麼來歷,雖然康熙很相信天瑞,不過帝王的疑心作用,還是讓他那麼做了。
讓康熙感到欣慰的是,幾乎所有被他請來的人都指出天瑞來歷不凡,讓康熙善待,康熙這纔打消了疑慮,真正的對天瑞放了心。
康熙不忍心讓孝莊死,就那麼一直拖着,還寄希望於突然之間孝莊能夠再回來,把那個妖孽趕出去,哪知道,這麼多年,孝莊根本沒有出現過,現在那個妖孽又弄出這麼一檔子事來,那個人已經瘋了,不但想要他死,還想把所有皇子皇女都害死,康熙這纔不得不下了狠手,直接把她連靈魂帶身體,全部人道消滅掉。
緬懷了孝莊之後,康熙起駕,直接向承乾宮走去。
一直注意宮中風向標的各宮妃子立馬錶示關注,都在猜測皇上到皇后宮中幹嘛,是要訓斥皇后,還是要放皇后出來,莫非皇后又有復寵的可能?
最緊張的莫屬佟貴妃,她拿到鳳印還沒有多長時間,就因爲三阿哥得天花的事情被康熙罵了一頓,這幾天佟貴妃可真是消停的可以,輕易是不露面的,完全做到了深入簡出,八過,消息還是得打聽的,她可不要做那與世隔絕的人,當聽到康熙去承乾宮的消息之後,佟貴妃簡直就要把帕子給撕爛了,若是,若是皇后出來的話,她的權力就要上交,她還沒捧熱的鳳印也得轉交過去,她還不成了整個後宮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