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想,他話題一轉,朝我認真道:“現在你跟了爲夫,爲夫想讓你隱身多久,就能隱身多久。如何……龍小幽你該慶幸嫁給我。”
哼……
我衝他冷哼哼一聲,擡頭轉過臉去,高傲的用後腦勺子對上他。
門外面有人,冷清聲音機械般的喊道:“姑娘,起身了沒,我們家主子說您該去繁花樓了。”
我把後腦勺子趕緊轉回來,一張小臉笑成花兒對上君無邪,雙手抱着他的腰,嘴巴咧到耳根上。
我僵笑着嘴,聲音都變了味:“夫君,帥哥,呵呵……怎麼辦啊?我不想去繁花樓呢。”
君無邪看都不看我一眼,對上門外的那影子,廣袖一揮,我只聽到嘭的一聲,門外的影子爆開,成爲粉末紛紛下墜。
我問君無邪:“灰飛煙滅了?”
君無邪瞪了我一眼,我看見趕緊陪笑,把他當大爺一樣哄着他:“我錯了,以後在也不敢說去繁花樓這樣的話。”
他白如玉簪的手覆上的我心,聆聽我的心跳聲,聲音帶着無盡蒼涼傷感,他說:“昨天是爲夫不對,不應該讓你獨自一人面對,把你丟在萬人墳上,當聽見你說爲了我寧願去繁花樓時,很心痛。”
“心痛你爲了爲夫願意去那樣的地方,心痛爲夫無能,在那樣的情況下不能幫你,我恨不得立馬清醒過來,可是如何也不能清醒,連鬼王之戒都壓制着我,本來應閉關一年,把十萬陰魂鬼氣吸收完,我衝破禁錮強行醒來。”
聽到他這樣的話,我瞬間流淚了。他是多麼的難才強迫自己清醒過來。我把食指的鬼王之戒遞到他手裡。淚眼迷離的說道:“戒指給你,你還需要他壓制鬼氣,不能被反噬了不是?”
君無邪在把綠扳指套到我手上:“沒事,爲夫還有幾天時間,幾天後在閉關轉換鬼氣,不然會暴斃。”
我抵着頭,看着手心鬼王戒裡的繁古花紋,流轉淺淡綠色。
君無邪挽着我的手,一步步走向門口,邊走邊說到:“小幽,你的心是有我的,你只是接受不了我的身份。以後統一冥界,爲夫就來陽間陪你,給你完整的家,到時你想做什麼都做什麼,爲夫一定會陪你把人生走完。”
我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擡眼往他,正對着他璀璨離迷的鳳眼,裡面泛着火光,美極了。
像放煙花一般,我的世界整片都是煙花,噼啪噼啪炸開了。
我笑了,心裡像煙花綻放。
我想,我是能接受他的,他既然能爲了我,犧牲在陰間的權利,地位,時間。而我爲什麼不能陪他去陰間呢。
我觀念轉變的很快,以前人鬼速途我接受不了他,現在我都放下了。我甚至已經開始害怕,萬一我老了怎麼辦,萬一我胖了,醜了,身材臃腫了,配不上他了怎麼辦?
我終於體會到《暮光之城》女主角和吸血鬼之間的愛情,女主角在盛光時遇到不會變老的吸血鬼男主角,她是多麼的怕害怕,多麼擔心,才和男主角分手。
君無邪的是不會老的,可是我會啊。
我眼角一片冰涼,君無邪冰冷的手把眼睛的淚擦拭趕緊,問我道:“怎麼又哭了?不高興嗎?”
我吸吸鼻子,搖頭道:“不是,被感動的。”
君無邪笑了,一把抱起來,把我的頭埋在他的肩膀上:“那你不應該高興嗎?”
“不高興,要是我老了,胖了,醜了你嫌棄我怎麼辦?”
“那爲夫陪你一起慢慢變老,一起變胖,一起變醜,爲夫不會嫌棄你的,能跟你變老是我最幸福的事。”
我知道他說到做到,明明是毫不起眼的情話,我眼睛裡的淚流的更兇了。說不感動是假的,他說的波瀾不驚,甚至語氣有股子戲謔,還用手捏了捏我的鼻子,撇着嘴嫌棄道:“哭的真醜,我還是喜歡看你笑,笑着漂亮。”
我擡起頭,他就這麼抱着我打開門,我在他臉上親了一口,滑滑涼涼的。我嘴角含着一抹子笑,笑的很滿足。
打開門君無邪帶着我瞬移到繁花樓裡,繁華樓大約五層,裡面呈現圓形,我們落到的地方是三樓,樓下不似我在電視看的春樓那樣很多姑娘和老鴇在拉客,而是很安靜,死氣沉沉的,沒有一個鬼影。
只是圓臺上,一個白色屏風後面有幾個影子在拉二胡,打的小鼓,吹着隕,曲子悽悽瀝瀝的,透着幽怨和淒涼,不像是熱鬧非凡的青樓。
君無邪將我放下。
我站在雕花欄杆上望着四周,每個房間前都會有一個白皮燈籠,有的亮着,有的暗着。
君無邪見我盯着燈籠好奇,邊扯着我走近燈籠,一股噁心的臭腥味傳來。
我趕緊把鼻子掩住,問他:“燒的是什麼?這麼臭?”
君無邪趕緊把我從白燈籠旁邊扯開,解釋:“屍油,而且不是近代的屍油,屍油至少存在上百年了。這燈是人皮做的,陰氣重,你別靠的太近。”
我驚訝的指着白皮燈籠道:“人皮子做的燈,燒的的上百年的人屍油,那個白裙子女人,手段比金斐還要厲害。”
“實力比金斐差點,但是和雙生子聯手,比金斐厲害了去。”
這回,不知從那裡傳來一位女子淒厲瘋絕的吶喊聲:“啊……你們這些鬼,醜八怪,滾,給我滾出去,啊……”
黑漆漆的樓道中,伸手不見五指,除了房門前偶然滲出人皮燈籠幽暗的光線,幾乎到處都是黑的,加上這一聲淒厲絕望的吶喊聲,我胳膊上豎起一層雞皮,好滲人。
要不是君無邪站在我身邊,我一定會撒腿就跑,遠離這裡。
君無邪拉着我的手道:“是女人聲,我們去看看,從一樓傳出來的。”
我聲音有些重,忙問道:“你確定是女人?活的?”
“是,聽聲辨別一定是活人,走快點,不然來不及了。”
君無邪拉着我的,一下瞬移到一房間外面,房間內那淒厲叫喊聲,一聲比一聲高,悽悽瘋瘋的,撕心裂肺,像是受到某種酷刑。
君無邪問我:“小幽,你害怕嗎?你要是害怕的話就不進去了。”
自大封靈村回來後,我膽子已經大了很多,即便是這樣,我任舊嚥了咽口水,壯着膽子說:“你在我身邊,我就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