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鬼將軍,商量對策出來,帳篷裡,洛兒睡着了,鍾毓坐在旁邊幫她蓋上被子。
看見兩位將軍回來,鍾毓站起來道:“二位將軍,可有好的對策?”
“公子,死城兇險啊,我們人手單薄,我們二位將軍寶袋裡,各能召喚出兩百名鬼兵,但是鬼兵的修煉等級大多比不過魔修,如果死城有許多高階魔修,我們進去恐怕死路一條。”
“公子,不若等鬼王大人來一齊商議。”
鍾毓搖頭:“我等不及了,馨馨懷孕了,君凌和她又在阿鼻地獄之內,如何說君凌的事情都比我更緊急,我又能怎能勞煩鬼王大人幫我找小憐呢, 死城我們一定能進去,不怕。”
“可是戰少,我們不知道死城如何入口,在黑色飄帶上屹立的島嶼,如果島上沒橋,我們根本過不去。”
鍾毓何嘗不知道。
站起來,走動幾步,看向右將軍腰帶下掛着的小瓶子。
“右將軍,把你身上的小瓶子取下來。”
右將軍不明就裡,還是把瓶子取下,給鍾毓遞過去。
鍾毓拿到瓶子,走到自己帳篷前,把瓶子口打開,夜姬身上穿着各種鐵鏈,從瓶子裡落出來,掉在地上。
她樣子比剛纔更狼狽,身上到處是鞭傷,頭髮蓬亂沾着血水,衣服成條裝破破爛爛的掛在身上。
她一擡頭,見鍾毓站在她身前,眉目淺笑,聲音溫柔。
“夜姑娘,剛纔將軍下手重了些,疼麼?”
夜姬拿着鐵鏈,身體往後盤曲,眼睛充滿防備的看向鍾毓。
鍾毓蹲下,從寶袋裡拿出一張毛毯,蓋在她身上。
“將軍沒有憐香惜玉之心,讓姑娘受苦了。”
夜姬把身上毛毯扯開,丟在地上,態度硬氣:“你不用假惺惺的對我好,我是不會告訴你,小憐在哪裡的。”
“姑娘誤會了,我只是想,你身上的傷口,要是再不處理會潰爛發膿,最後變成一堆白骨,姑娘是愛美之人,不想自己成爲白骨被鐵鏈永遠鎖着?”
鍾毓拿出一個包,包裡有各式各樣的中藥,帶着清香藥味,一一擺在夜姬面前。
“這位藥,叫吳體子,產自極寒的北極,終日不見陽光照射,幾十年才能產出極少的果實,這味藥,對您極陰之體,有着極快的癒合作用。”
“這味紅果子的藥,叫紅纓果,來自冥界的南陰屍地,對死後身體有極快的恢復作用。”
“還有這個味,蹶蹏,是冥界某種地上的爬行動物的肉汁曬乾磨成粉末,對治癒血液有着極好的療效。”
夜姬看着極爲珍貴藥材,放在面前,不解的看向鍾毓俊逸無雙的臉。
“你到底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二位將軍不懂得憐香惜玉,讓姑娘受苦了。”
接着鍾毓站起來,對右將軍說:“將軍,給姑娘鬆開鐵鏈吧。”
右將軍不同意,把鍾毓拉到一邊說:“公子,您這是何故,她當初可是差點殺掉馨馨姑娘呢,對這種人好犯不着,她根本就是沒心的。”
“鬆開鏈子吧。”
“萬一跑了呢?”
鍾毓笑了笑:“跑了我負責。”
“公子啊,您說話不腰疼呢,跑了您根本負責不了,她要是回去了死城,宴擎帶人將我們絞殺,我們別說找小憐姑娘了,會橫屍在着魔域的。”
“沒事,聽我一言!”
將軍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好吧,公子心思細膩,但願能成功。”
……
夜姬泡在帳篷裡的浴缸裡,浴缸裡混合着各種稀奇珍貴的藥材,水裡泛着淡淡香氣,水還是熱的,浴缸下面有小火燒着加熱。
魔域很難有水,也難起火。
身體上的鐵鏈全部被拆除,唯獨留下腳踝上一根,這根鏈子,她要想折斷逃走,並不太難。
原本鍾毓想把她身上所有鏈子都拆開,但兩位將軍說什麼都不同意,最後留下腳踝上最後一根鏈。
帳篷旁邊,掛着三套衣服,還帶打底的淺色內衣,都是凡間女子穿的,很漂亮。
有高級定製的禮服裙,有民國時期的高叉旗袍,還有現代女子日常所穿的白色背心裙子。
果然是奇藥,身上傷口慢慢癒合,皮膚白皙如常。
就連被倒抓鉤,勾住的鎖骨傷口,都恢復如往常一般。
夜姬把手擡出來,手臂毫無鞭傷,白皙細嫩。
泡了兩個時辰後,她從水裡出來,選了現代女子日常所穿的裙子,梳好頭,走了出去。
鍾毓在桌上擺了幾個盤,盤上有四方像點心一樣食物,在魔域裡沒見過的。
看見夜姬走出來,他站起,溫柔微笑道:“夜姑娘,洗好了?好幾天沒吃東西,餓了吧,這裡有幾盤蛋糕,先過來嚐嚐。”
夜姬向他走過去。
“等等。”
鍾毓走到她面前,蹲下,放了一雙鞋子。
“剛纔忘記爲你準備鞋子了,只有這雙白色板鞋,你先穿上試試,合腳不。”
夜姬看着面前的鞋子,而鍾毓就蹲在她身前。
“穿上試試啊?”
夜姬遲疑了下,腳伸進鞋內。
鞋大小合適,雙腳穿好後,鍾毓幫她繫上鞋帶。
站起來,淺笑道:“很合適呢?”
忽地,夜姬手指甲伸長,直逼鍾毓喉嚨。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左右將軍飄到二人身前,想把夜姬鉗制開,已經晚了,她的指甲抵着鍾毓脖子動脈。
“你爲什麼要對我這麼好?我告訴你,你做再多也是徒勞的,我跟那個小賤人千年來都是宿敵,帶你去找她,就算我死,那是不可能的!”
左將軍破口大罵:“早該殺了你,留到現在何用。”
右將軍道:“虧得公子對你這麼好,沒心的東西。”
洛兒從小帳篷裡出來,看見鍾毓被挾持,揉着眼哭出聲來:“大哥哥,你要不要緊,疼不疼,姐姐你別欺負大哥哥,大哥哥是好人,你要把他殺了,以後再也沒有人對洛兒這樣好了。”
鍾毓垂目看抵在脖子上,如刀尖鋒利的指甲,爽朗笑道:“你殺了我也出不去,何苦呢?”
“我不會讓你找到那個賤人的。”
“哦?是嗎?你怎麼知道我找她,是爲了救她出來,而不是燒死她?”
“你當我是白癡,千辛萬苦找她,就想燒死她?”
“確實,看起來是很白癡的,燒死她之前還想狠狠的虐待她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