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記者同志用緊張悲哀的口吻說道:“學生現在還在昏迷,如此年輕的生命,花季一般的年齡,就因爲湯某的一己私慾,實在太殘忍了。”
又有記者問道:“聽說您的丈夫被罷職,還被見稽查部門帶走,請問您對這件事怎麼看?”
“我的說法是,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如果蔣先生有時間的話,最好把離婚協議簽了。”
“對了,您覺得湯某作案動機是什麼,聽說她早在一年前就在您家花園裡埋下半夜哭泣的血嬰娃娃,一度造成你睡眠不足,神經衰弱,可是有這樣的事情。”
“作案動機,恐怕只有她心裡清楚。她要取代我的位置,和我說一聲就好了,何必要如此心計弄出人命呢。無奈蔣先生一直不肯簽字,她就把主意動到我頭上。關於娃娃是有這樣的事,當時我和我的學生都看見了,小區物業保安都有監控,可以調出來。”
我聽見李明華這麼說,噗哧一聲笑了,看不出來她這樣正兒八經的人,撒謊還挺利索,臉不紅心不跳,理所當然振振有詞。
李明華看了下時間,對記者說道:“抱歉諸位,今日還要去檢察院。失陪了。”
“李女士,您是在凌海某重點大學任職,聽說那裡的學生,大部分都是富二代,您的學生……”
“呵呵,我的學生家長不會散罷甘休。”
“聽說被告人有個兒子,今年讀高三,聽說要考大學了,無奈身份問題一直不能報考好的一流大學,被告人是不是這個原因,才狗急跳牆選擇害您。”
“這個要問她自己,她想要兒子考好學校,可以來找我,或許我會不計前嫌讓她兒子順利進入本市第一大學呢,如果因此而去害人,她就觸犯法律了。”
“李女士,請問被告人會判多少年刑?”
李明華緩緩滑動車子,最後說了句:“我的學生有生命危險,我也無法向學生家長交代,至於到底判多少年刑,等法院判決才知道。”說完後,她客氣的對記者說道:“諸位,再見。”
我拿了杯水重新倒上,把所有思路疏通理順,知道姓湯的小三用這麼極端的手段害李明華了,並不是因爲正妻的地位,也不是因爲多麼愛李明華的老公蔣先生。
她是爲了兒子。
李盛煊說上層社會裡,孩子能就讀這所大學,是件很值得炫耀的事。
我瞭解,大學最開始辦學時,專業領域在全國是數一數二,獲過很多國內外大獎,有錢人託關係,找人情,把孩子送進來,學校漸漸變了味,現在成爲十足的貴族學校,而李明華卻偏偏是教導主任,她怎麼可能讓小三的兒子進來。
所以,只有李明華死了,她纔有可能成爲正妻,兒子才得見光明,或許是太想讓兒子讀這所大學,眼見明年就要高考,爲了孩子前程,加上李明華丈夫財力人脈送進來是沒點問題。
她很快等不住了,李明華在外面酒店住了一個月,她苦於沒有下手機會,終於等到李明華點外賣的好時機,她坐不住了,終下手了。
但萬萬沒想到,那碗放了高濃度氰化氫的雞湯,李明華一口沒喝,還把剩下的保存好了。
幸好,我沒有全喝,只喝了一小碗,不然躺在這裡的是具屍體了。
想到這裡,我心有餘悸,幸虧命大,沒被鬼怪弄死,我得被毒死交代了。
到底是誰救的我,李盛煊和鳳子煜都不可能,想起昏倒前我落入的冰冷懷抱,難不成是君無邪。
醫生和護士進進出出,爲我檢查身體各項指標。
主治醫生是個外國老者,帶着口罩,旁邊還配了個帶小眼睛的翻譯,他幫我檢查完,他英語大多數涉及專業領域,我費勁的聽懂了幾個單詞。
終聽明白,我現在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這回,小護士笑着說道:“詹姆斯先生說您高濃度氰化氫攝入的少,之前您還進行洗胃,纔會這麼快清醒,不然他就算把美國整家醫院搬過來也束手無策。”
我問她:“那我可以出院了嗎?”
“這可不行,還得觀察一個星期,等餘毒清除。”
我無奈的再度躺下,回牀上我翻來覆去的睡不着,猜想應該是君無邪把我送來,我想問人確實,他們卻不告訴我。
三天後我知道了,這家醫院唯一的病人就是我,他們所有人是我而服務。
我想不明白,君無邪有這麼大的權利麼,不,是有這麼多錢?
我很想問清楚他,可他已經三天沒有出現過,連晚上都沒出現了。
不行,我越待着心就越慎得慌,我得走了,我已經欠了他一條命,在這樣下去,我以後怎麼擺脫他,拿什麼藉口去擺脫他。
我通過三天三夜的排查,傲雪在水晶瓶裡流露出擔心孫慕楓神色。
晚上十二點,在醫生和護士交接時,傲雪幫我放風,我們從醫院後門偷偷的溜出來,溜出來後,她帶着我從雜草叢生的小路跑到大路上去。
大路上,孫慕楓早已等候在那,他穿着黑色夾克,半靠在車頭點上一隻煙在抽,一如之前那般,帶着壞壞的痞味。
見到我和傲雪跑出來,他趕緊贏上前:“傲雪,快上來。”
“慕楓哥哥,你等我們很久了把。”
孫慕楓把車門打開,從裡面拿出幾袋衣服,包裡全部是女裝,指了指我和傲雪身上的衣服道:“病號服和古裝全換了,帶你們兩出去太顯眼了,快點,我在車頭幫你們看着。”
不得不說,孫慕楓雖然吊兒郎當,心思卻很細膩。
我和傲雪迅速進車,把的衣服全部翻出來,這些衣服都是他剛買的,吊牌還掛在上面,借車內昏暗燈光,我隨便瞅了眼。
我靠!
白色皮草外套兩萬多,我手上拿着毛呢連衣裙八千多,就連內衣內褲都幫我們買了,還是國際大牌。
這些衣服他怕是花了不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