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幽和我服飾一模一樣,回眸嫣然巧笑,給我和狂煞拋了一個媚眼。
她是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
我當場停下,控制不住自己情緒,雙手握拳,臉頰氣的鼓鼓的。
我扯着喉嚨朝君無邪和凌幽方向大罵:“你個死賤人,居然敢離間我和君無邪,還有君無邪你這個負心漢,給我站住,我草你妹啊!給我站住。”
君無邪像聽不見我的話般,依舊拉着凌幽前行。
我肺都快氣炸了。
爲什麼君無邪這麼沒眼力,難道他就不知道那個是凌幽嗎?
我不管了,我牟足勁想向前衝過去,剛跑了兩步,狂煞勾着我旗袍後領子,把我拽了回來。
“你跑那裡去,想找死嗎?”狂煞生氣道。
我怒罵:“君無邪那個沒良心的,居然拉着凌幽,難道他就不知道,他拉錯人了嗎?”
狂煞嘻皮笑臉道:“嘻嘻,你難道就沒看出來嗎?”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怒火攻心道:“看出什麼?”
“笨蛋,這不明擺着他們倆有一腿啊,剛誇你聰明呢,沒想到你這麼蠢。君無邪是誰?北冥鬼王,冥界任何鬼物在眼前都無所遁形,你以爲他不知道拉錯人了,不管是人是鬼是殭屍,都有獨一無二的磁場和氣味,他沒這麼蠢。”
對,他沒這麼蠢!他是有意拉着凌幽,不可能會認不出。
難道他一直在騙我的,凌幽在他心裡有一席之地?
想到這,我更氣憤了。
我大喊:“君無邪,你要是敢拉她走,我和你沒完!”
前方,君無邪似聽見我的聲音,停住腳步。
我沒有大叫,心裡默唸着:“君無邪,你回頭,回頭看我一眼啊,我就在你身後十米。”
他牽着凌幽的手,完美的側顏對着她,沒有回頭,甚至看我一眼。
他嘴角帶着淡笑,和凌幽說話,我不知道他們在聊什麼,很親密的樣子。
我眼淚水就要溢出來了,君無邪的誓言還歷歷在目,而現在,他卻牽着另一個女孩子的手,親密無比的談笑風生。
我受不了,我哭着對狂煞:“你放開我,混蛋,放開我。”
我歇斯底里的想擺脫他。
我更想衝到前面,給那對狗男女煽兩個耳光。
狂煞扇子一攏,在我腦袋上狠敲了一下:“你再不安靜點,信不信我把你魂魄抽出來,讓你魂飛魄散。”
我滿臉掛着淚,回頭瞅了他一眼。
他對我呲牙,嘴裡尖銳如刀刃的牙齒,狠狠朝我撲來。
我嚇得迅速往後一躲,嘴裡不服輸的嚷嚷着:“放開我,我要去找君無邪理論。”
他不是把我當成唯一的嗎,爲什麼還和那個臭女人攪在一起。
“你傻啊你,你以爲他身後那女人好對付?”
“我知道不好對付,不然你能怕她嗎?”
狂煞手持扇子,指着凌幽,大言不慚道:“我怕她,你開玩笑呢,不就是南陰屍皇養的殭屍嗎?”
連他都知道凌幽是鳳子煜的養的?
我冷靜下來,嚴肅認真的問他:“你說,她是鳳子煜養的?”
“廢話,我殺鬼無數,殭屍也殺了不少,南陰屍皇爲了養這殭屍美人,耗費了多少……”
他說到一半,突然用扇子掩住嘴脣,沒有繼續說下去:“你問這個幹嘛?”
我眉頭輕皺,一動不動的盯着他。
幾秒後我開口問:“真是凌幽派你來殺我的?”
他被我盯的表情不自然,啪一下,扇子打開,速度扇了扇風,像是極力掩飾自己:“那當然?”
我斬釘截鐵的篤定道:“你撒謊。”
他俊目瞪了我一眼:“笑話,堂堂冥界西鬼帝還不屑跟你撒謊。”
“我還是鬼後呢,你給我說清楚,是不是鳳子煜把你弄過來忽悠我,特意讓我看凌幽和君無邪親密的樣子,然後拆散我們。”
他轉過頭去,扯了扯食指上的白繩,顛了顛:“你不怪君無邪左擁右抱,享受齊人豔福,卻怪罪在南陰屍皇身上,這個藉口找的不錯。”
“告訴你,鳳子煜在冥界,被冥王殿衆鬼圍困,根本脫不開身,冥王殿的鬼和南陰的殭屍打起來了,這一役沒個三天三夜,消停不了。”
我啞口無言,說不出話來。
他手指着君無邪和凌幽,淺笑着挑眉問我:“還要不要跟呢?不跟蹤我就帶你去冥界,總比關在鐵牢房裡強。”
我往君無邪和凌幽方向看去,他們已經走遠了,距離我們五十米之外,除了黑色迷霧,已經看不見人影了。
我把眼角的淚水一抹,咬牙道:“跟,繼續跟。”
他一收扇子,把扇子插在自己腰帶上,得意道:“那好,你乖乖的,不哭不鬧,我有辦法跟到兩人前面去。讓你聽的到他們之間的談話。”
他伸出手,準備拎起我衣領子。
我把他的手截住,認真的問他:“你爲什麼要幫我。”
他手一頓,嘴角掛笑有點僵:“你就當我無聊,閒的蛋疼了,你要不要去偷聽他們說話呢?”
我收回手,壓低聲音咬牙道:“去,爲什麼不去。”
我要弄明白,君無邪爲什麼這麼對我。
他把我弄丟了,在外面和小三廝混在一起,是要拋棄我們娘倆了嗎?
狂煞一手抓着我的衣領,對我點頭道:“注意了,不要發出任何聲音。”
我忍着委屈,重重點頭:“嗯。”
他提着我像拎小雞般,往上一躍,彈指一瞬間,往君無邪和凌幽的方向飛馳去。
他速度很快,巧若無聲,不似君無邪每次帶我瞬移都能聽見風聲。
他迅雷不及掩耳,潛進牆壁內面,追到君無邪。
君無邪和凌幽他們兩邊的牢房已消失,隔着牆面是空曠黑暗的地方。
我和狂煞就在牆面內前行。
隔着牆,我看見凌幽枕着君無邪的肩膀,柔若無骨的小手,挽着他的手臂,跟他一步步的往前走。
君無邪速度很慢,不似急着去查探鳳子煜的野心,卻和凌幽在走廊上悠閒漫步。
我看着他們,胸口刺痛的感覺,像洪水般洶涌肆虐的襲來。
手覆在胸口上,全身冒冷汗,眼淚水根本控制不住,呼啦啦的順着眼眶落下來。
我聽見凌幽溫柔的聲音,帶着清淺的笑意:“無邪,我想爲你生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