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擡起手一巴掌打在了女人的臉上,她眉開眼笑的臉一下子冷了下來,生氣都捂住臉說:“你這個不解風情的傢伙,你居然打我,你不可理喻,你別走我馬上叫人過來收拾你。”
“把手鬆開,我不想對女人動手。”
我攥緊拳頭,心裡的怒火已經燃燒起來,如果不是腦袋裡面現在還揮之不去捅了範輕語那一幕,我絕對會狠狠打這個女人一頓。
女人抓住我衣服的手鬆開了,我轉過身衝着另一個別墅走去,雨下的很大,所以我看的不是很清楚,我也不知道眼前的別墅,是不是張芊芊家,我把雨傘扔在地上,用剛剛同樣的方式,翻過了柵欄,看到熟悉的院子,我覺的是。
這裡應該就是張芊芊的家,我在門口俺門鈴,可是門沒有開,裡面好像沒有人。
玻璃窗簾都是關閉的,看不到裡面,我湊到玻璃窗前聽到了裡面女人哭泣的聲音,夾雜着張學友的那首情歌。
《我等的花兒也謝了》
每個人都在說
這種愛情沒有結果
我也知道你永遠都不能夠愛我
其實我只是希望
你有時想一想我
你卻已經漸漸漸漸什麼都不再說
我睡不着的時候會不會有人陪着我
我難過的時候會不會有人安慰我
我想說話的時候會不會有人瞭解我
我忘不了你的時候你會不會來疼我
……
我也顧不了想那麼多,我一拳打在窗戶玻璃上。
一瞬間玻璃碎了,玻璃渣打在我都身上,我的手指開始流血,可是麻木的身體已經感覺不到疼痛,我打開窗簾看到了靠在沙發上哭泣的張芊芊。
她哭的眼睛都腫了,整個人泣不成聲,她也同樣在忍受傷痛和折磨。
“芊芊,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衝着張芊芊走了過去,這個時候張芊芊揉了揉眼睛看着我,拼命都搖頭,苦澀都笑容是讓我心裡一陣陣抽搐,我知道她還愛我,她一定還愛着我,因爲在乎所以纔會難過,纔會哭的撕心裂肺,如果不在乎也就無所謂了。
“芊芊,告訴我到底爲什麼,我什麼都沒做,你爲什麼要和我分手。”
我走到張芊芊的身邊,她苦笑着用紙巾擦了擦我手上的鮮血,擡起頭看着我說:“我的心裡好難過,我從來沒有想過愛一個人會這麼心痛,當我知道了你那種事情之後,我真的很糾結,我不知道該不該原諒你,我現在不求別的,就想聽你說實話,你有沒有做過對不起我的事情?”
“沒有。”
我想都沒有想,直接回答出問題的答案。
張芊芊一巴掌打在我臉上,嘶吼道:“騙子,如果你承認我有想過原諒你,可是爲什麼你連承認的勇氣都沒有,你這個混蛋,爲什麼要騙我。”
“我騙了你什麼,我都不知道你想說什麼,班主任給你說了什麼話?”
張芊芊那雙發紅的眼睛死死的看着:“爲什麼到現在你都不肯說實話,如果你說實話,我會考慮試着去原諒你,爲什麼你連說實話都勇氣都沒有,你這個懦夫,懦夫。”
“我做過的事情我敢承認,可是我什麼都沒有做,爲什麼你不相信我,你要去相信那個老巫婆,難道在你心中我就是一個騙子,難道在你心中,我就是人渣懦夫。”
我生氣了,我真的生氣了,我最心愛的女人冤枉我,這是我能夠容忍的,我苦笑起來說:“如果在你心中我是懦夫人渣,那我們就分手吧,因爲那樣的人不配愛你,不配做你都男朋友,也沒有資格說愛你。”
我轉過沖着衝着窗口走了過去,這一刻我的心都碎了,也許我這一生都不會再愛了,也許張芊芊從來沒有愛過我,因爲如果她愛我,爲什麼不相信我說的話。
很多事情我都搞不懂,但是我從來沒有懷疑過張芊芊,無論別人在怎麼說她,我都認爲她是好女孩,就是我要照顧一輩子和我一起生孩子的那個人,我以爲我瞭解她,看來我根本不瞭解。
“秦小楓你混蛋。”
張芊芊歇斯底里的罵了我一句,我沒有回頭看她,因爲我怕自己懦弱的承認自己是個混蛋,如果得到愛情是建立在沒有尊嚴的情況下,我寧可不要那份愛情,愛情不是廉價的,愛情不允許褻瀆。
我從張芊芊家裡出來,走出小區的時候,天地變色,閃電好像能夠把蒼穹撕裂,街道上已經看不到車輛,因爲雨太大了。
沿路大街上沒有一個人,我走在空蕩蕩的街道上,感覺這一切都好像世紀末日,我的腦袋裡面回憶着和張芊芊在一起的一點一滴,和她一起在公園喂流浪貓,和她一起在萬人矚目的廣場上接吻,和她一起睡在一張牀上聽她叫我老公。
可是這一切好像都回不去了,這一切都徹底粉碎,片片零落,成了永遠的記憶和傷痛,我感覺心裡被人狠狠的刺了一刀,刺痛的感覺讓我全身麻木。
我的心好像已經不再是熱的,冰冷的感覺讓我覺得自己現在就是一具屍體,一個沒有靈魂的人,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感覺身體沒有了溫度,彷彿這個時候已經不是人,而是一具屍體,冰冷的雨水讓我的心也冷到了極點,我不想再去想爲什麼,沒做過就是沒做過。
如果可以把心掏出來給張芊芊看看,我真的願意把心掏出來給她看看,我說的是真話,可是她卻不相信我的話,寧願相信班主任的話。
我失魂落魄的走到小區,在小區門口的小賣部買了一包煙,我狠狠的抽了一口煙,感覺嗆人的煙味不但不是一種折磨反而是一種享受,也許就是從這一刻我學會了抽菸。
“小楓哥哥,我媽媽說了,抽菸不好,這是你的錢,你快吧煙拿過來,不要抽菸了。”
小賣部裡面十二三歲的小女孩舉着手裡的錢,伸手給我要煙,看着女孩天真的樣子,我又想起了張芊芊,我以前也給張芊芊說過同樣的話。
“小楓別抽菸了,有什麼煩心事,給阿姨說一說,阿姨不想看到你這個好孩子學壞。”
“我就是心裡不舒服,我……”
我說不下去了,在這些鄰居眼裡,我是一個聽話懂事的孩子,可是現在的我一定很讓他們傷心,我轉過頭跑出了小賣部,我好想瘋了一樣跑到了小區的角落,這裡沒有人很安靜,冷風吹在我身上,可以讓我感覺到難受,這樣我就感覺很舒服。
我靠在牆角用打火機點上了一根菸,狠狠的抽了幾口,有人說抽菸傷肺不傷心,或許說的很對,抽菸的滋味我終於體會到了,我靠在牆上,看着天心裡全部都是傷痕。
我真就不明白,爲什麼張芊芊會那麼生氣,從她的語氣來看,她已經認定我做了對不起她的事情,可是她爲什麼就那麼傻,會相信別人的話。
“難道是範輕語搞的鬼?”
我狠狠的抽了一口煙,心裡亂的什麼事情都想不通,我感覺智商已經成了零。
“哥,你靠在這裡幹什麼,快跟我回家。”
秦小優拿着雨傘站在了我面前,她的衣服溼透了,那把雨傘也已經變形了。
“小優別管我,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我剛說完,就看到推着輪椅走過來的南宮思琪,她的衣服也溼了,雨水拍打她的身體,讓她看上去有些狼狽。
“剛纔門口小賣部的阿姨給我們打電話,說看到你抽菸感覺你很奇怪,小優和我都怕你想不開,我只想說一切都會過去的,你還有小優還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