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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聽到小姐這樣說起自己心中的想法的時候是嚇了一跳的,畢竟他的所有人都要比他高上不少,他們這些做奴才的,原本就是要伺候好主家的所有人,所以在他心目中,雖然他最直接的主責是他家小姐,但是當家的老爺夫人和其他的小姐也同樣是他的主子,在他們面前他都要作爲做好一個僕人,一個奴才的本分,卻沒想到他家的小姐居然最終的目標是把這些人踩在腳下。
那是一件顛覆,他所有認知的一件事情接受起來還是在很多次,很多次小姐向他訴說委屈,向他說起自己曾經受過的那些欺壓和欺負,像他嗯,含着眼淚的尋求安慰的時候,在這樣一次次的認知洗刷之下,丫鬟的認知自然而然的和他家小姐保持了一致,所以他倒不覺得小姐這個想法有什麼已經看到的,漸漸的他倒覺得小姐的這些想法纔是理所當然的。
憑什麼這些人就憑着小姐的出身就瞧不起他,就高高在上地俯視他,就隨意的去呀,她們家的小姐把他們家小姐像僕人一樣支持來支持去的,然後還要苛刻他日常用度這些人本身做的就不對,那麼也難怪小姐在心中會有所怨懟。
而小姐又是寬宏大量的,她並沒有直接以牙還牙,以眼還眼,而是想着以後自己能夠擡高自己的身份,能夠登上高位,然後讓這些人不得不在他面前彎腰行禮,這樣的想法又有什麼錯誤呢?在丫鬟看來這是理所當然,同時也是感慨了一番自家小姐的心胸寬廣以及慈悲大度。
他雖然沒有看到賈大人有什麼資質可以達到小姐的這個最終目標的,但是既然小姐是這樣認爲的,而且小姐要比自己聰明幾百倍,所以小姐這樣想,那麼肯定就應該是這個樣子的,所以丫鬟也就一顆心牢牢的跟着自家的小姐準備出嫁的事宜了。
而婚後的一段時間,丫鬟也覺得小姐的選擇是沒有問題的,或者說是絕對正確的,她真的是沒有想過小姐還能有一天在家中隨意說一句話,其他人不敢有任何反駁的,畢竟這是在他們原本家中根本就不可能出現的事情。
可現在這件事情就在自己眼前真實的上演了,別說家中的僕人了,就連小姐的夫婿以及小姐姐的小姐的公公婆婆這些女人都不敢在小姐面前說上一個不字,所有人在小姐的面前都是一副恭恭敬敬的模樣。
那時候的丫鬟真的是覺得自己小姐選的這門親事絕對是選對了,不管怎樣能夠理直氣壯,或者說是能夠挺直腰板在家中行駛,主母權利小姐這件事情怎麼着都是做對了,在其他家中不可能受到這樣的待遇,那時候丫鬟算是從心底裡接受了賈大人這一家人,你也是剛剛漸漸的把他們當做了次要一等的主人。
畢竟原本在他心裡自家小姐是她唯一可以中心,或者說他這輩子唯一的主人,所以對於自家小姐那是1萬個忠心,這是他早早磕到骨子裡的想法,至於其他人那些人身份上是自己的主人,他實際上在這樣問心裡要遠遠低於自家小姐的重量,就像自己原來在家中的那個姥爺夫人和其他的那些實際上是邵姐一樣,他們在丫鬟的身份上來講都是這個丫鬟的主人,但實際上那丫鬟的心裡他們抵不上小姐的一個手指頭。
而原本他對於小家的這些人都是當做陌生人看待的,不過只是看在小姐在嫁到賈家之後是真正的開心和快樂,而賈家人對待小姐那是真正的恭敬有加,再是謙卑不過了,他這才把假假的,其他人都列入了了自家人的範圍之內,但是真正在他讓他放在心裡的卻只有他家小姐一個人。
當然他也是做好了自己的本職工作,當好自己小姐的眼線,牢牢的盯着賈家的這些人,反正對他來說他就很小的時候就被賣到了深圳大院,對他來說世界就是這樣,一個方方正正的院子,它只不過是從一個院子到了另外一個院子。
他的世界就這麼大,他所心中需要關心的人也就這麼多,而他心中最掛念的就是他家小姐,最忠心的也就是他家小姐,他這一輩子就唯一的心願就是跟在小姐身邊好好的伺候好小姐,讓她開心順暢的過一輩子。
只不過這麼簡單的一個願望,估計已經或者說已經註定了不可能完成。在小姐去世的時候,他覺得自己哭得像個孩子,他從來沒有這樣傷心過,他覺得自己的世界都崩塌了,他不知道自己還能爲什麼人而活,他不知道,這個世上對他來講還有什麼值得留戀的事情。他真的一顆心都想跟隨着小姐一起離開這個骯髒的世界,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任何一個人真心對她,也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像小姐那樣一樣看重自己,這樣的認知讓這丫鬟簡直生不如死。
但偏偏他還不能夠,實際上小姐在臨終之前拉着他的手開口把自己的孩子託付給他,這也是這位小姐這一輩子唯一能夠信任的人了,可以說她在這個丫鬟身上花的心思絕對不比在自己父親身上花的心思少。
那時候他就意識到在家中不能孤立無援,他是身邊需要一個得力的助手,而這個人要100%的對自己忠心,而他也就看中了,有些木訥,確實是認準一件事就一路走不回頭撞到南牆也不死心的這個丫鬟。
而不負自己所望的是他真的把這個丫鬟培養成了自己的心,不讓它再心滿意足,這個利益角度出發而考慮事情的眼,看着這個丫鬟悲痛欲絕的樣子,這小姐也是能夠感知到自己的身體撐不住了,而這個時候迴光返照讓她有了一些力氣她拉起丫鬟的手,又看留念的看了一眼,旁邊仍在哭泣的剛剛出生的嬰孩,意思不明,偶遇那就是他希望丫鬟能夠照顧好他的孩子,這是他生命的延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