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這兩人,常年不下地幹活。就說剛纔從宮健家,一人提一個十隻兔子的籃子回家,就已經把他們累得呼哧帶喘了。此時他們又能有什麼力氣,來捉那些歡蹦亂跳的兔子。
兩人東撲西捉,忙了半天,臉上倒是多了不少劃傷,渾身更是狼狽不堪。
宮健的大伯家住的是宮家的祖屋,這裡可不是宮健家那幾間茅草屋子的規模。正院就是五間寬大的瓦房,還建有東西兩邊廂房。
原本還有一個後院的,後院原來是一個大大的菜園,但由於宮健大伯家一直沒有人去打理,所以,此時早已荒廢,滿地的都是雜草。現在倒是很少有人再往後院去了。
此時宮健大伯與大伯孃,狼狽的努力半天,兩人也只抓到了兩三隻的兔子。其他的兔子,早已在他們的視線中消失了,此時也不知都躲在這個院子的何處。
這偌大的院落裡,現在只能聽到這對夫妻兩人粗喘聲。此時,他們萬分希望自己的孩子,隨便哪個在家也好啊。
宮健的大伯和大伯孃也是有兩兒一女,只不過宮健家相反就是,他們家最大的是女兒,下面是兩個兒子。
他們的大女兒早已出嫁,雖說那女兒還在孃家時候,從來不受她父母的重視。宮健大伯夫妻倆可是重男輕女的很,從小就不很待見自己的大女兒。不僅是把下面的兒子,都扔給大女兒,家裡的家務也都早早的,讓大女兒擔了起來。
可就是這樣一直被孃家壓迫着,只能說基因的強大。他們的大女兒,完全就是宮健大伯孃的年輕版本,從小就是村中的一霸。
好在當時,因爲宮健大伯和大伯孃倆個貪圖彩禮,把女兒嫁的比較遠。所以大女兒出嫁之後,很少能夠回到孃家。雖然那個大女兒在,婆家村子裡的風評實在很差,但這些事情很少能夠傳到,陳家村這裡來。
宮健大伯和大伯孃又是,把女兒嫁出去之後,那就是潑出去的水,很少關心,所以那兩家來往的極少。
至於,宮健大伯的大兒子,那也是被他父親送到私塾,念過幾年學的,只不過他到底不是讀書的種子。所以唸了幾年的功課,除了會寫一些基本的字外,他並不會做什麼文章詩賦,就更不要提去考什麼功名了。
宮健大伯當然希望,自己兒子能夠出人頭地。但村裡私塾裡的先生,都已經找過他很多次,要求他把兒子帶回去。因爲那孩子,不僅不會讀書,反而在學堂中各種搗亂。
大伯家的大兒子經常帶着,大孩子小孩子一起胡鬧,私塾裡的先生視他,簡直就是害羣之馬。
所以最後實在沒辦法,宮健大伯最後還是,耐不住先生的威脅,要知道他家還有一個小兒子呢。先生可是說了,如果他們不把大兒子,從私塾中領回家的話,那以後他的小兒子,也別想進入私塾學習。
在這樣的壓迫下,宮健大伯終於把自己的大兒子,不再往私塾裡面塞。宮健大伯更是託自己的兄弟,也就是宮健的父親,讓他在鎮上,給他的大兒子謀求了一個,店鋪裡的賬房學徒的職位。
那時候,宮健的父親還沒有受傷生病,他經常在鎮上打工,所以認識的人不少。又因爲宮父勤勞肯幹,而又誠實守信。所以與他相識的人,難免都有兩三分的人情。對於把他的侄兒,安排一個賬房學徒的工作,還是不難的。
但怎麼樣,宮父最後通過人情,把大伯家的大兒子送到賬房去。但那人當學徒之後,也完全得靠那孩子自己的努力了。
而宮健大伯家的,那個兒子也的確不負,他們家的優良傳統,做了好幾年的賬房學徒之後,還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他家的大兒子倒是覺得,自己在鎮上住了幾年之後,跟村裡那些泥腿子,就是有了天壤之別。所以,他開始時不時的曠工,更是在鎮上和一些閒漢,混在了一起。之後,他更是在鎮上,勾搭了一個小寡婦。自己再也不回陳家村去了。
因爲這件事,宮健的父親可是受了,大伯孃好幾年的埋怨。說他給自家兒子介紹的,都是黑心肝的師傅。幾年來,使勁奴役他的兒子不說,愣是真本事都沒給過他兒子,更是一個子兒都不給。
這話也就是,大伯孃還敢說出來,其實,即使他兒子在第一年做學徒的時候,就是有工錢的。但架不住那幾個錢,根本不夠他自己花的,又怎麼可能拿回家,給他的父母呢。
後來他家大兒子勾搭上了,鎮上的一位小寡婦。那寡婦還頗有資產,他們的大兒子也就辭去了,賬房學徒的工作。
其實那位賬房老先生早就想,趕他出門的想法了。那老先生做了幾十年的帳房,他都沒見過,資質這麼差,而又不專心學習的學徒。
這都教他好幾年了,讓他獨立看一本賬本,他都看不明白,更不要說,讓他去收帳做賬了,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但他家大兒子卻並不覺得,自己是被別人趕出來,反而覺得,是這家廟小容不了,自己這尊大佛。要知道他現在吃喝不愁,傍着小寡婦,偶爾他還能存下幾個私房錢,出去喝點花酒。
那小寡婦也很清楚這男人的脾性,大的錢從來不會放到他手裡。這男人如果說要回村看父母,小寡婦是不攔着的,但想要伸手從她這裡拿錢,給父母買些東西,她可不做這種賠本的買賣。
好在這個男人,也是個沒心的。他根本就沒有那個,要回村去看望自己的父母的心思。手裡要是有了幾個錢,還不夠自己吃喝玩樂的呢。
至於宮健大伯家的小兒子,他今年與宮健同歲。鑑於大兒子在村裡私塾,唸了好幾年,都沒有念出個什麼的結果。等到了小兒子可以入學的時候,宮健大伯和大伯孃這夫妻倆一咬牙,把自家的小兒子送到了,鎮上的私塾裡去上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