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果然是有關田小姐的事情,宮健不由得重視起來,他素着臉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理解田掌櫃猶豫的心理,但是他並沒有吐出一個字。
說還是不說,這個決定權完全在於田掌櫃,但其實宮健心中卻沒有表面上那麼平靜。他急切的想知道,田小姐的病情又有什麼變化嗎?
但這急切的心情只是一瞬間的事情,緊接着,他就安定了下來。畢竟不管田小姐發生什麼樣的變化,那都是他心目中愛慕着的田小姐。
最主要的原因還在於,他心裡有個聲音在對自己說着,之前他遇到田小姐的情況,應該就是她最糟的那種狀態了。既然之前在他們家養病期間,田小姐的病情好轉了,那麼回到田記老宅這近一個月的時間,她就應該不會,變得比之前還要更爲糟糕的。
果然就如宮健所料,耳邊傳來田掌櫃說話的聲音:“我們小姐回到老宅之後,一直到現在,除了偶爾會眨動一下眼睛以外,並沒有其他病情好轉的現象。
我們這個老傢伙也是萬分着急。現在我們還沒有和老東家說清楚這件事情,我們也想讓他過個快樂的新年。畢竟這麼多年,他爲了小姐東奔西走,在全國各地的忙碌。
難得今年回來,發現小姐的病情好轉了,老東家可是萬分欣慰,雀躍不已。我們幾個老傢伙實在是不忍心,一盆冷水潑上去,就讓老東家再開心幾天吧。“
說完,田掌櫃又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他現在是很頭疼,之後要怎麼和老東家說明白這件事情,而讓他更頭疼的是,小姐這個怪病,到底是因爲什麼好轉,又是因爲什麼而停止這種好轉的趨勢的。他們現在什麼也不知道,就像被套在了套子裡,完全被動。
宮健聽到田掌櫃說的話,反而放鬆了下來。他就說嘛,他遇到田小姐的時候,那應該是她病情最嚴重的一種狀態。而在自己家裡養傷的那幾天時間裡,他感覺田小姐的病情就一日好似一日。
是的,宮健雖然不是發現田小姐病情好轉的第一個人,但緊接着宋媽之後,他就發現了田小姐但那種怪病,實際上每天都要好上一分。這種變化是極其微弱的,宮健能夠分辨出來,確是不好與其他人說的那麼清楚。
所以那段時間內,宮健其實每天都過得非常開心。因爲每一天,每時每刻,他都彷彿能夠看到田小姐在慢慢轉好中,這彷彿成了他們兩人之間的秘密。世界上只有宮健與田小姐知道。
他感覺到田小姐病情好轉,完全是靠着自己的感受,這東西根本和別人說不清楚。所以他也沒有和家裡人說起過這件事情,直到宮月發現的那一天。
那天宮健也很高興,自己的妹妹終於也發現了,田小姐病情在轉好。但就在他詳細說明的時候,他卻發現自己的妹妹和母親其實並沒有,從田小姐的眼睛中發現任何變化。她們只是發現田小姐出現了新的動作,這一個自主的眨眼動作,的確對他們來說,更好分辨。
而宮健通過妹妹和母親的對話,他也瞭解到,他對於田小姐病情的那種感受,其他人並沒有。
所以宮健倒不很擔心,田小姐病情好轉的事情,在他看來,這是水到渠成的一件事情了。田小姐每一天都在變好着,當然會慢慢的更接近於一個正常人。
雖然田掌櫃所說的,田小姐回到老宅之後,並沒有其他好轉跡象,但宮健想的卻是,估計他們並沒有能夠從田小姐的眼睛中,看出細微的變化。就像是自己家人一樣。
而田小姐最近的好轉肯定,還沒有累積到,出現更多的自主動作這一程度,所以,田掌櫃纔會如此傷心失望的。
想到這兒,宮健不由得開口安慰起田掌櫃:“田大叔,你也不要太着急。田小姐的病情好轉,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畢竟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的。”
宮健的這一句安慰的話語,卻一點都沒有讓田掌櫃的心情好轉。他還是繼續低着頭,想着心事。
宮健看到自己勸說的話語,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而且掌櫃又幫自家良多,他不希望這個愛護他們的長輩,如此低沉失望。於是宮健覺得把自己那種,玄而又玄的感受說了出來。
雖然他有種預感,彷彿自己所有的這種感受,其他人並不能感受到。但看着田掌櫃這樣煩惱,宮健就把自己的那種特殊感受,告訴田掌櫃好了。可能說出來之後,仍然無法安慰到這個長輩,但是,自己的這番話應該能讓他重新升起希望。
“田大叔,你剛纔所說田小姐回到田記老宅之後,怪病的好轉並沒有新的變化。是不是說,田小姐現在除了會眨動幾下眼睛之外,並沒有出現,什麼其他自主的動作?”
田掌櫃並沒有擡起頭,他仍低着頭,就那樣就勢點了點頭。此時的他完全看不出,剛纔他熱情接待他們兄妹三人的樣子,完全是一副失落消沉的模樣。
宮健繼續說道:“其實,田大叔,我現在說的話,可能你覺得不好理解。但我要說的是,我說的都是我真切感受到的,都是真實的。”
宮健的這番話,讓田掌櫃感到有些奇怪,他微微擡起頭,轉向宮健,想知道他到底要說些什麼話語?
宮健並沒有繼續賣關子,於是他直截了當的說道:“在田小姐在我家養傷的那段時間裡,其實每一天,我都能感受到田小姐病情在好轉着。”
就這樣一句話,彷彿是春雷炸響在田掌櫃的耳邊。他不可思議的望向宮健。
田掌櫃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直勾勾的盯着宮健的雙眼。即使他剛纔已經聽到了宮健保證,他所說的話都是真實的,他是真實的感受到的。
但田掌櫃仍然感到不可思議,這個小夥子在說什麼?他居然說,他能夠感受到田小姐的病情,每一天都在好轉,這怎麼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