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心疼

而讓宮健大伯孃跟爲頭疼的是,她家男人養病的這一段時間裡,他的脾氣是越來越壞了,動不動的就會吼她一頓,更是不時的對她動手。

雖然,因爲宮健大伯還在病着,所以力氣並沒有平時的大,可關鍵的是,宮健大伯孃自身也是病歪歪的,怎麼經受得住,宮健大伯那幾下子捶打呢?

所以過年這段日子,宮健大伯孃過得萬分辛苦,她是忍受着精神和身體的雙重摺磨。

而正月十五那一天,宮健大伯孃的孃家大哥和大嫂,又一次敲開了他們的家門。

一看到開門時,自家妹子那病殃殃的樣子,她孃家大哥立刻驚訝的喊了出來:“我說妹子,怎麼這麼多天過去了,你怎麼還是這副樣子呀?我那時候聽郎中說了,你們雖然病的邪火,可是養個三五天也就可以了。“

宮健大伯孃聽自家大哥這樣一說,她不由得有些悲從心來,伸手開始抹起眼淚來。這次是她真傷心了,居然完全摒棄了以往又哭又鬧的模樣。

看到她的這幅樣子,大伯孃的大哥立刻捅了捅自家的婆娘,想讓她上前去安慰一下,自己這個妹妹。

宮健大伯孃的大嫂先是撇了撇嘴,翻了個白眼兒,這纔不情願的湊到了宮健大伯孃的身邊,裝模作樣的掏出一方帕子,作勢要給她擦着眼淚似的晃了幾下,同時她開口說道。

”哎呀,妹子,別傷心了。有什麼事你就說出來,有我和你大哥給你做主呢,怎麼幾天沒見,你就委屈成了這個樣子。“

而此時,打發宮健大伯孃出去開門,但等了一會兒,都沒見人進門的宮健大伯,心情更是不佳。他煩躁的扶着牆,走出了房門。他一眼就看到,自家婆娘在跟她孃家嫂子哭泣的樣子。

宮健大伯一陣氣惱,要不是還顧及着自己的大舅子還站在旁邊,他都想走過去踹這個蠢婆娘幾腳,她怎麼還有臉哭。

而宮健大伯孃孃家大哥,此時也看到走出房門的自己的妹夫,他忙上前熱情的招呼:“妹夫,你這身體怎麼樣?這一年過年你們因爲生病,都沒能回家,咱媽可是很惦記你們呢。“

宮健大伯也不好意思擺臉子,給自己的大舅子看。他忙緩和了一下面容,故作熱情的招呼大舅子:“大哥來了,快進屋。現在外面多冷啊,快進屋暖和暖和。“

聽到宮健大伯的招呼聲,大伯孃孃家大哥和大嫂立刻顧不上別的,兩人笑嘻嘻的快步走到屋中。這外面的確是很冷,誰不願意呆在溫暖的屋裡呢?就他們那個小妹不上道,一進門還沒有讓人到屋中休息,就在院子裡哭上。他們倆人也是膩煩得不成。

等他倆人進屋之後,宮健大伯連眼尾都懶得掃,自家婆娘一眼,也轉身進了屋。宮健大伯孃在院子中,也覺得自己很是無趣,她演了這麼賣力,卻沒有任何觀衆來看。

她有些尷尬的回頭望了望屋中,隱約的還能聽到屋裡三人交談的聲音。宮健大伯孃又看了看空蕩蕩的院子,縮了縮肩膀,這才意識到天氣的寒冷。

她步走過去,把院門關好,又轉身急匆匆的也鑽進了屋裡。

宮健大伯家是不愁冬天的柴火的。從這一點也能看出,宮健大伯的精明之處。

他家田地都不自己種,都是把那些田地租出去,給其他村裡人耕種的時候,他就與每家每戶都簽訂了不同的合約。有收租金的,有收糧食的。更甚至於,他早早的就有與一戶人家簽訂了,讓他們家冬天給自家提供柴火這件事情。

所以每年冬天,宮健大伯家裡都會燒的暖烘烘的,根本就不發愁柴火問題。

宮健大伯孃孃家大哥大嫂一進屋,一股的熱氣就撲面而來。兩人都舒服的謂嘆了一聲,剛纔在外面幾乎被凍僵的那張臉,終於又活過來了。

宮健大伯孃孃家大哥立刻開口說道:“妹夫,還是你家裡暖和。”他們家裡可是捨不得,燒這麼多柴火,把屋裡弄得這麼溫暖。

聽到自己大舅子這樣誇讚,宮健大伯的臉色變得好看了一些,他忙招呼兩人:“他大舅還有他舅媽,快坐下。你們這一大早趕過來,一定凍壞了吧,快來暖和暖和。”

說完這些,他扭頭朝着外面,還在院子中呆愣的自家婆娘那邊,看了一眼。他正好看到,大伯孃有些尷尬的把臉上的淚水都擦乾淨,也急忙朝屋裡走過來了。

一見到這幅場景,宮健大伯就立刻惡聲惡氣的,對着他的婆娘招呼:“你怎麼這麼沒有眼力勁兒?沒看到大哥和大嫂已經坐了這麼半天了,還不趕緊去沏茶?”

說完,他又轉過頭來,向着已經在凳子上坐好,打量着屋子的那兩人開口說道:“孩子他大舅大舅媽,你們早晨吃了嗎?沒吃的話,讓他婆娘快去準備一下。”

他的這句話,倒是讓宮健大伯孃孃家大嫂子很是動心,可還不等她說話,她男人首先搶先說道:“妹夫,嗯,別忙活了。我們來之前,都是吃了早飯的。”

他還算是有些良心,看到自己的妹夫那樣對待自己的妹妹,他心裡其實也不舒服。但是因爲有求於人家,所以這口氣他得忍下來。即使因爲他這樣說的話,旁邊自家婆娘白了自己好幾眼,宮健大伯孃的大哥還是堅持。

而他的這番表現,倒是讓宮健大伯有些滿意了。自家這個大舅子還算有些眼色,知道看人臉色。想到這兒,他的臉色又好了幾分,就看到自家婆娘端了一壺茶水,進屋太忙招呼那倆人喝茶。

“大哥大嫂你們喝茶。”招呼人喝茶的事情是宮健大伯,但真正動手的還是宮健大伯孃。

在給自家孃家大哥大嫂上茶之後,宮健大伯孃把剩下的一杯茶放倒了,小心的自家男人的手邊。她囁嚅了也沒有說出一句話,然後小心翼翼的就坐在了,自家男人身旁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