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那本來就對他爹很是不滿,掙扎着要上前分辨的宮耀祖,一下子就暴露在了宮健大伯的面前。
只能說宮健大伯那時,還是有一些理智的。他一把抓住宮耀祖的衣襟,高高舉起另外一隻手握着的桌子腿兒,兩眼發着兇光的瞪着小兒子,希望自己的這個架勢,能把這個孩子嚇住。
同時他惡狠狠的說道:“怎麼?我這個當爹的說話,你還有什麼意見不成?”
他嘴上雖然說着兇惡的話,但其實這個空擋,也是給宮耀祖一個趕快認錯的機會。
他雖然擺出這樣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但最主要的還是想震懾一下宮耀祖,但誰知道他這個小兒子現在一顆心,就是心想着都是到賭場中去過癮。對於眼前攔着他的所有人都是他的敵人,所以宮耀祖錯失了,這最後一個悔過的機會。
從宮耀祖的身上根本就沒有見到,任何一絲懼怕的意思,反而是他瞪着那雙有些微紅,佈滿血絲的眼珠子牢牢的盯着宮健大伯,同時他兩隻手也開始掙扎,想要去推開宮健大伯對他的束縛。
最終宮耀祖沒掙扎出來,卻還在嚷着:“憑什麼?你憑什麼把我困在家裡,我不能待在這裡,我要回鎮上去。”
也不知這宮耀祖是徹底失去了理智,還是他在心底有最後一道防線,所以他雖然嘴上這樣語無倫次的喊着,手上的動作也在用着力,可是愣是沒有把他心中,最基本的那個想法喊出來。
畢竟如果他直接喊出來,我要去賭場翻本的話,那估計宮健大伯那桌子腿落下的速度會更快,力道也會更加上幾分。
看到宮耀祖現在還是不知反省,居然還敢用兩隻手用力的,想要掙脫自己的控制,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在打着宮健大伯的臉,完全是無視他的一家之主的威嚴。
雖然宮健大伯年紀在那裡,再加上平時也沒有幹些什麼體力活,但是身體基本上還算硬朗,並不是這文弱書生的宮耀祖所能反抗的。但他那幾爪子掙扎下來,卻是把宮健大伯最後的那一點理智,給掙脫光了。
只見宮健大伯眼神一厲,那隻高高舉起的,拿着桌子腿兒的手,立刻揮舞了下來。那根粗粗的木頭桌子腿兒,毫不留情的打在了宮耀祖的身上。
只聽哎喲一聲,宮耀祖發出了一種類似於殺豬般的聲音,而旁邊被推到一邊的宮健大伯孃,聽到兒子這一聲喊,也是渾身一個哆嗦。
很快她就意識到眼前發生了什麼,於是她不管不顧的趕忙跑過來,拉住了宮健大伯想要再次落下的手臂。
“當家的,當家的,你手下留情啊,這是耀祖啊,我們的小兒子。你不能下手這麼重啊。”
宮健大伯感到了手臂上,傳來的阻止自己動作的力量,他用力掙脫着那個束縛,嘴中也在喊道:“什麼兒子?這樣不聽話的兒子,我寧願不要。”
他也是怒氣衝頭,此時完全沒有理智,這是大力的想要把那,阻止自己手臂運動的阻力掙脫開來,隨着他的手臂不停的晃動,宮健大伯孃也被他推搡到了一邊,摔倒了在了地上。
而宮耀祖捱了那一下子之後,喊出來之後,他才感到渾身的疼痛。尤其是剛纔背部被擊打的那一塊,火辣辣都疼。
這樣強烈的疼痛感,終於讓他一下子恢復了理智,他這才意識到,眼前的形勢完全不是他所能控制的。
好在他娘還是護着他的,看着她娘衝過來阻攔他爹,但是當他看到,他娘被推開那一瞬間,還不等他反應過來,他爹高高舉起的桌子腿兒,用一下的又擊打在了他的肩膀上。
這一次的疼痛比剛纔更盛,宮耀祖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她嘴中不停的哎喲哎喲的叫着。可是實在是太疼了,即使他有心想要出言討饒,但身上的疼痛讓他除了呼痛以外,任何一句話都無法說出來。
而看着宮耀祖在那裡高聲喊痛,卻完全沒有說出什麼認錯的話,宮健大伯還覺得這兒子還在犯倔,根本就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誤,所以那握着桌子腿的手,又一次高高的舉起。
而這一次,宮健大伯孃拼了命的從地上爬起來,快步的就衝過去,把整個身子都吊到了,宮健大伯那高舉起來的臂膀上。她再也不能讓她家男人,打她的小兒子了。
剛纔捱了那兩下,宮耀祖出來的那種聲音,疼的她也是覺得心臟都被人生生的撕開了。
宮健大伯必定是上了年紀的人,剛纔怒火攻心,打出那兩下之後,此時被自家婆娘這麼一下子,牢牢的把手臂控制住了。他努力掙脫了好幾下,都沒能讓自己的手臂脫離出來。反而把他自己累的夠嗆。
而看着眼前,現在只能躺在地上,抱着肩膀縮着身體的兒子。宮健大伯那剛纔脫繮跑出去的理智,慢慢的回籠了。
哎呀,他剛纔用的力氣可沒有保留,自己到底是打到耀祖哪兒了?希望不要打到他的手臂纔好,畢竟讀書人還是要靠這手來寫字的。宮健大伯此時纔有些後怕,這樣是把兒子打壞了,誰還給他去讀書掙功名呢。
但他可不好意思,就這樣,虎頭蛇尾的結束這頓教訓,於是他也只是順着,宮健大伯孃阻止的力道,慢慢被他婆娘一步步從小兒子身邊,拉着往後退。
要是宮健大伯自己不樂意,他這個人即使再累,也不可能落到,會被一個女人拖着往後走的程度。這完全是因爲,他心裡也有些害怕了,也覺得不該這樣責打自己的孩子,所以他乾脆就坡下驢,順着宮健大伯孃的意思,就離開了自己小兒子的身邊。
宮健大伯孃不知道,自家男人心裡的這些活動,她只覺得,她現在就要用全身心的力氣,來拯救自己的兒子。否則這男人狠勁兒上來,他小兒子雖說小命不會有什麼危險,但是渾身皮肉吃大苦頭什麼是跑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