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糾結

老管家在心裡是在糾結着,一個方面,他看不起宮健那個窮小子,覺得他之所以費心思想求娶小姐,肯定是爲了小姐那龐大的家產,另一方面,他也不得不承認,自己那個兩個老夥計,從來不會看錯人。他們竟然都支持宮健,那可見那孩子的確是有可取之處。

看着兩人說着說着,話題居然越走越偏,早已不停留在宮健身上,老管家心中那個急呀,他不得不打斷了兩人繼續往下發展過去的話題:“你們到底說說。接下來的秀才考試,宮健那小子參加不參加?如果參加,他又有多大把握啊?”

老管家這一突兀的問話,使得宋媽和田掌櫃都是一楞,兩人都已經把話題聊到別的地方去了,卻沒想到,老管家居然還糾結着宮健的這個問題不放。

還是田掌櫃反應快,知道自己這個老夥計,那個彆扭的性格。於是他開口輕聲安慰:“這事咱們急也沒有什麼用。只要等秀才考試之後,結果公佈出來,咱們自然就知道了。”

老管家聽田掌櫃這樣不慌不忙的回答,他的火氣不可控制的蹭蹭往上漲,沒多思考他開口喝道:“怎麼不關咱們的事情?”

可剛說了這一句話,他立刻意識到,自己剛剛聽宋媽說起這件事時,當時自己是怎麼說的:只不過是件小事。現在自己這不是自打耳光嗎?他連忙閉嘴,又不甘地瞪了一眼老神在在的田掌櫃,他就說,老田這人就是狡猾。

心裡這樣腹誹着,老管家心裡雖然有些牽掛,但還真是不好意思在繼續宮健這個話題了。他也只能敷衍的,和旁邊田掌櫃與宋媽隨意聊了幾句,最終也沒問出他想詢問的事情,最後他也只能這樣,心不甘情不願的離開了客廳。

至於宋媽和田掌櫃兩人,雖然他們也看出老管家心中的彆扭,但是這件事情,他們說的再多也沒有太大意義。畢竟宮健參不參加這次的秀才考試,參加了之後,又有幾分把握能夠考上秀才功名。

這些都不是他們說幾句話,所能夠決定的。他們也只能在心中默默的祈禱,希望宮健能夠順利的考過這次秀才考試。

當然在他們心裡,宮健如果能夠通過秀才考試,取得秀才功名,這已經是非常了不起的一件事情了。對於一個離開私塾好幾年的後生來說,能夠這麼快的重拾書本,考一下功名,這真的是難能可貴的。

在他們心裡,如果宮健考一下秀才的功名,那麼他們就要和老東家聯繫,大力推薦這個年輕的後生。畢竟在他們看來,宮健考了秀才的功名之後,就有資本面見自己的老東家。

到那時他們再美言幾句,估計促成兩人的好事也有希望。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宮健早已不把小小的秀才放在心裡,他的目標是進京考進士當官。只有到那個時候,他覺得自己纔有資本,能夠迎娶田小姐。

不說縣城中這兩家人,一直爲這即將來臨的秀才考試而擔憂思慮着。在宮健大伯家他們一家人,也正爲另一件事情而焦慮不安着。

眼看着日子一天天過去,天氣越來越熱。此時炎熱的天氣,就像是宮耀祖那個煩躁的心靈的寫照。他在家裡是一天天呆下去,越來越無法忍受,家中這平淡無波的日子。

他現在是萬分想念着,當初他在鎮上與那些狐朋狗友們,每日大塊吃肉大碗喝酒的日子,那纔是精彩的人生。那纔是他宮耀祖住想要過的日子。

再想想,在賭坊裡那激情澎湃,緊張而又刺激的場景,他都覺得自己彷彿又置身其中。每次想到這裡,他的手都癢的不行,實際上連同他的心都心癢難耐。

宮耀祖好想回到鎮上去,離開這個每日無所事事,平淡的像白開水一般的日子,要不是天氣一天天還在變化着,他幾乎以爲在家裡的日子,就像坐牢一般一天天沒有盡頭。

其實宮耀祖在家裡的日子,還是過得不錯的。畢竟,三餐不愁。每天他只要裝裝樣子,在書桌前呆坐着就可以了。

雖然他的老爹經常會,偷偷摸摸的來到他的房間抽查,但是宮耀祖是誰?他只要背對着房門口坐在書桌旁,用幾本書把自己上半身靠好,保證自己睡着了也不會趴在桌面上,這樣他就可以放心大膽的進入夢鄉了。

畢竟他爹也不敢真正進入房間來,打擾他讀書,只能在門口偷偷看上一眼,每次看到自己兒子都乖乖坐在書桌旁,抱着書苦讀,宮健大伯也是感到萬分欣慰。但實際上,那個在他眼中正在苦讀的兒子,實際上總是抱着書呼呼大睡着。

宮耀祖正在爲這平淡如水的生活而心煩不已,他一天天的掰着手指頭算日子,艱苦的熬了兩個多月,眼看這三個月就要滿了,他又可以自由的出去浪了。

就在他這樣糾結的日子的時候,自然是沒有注意到,自家爹孃最近的心情也是越來越不好,兩人越來越焦急,有時候在家裡揹着他商量什麼事情,有時又不停的出門去,但很快又回來,一天要倒騰十幾次,也不知他倆到底爲了什麼。

宮耀祖怎麼要想到的是,他的爹孃此時更心急火燎的算計着,宮健家裡留下來的那些物事。這幾個月來,兩人早已打定主意,一定要把那家裡,剩下的所有東西拿到自己家。就是挖地三尺,他家院子裡的土,也要歸自己家所有。所以從那天開始,宮健大伯就開始頻繁的去老村長面前露面。

在宮健大伯的印象中,當然早已經計劃好了,那就是,既然宮健這一家幾個月都沒有回來,可見的他們是在外面出了事情回不來了。他在心中很是高興這個結果,畢竟一想到他那個以前經常被父母誇讚的兄弟,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在外面,無法魂歸故里,宮健大伯還是感到很是解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