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耀祖明白,他要是回村子指手畫腳的話,不說起不到什麼好的作用,可能反而讓自家的種子越分越糟,所以他根本就沒有理會這一茬。
想起這件事,宮耀祖心裡暗暗的罵道:人家與宮健家沒什麼關係的人家,都知道藉着宮健家這個關係佔些便宜,可他爹孃這腦子怎麼就是白長的,不知道這麼好的關係不用,反而把事情鬧得如此糟糕。
很顯然,宮健大伯也想到了這件事情。他滿是懊惱的撓撓頭:“是啊,那年種子的事就是這樣。那幾家不過就仗着和宮健家關係好,所以跟村長的關係也不錯,這才分到了那麼好的種子。以至於咱家那麼好的田,居然只能用些下等的種子。”
實際上,宮健大伯和宮耀祖都不知道的是,村裡以往分種子的確是按照誰家的地好壞來,分種子上中下等的。所以即使宮健大伯一家,在村裡的風評一直不太好,但因爲他家那幾畝地的確是上好的水田,所以每次也能分到不少的中等種子。
這也是很多年,村裡一直沿用這種分配種子的方法,村裡人有不少人,實際上對這一件事情,都有很大的意見。
那一年村長改變分配種子的方法,跟宮健一家人一分的關係都沒有。只不過是村裡很多人家聯合一起,提出了抗議,這才改變了種子的分配方法。而至於與宮健家關係好的那幾戶,爲什麼分到了上等種子,那不過是因爲以往在分配種子中,那幾家吃了大虧。所以村長在那一年特意彌補那幾戶人家的。
宮健大伯和大伯孃並不關心田地裡的那些事。他們之所以抓住種子分配這件事情不放,也不過是覺得自己家裡吃了虧,但具體這些種子有多大的影響,他們實際上也不知道的。當然更不是他們所關心的事情。
他們眼裡只是覺得自家的便宜,被別人家佔了,讓自己家裡吃虧。所以之前村裡有不少人,都在談論分配種子的時候,這夫妻倆愣是一點都沒有聽到腦子裡去,他們更關心的是其他家長裡短。
所以後來當村長一下子,改變分配種子方案的時候,他們都沒有發現,分配到自己手裡的種子和往年不同,只是直接拿給了那些租種他們土地的人家。等到那些人家反饋這個意見的時候,他們才知道今年的種子與往年不同,這才找到村長。
而實際上,當他們夫妻倆不服氣,找到村長那一刻,村長一直和他們解釋這件事情。只是這兩人誰也沒有真正聽到心裡去。兩人完全一股腦的認爲,村長這完全是針對他們這一家人搞的鬼。而這次獲利最多的,那就是與宮健家關係好的那幾戶人家。
不知道事實真相的宮耀祖,只是聽到了從他爹孃那裡反饋來的情況,這纔會覺得,就因爲那幾家跟宮健家的關係比較近,所以才能在村長那裡同樣佔到便宜。
而明明就發生在自己身邊,但事實真相卻從來沒有,進入他們心裡的宮健大伯,聽到自己兒子的這一番分析,就覺得非常的理所當然。他這才覺得這纔是大道理,宮健大伯豁然開朗:“你說的對呀,耀祖。我們就應該這樣佔便宜,本來嘛,我可是宮健他大伯呀。這個誰也不能否定。”
看到自己爹終於開竅了,宮耀祖也非常開心。但隨即宮耀祖就意識到:這有什麼用呢?現在宮健一家人都已經搬出了村子,他們家裡又怎麼能再跟宮健家扯上關係呢。
“哎,現在說什麼也是晚了。宮健這一家人都不知道去哪裡了,咱們也沒辦法挨着這些人佔便宜了啊。”
宮耀祖的這一句話說出口,宮健大伯這才意識到,對呀,人家宮健家都已經走了,自己兒子剛纔所設想的那兩個情況,都不可能再發生了。現在自己就是把欠條,直接寫宮健家人的名字,那家人也不會承認的,畢竟人家都沒有在村裡,怎麼可能知道這件事情,這鍋怎麼也甩不到那家人身上去呀。
再說了,人家都離開村子裡了,和村長有多好的關係,以後人家也用不上了,那自己更是沒有辦法跟着蹭不是。宮健大伯懊惱的一拍大腿,此時他恨不得是大伯孃附身,就這樣嗚呼哀哉的亂號一通,以發泄自己心中的遺憾。
“之前我怎麼就沒想過呢,這麼好的事情都白白浪費了。現在好了,他們家都滾蛋了,這纔想起來也沒用了呀。唉,耀祖你應該早點回家呀,早點提醒爹,咱家也不至於是現在的這個情況了。”
宮耀祖也是在旁邊嘆氣。他之前就是用這宮健這個凶神惡煞的形象,震着他那幫狐朋狗友,這才能在那鎮上混吃混喝的。那時候他就很滿足了,還真是沒有想過提醒家裡,讓他們也用自己這個方法,佔些實在的好處。畢竟自從宮健家那三個孩子硬氣起來之後,自家還真是佔不到別的便宜了。
可現在說什麼也晚了,那宮健一家人都從村子裡搬走了,肯定不會輕易讓他們再找到,隨意的再跟他們攀扯上關係。宮耀祖不禁有些懊惱的說道:“早知道這樣,爹,你應該和他們搞好關係,起碼也要知道,他們家要搬到哪裡去呀。”
聽到兒子的話,宮健大伯也很是懊惱,他搓了搓腦袋,這纔想起自己也是有理由的啊,“那不是,那不是因爲新年的時候,因爲那瓶神仙醉的事兒,我跟你娘倆人都病了一大場嗎?宮健他們走的時候,正好我跟你娘在家裡養病呢。我們都不知道這事兒,要是知道了,我當時就得跟他們問清楚了,他們這是要搬到哪裡去?”
宮耀祖在心裡翻了翻白眼兒,他爹也就是這麼一說,還推脫自己有病,他爹就是沒病了,估計跟着人家面前去問,人家也不會告訴他到底搬到哪裡去。畢竟他爹之前跟人家的關係,搞得不要太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