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的情緒還是很低落,但也沒耽誤解釋:“我這邊也和酒樓老闆都商量妥了酒席的位置。還有,咱們另外定一個比較偏僻的包間這些事情。可就在我剛回到老宅,那負責上門送賀禮的小廝就回來回話了。你怎麼也不會想到,那小廝回來是怎麼跟我說的?”
對於老管家這種有事情不直接說出來,反而要說一部分,等你來猜的個性,田掌櫃也是無法了,他也知道老管家說話的這個毛病,你要是現在不搭話,他能一直等下去,或者胡亂的在說些其他的事情,總之不會把事情直接說出來。
現在又不是跟老管家着急上火的時候,田掌櫃也就算是勉強配合他一下,開口說道:“那小廝還能怎樣說話?你剛纔也說了這句話行不通,那肯定是人家跟小廝拒絕了咱們這些賀禮唄。”
說完這一句,田掌櫃就覺得有些不對了。他繼續分析,“不對呀,要說以咱們家裡和宮健一家的關係。咱們上門送去賀禮這件事情很是正常,他們不應該不接受啊。老管家,那小廝到底是怎麼回話的?怎麼送賀禮,這麼簡單的事情他也搞不定?”
田掌櫃對此事也意識到有些不對了,畢竟,之前那件事情,兩家都沒有隱瞞。雖說並沒有廣而告之,但是也有一部分人知道,宮健在幾個月前的確是救了田記的大小姐。至於裡面的細節,可能不是有很多人清楚,田記也並沒有到處宣傳,也只不過說大小姐出遊的時候,遇到歹人被宮健所救。
所以,等宮健一家人搬到縣上來之後,雖說宮健並沒有能來到田記老宅,與天老爺見上一面。但是田掌櫃和他確實有所往來的,兩家就沒有隱藏,他們與田記的這種關係。
那按以往的情況分析,宮健是不可能拒絕田記上門送賀禮的,畢竟宮健這也是考上了秀才,一兩家關係並不遠生疏的情況來說,送份賀禮上門也是實屬正常。
可剛剛老管家的確說了,他們之前的計劃並不可行。那就是說宮健家拒絕了田記的賀禮,那他們家的態度就有些奇怪了。田掌櫃再看了看,還在旁邊爲着什麼事情苦惱的宋媽,特別的在心裡打鼓,難道宮健家有什麼變故?
那很快的,老管家的話就打消了田掌櫃心中的這種猜想。“他們家也不是全拒絕了咱們的賀禮。送上門的東西,宮健家還是收了,同時也有回禮送回來。宮健的父母更是再三的表示,咱們太過客氣了。”
聽到老管家這樣說,田掌櫃更是奇怪了,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怎麼這兩人現在反而是一副愁容。難道他們倆是因爲別的事情而在擔心,可是也不像啊,這一次田掌櫃乾脆不開口了,他就直直的盯着老管家,看他到底要說出什麼花來。
可能是因爲心裡在着急着別的事情,或者是也覺得之前,田掌櫃算是配合,這次老管家倒是直接把他想說的話,給說了出來。
“他們家雖然收了送上門的那些東西,可是卻拒絕了,咱們在酒樓給他們訂的酒席。你說他們家是不是有什麼其他的想法,現在宮健那小子也中了秀才了,估計過不了兩天,那上門說媒的媒婆,就要把他們家的門檻踩平了。所以他們這是看不上咱們家小姐了,你說是不是會是這樣的啊?”
雖然老管家說這是在詢問田掌櫃,但其實,他說完之後腦袋一垂,根本就沒有打算聽聽掌櫃的回答,反而是又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之中。
田掌櫃也沒有想到,宮健家居然是接受了上門的賀禮,卻拒絕了,他們在酒樓安排的酒宴。
之前也說過,田掌櫃對於老管家這次安排的酒宴,覺得很是合理。老管家這次雖說也有私心,爲了安排自家小姐與宮健能夠私下裡見上一面,不被別人知道,但同時也算是爲宮健家考慮的結果了。
畢竟宮健中了秀才,這麼大的事情,他們家怎樣也要慶祝。而他家的那個小院,想要擺幾桌酒席還是有些勉強的。田記提出在酒樓裡給他們訂上幾桌酒宴,方便他們慶祝,的確應該算是很合乎他們家的心意的。可是卻沒想到,他們田記這番心意,卻被宮健家直接拒絕了,也難怪老管家會有其他的想法。
田掌櫃擡頭看了看滿臉思緒沉浸在煩惱之中的兩人,他心裡對於老管家的那種猜想,卻是不以爲然的。對於宮健那個後生田掌櫃很是瞭解。兩人打了幾年的交道,對於那人的品質品德,田掌櫃還是可以打包票的。
他有些哭笑不得的擡頭,看着苦惱着的老管家,開口說道:“老管家,你這是什麼話呀?宮健那家人拒絕了你定的那酒席,也不代表他家就有什麼其他的想法。你還是好好的把那小廝回話的內容,跟我仔細說一下。”
從小廝回來回話開始,老管家一直在煩惱這件事情。可聽着田掌櫃這麼語氣輕鬆的,否決自己的想法,老管家心裡確實不樂意了。
他想開口反對,可是,聽到田掌櫃提出,要他重複一下小斯回的那番話,他心裡有氣,只能直愣愣的說道:“還能怎麼回?那小廝回來跟我說,他們家婉拒了,咱們在酒樓定下來的酒席。他們說是不需要。
你聽聽,人家都說不需要了,那現在說的是酒樓裡的酒席不需要了,誰知道明天是不是就說,不需要咱們家小姐了呢。哼,我就說這種泥腿子,一旦翻身,立馬就忘本。這還好,咱們還沒有把小姐訂給他,這要是定給這種狼心狗肺的人,咱們現在可不是苦惱,要是那樣,我估計殺死自己的心都要有了。“
對於老管家這番氣憤的言論,田掌櫃卻不十分贊同:“你還是把那小廝招上來,咱們仔細詢問一下。我還是覺得宮健那一家人,不是這種見利忘義的小人。這其中肯定有什麼誤會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