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去賭坊賭的那些男人,哪一個是好相與的。不是落魄到了極點,就是逞兇鬥強之輩,此時宮健大伯孃倒是有些要打退堂鼓了。她不由得皺着眉,轉頭哀求的向着自家男人:“當家的,賭坊那個地方,不是我一個婦道人家能去的呀。”
聽了宮健大伯孃這樣可憐兮兮的詢問,宮健大伯也意識到了,自己剛纔說的話的確有些不妥,不管是去賭坊裡賭錢的,還是在賭坊裡經營賭場的,那些都是男人,沒有一個女人。一想到是讓自家婆娘去賭坊門口,還要在那蹲着守人,那估計也的確是太過難爲他婆娘了。
可是宮健大伯也是知道,他是實在不知道,那鎮上的混混除了去賭坊,還能去什麼地方,他對於鎮上那些混混的生活習慣也不熟啊。
猶豫了再三,宮健大伯這纔開口說道:“要不這樣,你先去鎮上找人問問,那些混混大概都在哪裡待着。問出來之後,你也再去那些地方找找,多轉轉,沒準能碰到耀祖。要是這些地方也沒有看到耀祖的話,那你就去賭坊,記得離得遠一些,你就在遠處張望着看着點,不用走的太近。我相信即使離得遠了,只要耀祖一出現,你一定能夠認出他來的。”
宮健大伯孃聽了自家男人這番話,心裡有些不樂意,這次去鎮上的差使還真是讓人厭煩。這可比上次去退菜刀還要難上幾分。
一想到,自己先是要去找,鎮上那些小混混平時閒逛的地方,想來那些混混能呆的地方,又能是怎樣的好地方嗎?然後是家男人又說了,如果在那些地方還找不到人的話,就讓自己去賭坊門口堵人,雖然說這次也跟她說,可以離賭坊遠一點,但是那也是賭坊呀,那來來往往的就沒有一個女人。
想到這兒,宮健大伯孃心裡不由得開始埋怨起自己小兒子來,耀祖這小兒子你怎麼回事,幹什麼不好,偏偏和那些小混混在一起,還非得要去賭坊裡賭錢。現在的好了,還要自己去找小兒子回來,這不是要難爲死她了嗎?
但是,宮健大伯孃又不能說什麼抱怨的話,自家男人那還是一肚子的火呢。自己再說些什麼話的話,搞不好會點炮,讓她男人直接爆炸了。那時,最後收拾爛攤子,還不會落在自己小兒子身上。
實在是沒辦法,宮健大伯孃也只能在心中咬牙,直接就走出了院門。她倒是在心裡不停的拜着菩薩,求着各路神仙保佑她,能夠一進鎮上就能夠碰巧遇到宮耀祖,這樣子也省得她到處找人了。不是別的,主要是要去的那些地方,的確不適合她一個婦人去尋。
沒有辦法,懷着忐忑的心情,宮健大伯孃也只能硬着頭皮一步步走到了鎮上。其實她這一路上都在求着各路神仙,祈求着奇蹟的出現。可是,令她失望的是,她這樣虔誠,卻沒有得到神仙的迴應,反正,直到宮健大伯孃走到鎮中心,她都是沒有能夠看到自己小兒子的身影。
沒辦法,宮健大伯孃又在鎮上幾處繁華的地點,轉悠了幾圈,但是她都沒能找到宮耀祖的蹤影,別說宮耀祖了,就連那所謂的小混混,宮健大伯孃也沒能看到半個。
心中想着估計自己找的地方不對,宮健大伯孃只能攔下一個面容看起來比較和善的路人,這纔開口說道:“這位大姐,我有點兒事兒,想跟你打聽一下呀。”
那面容和善的婦人,看了看宮健大伯孃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反感,反而興致勃勃的應答着:“行啊,什麼事啊,大妹子。你要打聽什麼?我家裡一直住在鎮上,有什麼事兒你儘管問我。”
看來宮健大伯孃的運氣還不錯,至少她攔着這個人,是一直住在鎮上的,一聽她那樣說,也不管那婦人說這話,目的是爲了炫耀自己的身份,瞧不起自己這個從鄉下來的村婦,宮健大伯孃心裡卻只剩下高興了。宮健大伯孃心裡有點底了,這下她總算是能夠打聽出,那些混混的所在了。
於是宮健大伯孃忙用着更熱情的話語問着:“那這位大姐,是這樣,我想問一下,這鎮上的那些混混,平時都會呆在什麼地方?”
宮健大伯孃的這個問題,一下子讓那和善的婦人愣住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眼前這個村婦居然問自己這麼一個問題。她原本以爲這村婦是很難得的來一次鎮上,一定是頭暈眼花的迷了路,所以才向自己打聽的。
這鄉下婦人能打聽什麼地方,不過也就是鎮上的所謂的,幾家著名的店鋪的位置。可誰知眼前這位婦人還真讓她看走眼了。這婦人搬到鎮上住也有幾年了,還真是沒有遇到過,上來就打聽鎮上混混呆在哪裡的問路人呢。
在那對面的這婦人愣了,宮健大伯孃有些焦急的再次開口詢問:“大姐,我說這位大姐,你是知道還是不知道,這鎮上的混混平時都呆在哪兒啊?”
再一次清晰的聽到這村婦的奇怪問題,那友善的婦人不由得從頭到腳,又從腳到頭再三的打量了宮健大伯孃,她就不明白了,眼前這婦人看着雖然村裡村氣的,但是起碼行爲舉止還算正常。可這人怎麼會一張嘴,就問那鎮上那些混混的所在地呢?難得,這人跟那些混混有什麼關係?
想到這兒,那和善婦人不心中一動,這婦人不會是跟那些混混有什麼親戚關係吧,要是那樣子的話,這種人還是應該躲得遠遠的。
既然有了這樣的想法,那原本看起來很是和善的婦人,一下子把原本的表情一收,反而是板着一張臉,生硬的胡亂扯一句:“我怎麼會知道,鎮上混混在哪裡?”
說完也不等宮健大伯孃有任何的反應,快步的就朝着一個方向走開了,就怕被這和混混有關係的村婦,會藉機會纏上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