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還在抱怨獵戶,你要是真喜歡這個姑娘,想把姑娘帶回去,那麼你也應該做出努力呀。你說幾句話也好啊。可偏偏這大個子就那樣呆愣愣的,只知道用眼神去看人家,一個字都吐不出來,可見是不可靠的了。
那小子又把目光轉回到自家公子身上,看着自家公子從剛纔就一直盯着自己,曉彤也就在心中嘆了一口氣。看來自家公子,現在是把希望放在自己身上了。也是,在嘆氣的同時,這小廝也意識到了,現在還真是不能讓自家公子開口的時候。誰知道那妖女但凡會抓住自家公子哪一句話不放,萬一她來一個誓死只從公子,以死相逼的話,那自家公子的處境可就不妙了。
但再繼續這樣沉默的拖下去,任憑周圍人那陣陣亂七八糟的議論,小廝也知道眼前的情況不妙。如果自己這方在不出什麼招式的話,估計,最終這場勝利,肯定歸那個裝模作樣的妖女了。想到這兒,那小廝雖然沒有什麼明確的想法,但仍然上前一步對着,周圍人高聲說道。
“剛纔那位姑娘說的的確可憐。可是你所說的那一番話,其實是你父親對你,今後生活的要求。他肯定是沒有想到,你會遇到眼前,只能賣身葬父的情況。否則,他絕對不會如此要求於你。畢竟,你父親已經過世,眼前最重要的還是把他入土爲安,這纔是,對他最大的孝道。”
既然這妖女拿他父親生前所說的話當幌子,那自己乾脆把這死去的父親擡出來,以孝道壓她,讓妖女不要再出什麼幺蛾子。小廝在心底不停得給自己鼓氣,這次一定會想辦法擺脫掉這個妖女的。
“你看看這位壯士,給了你十兩銀子作爲埋葬你父親的費用,這肯定是足夠的。你也不能辜負這位壯士的一番好心。不管怎樣,他肯定是懷着一顆,爲你着想的心站出來的,想來如果你父親在天有靈的話,也會欣慰於,能有這樣一位,有擔當的壯士出頭,爲你排憂解難。”
眼看着那姑娘放下擦眼淚的手帕,要要張嘴辯駁,這小廝忙後補上一句:“古話說的好,強扭的瓜不甜。我們公子應一開始就沒有同意過收留你,做我們的奴婢。而現在,我們公子給出去的那十兩,已經被我收回來了。
你手中的銀子,就是這壯士想要幫助你的一番心意。兩方面一比較該怎麼選擇,不光是你,我覺得周圍的各位鄉親也應該很是清楚了。一個是誠心誠意的想要幫助眼前這位姑娘,一個是避之唯恐不及。這情況難道還很難抉擇嗎?“
小斯的這一番話說出口之後,周圍羣衆先是一愣,但隨即應和的聲音不斷的響起。的確,大家雖然剛纔討論的熱切,以自己的角度分析,這姑娘到底跟誰回家比較合適。但是聽了小廝的話語之後,衆人像是幡然醒悟一般,頓時頭腦一片清明。
是啊,那白袍公子從一開始就沒有了,表示過讓這賣身葬父的姑娘跟隨他,反倒是這位山中獵戶,很是誠懇的表達了一番自己的心,也並表示以後會照顧好這位姑娘。那麼,到底誰樂意誰不樂意,自然是一目瞭然的。
剛纔那小斯說得好,的確強扭的瓜不甜,再多的銀子也買不來,心甘情願。這一下幾乎所有人都開口勸着,這位賣身葬父的姑娘,跟那山中獵戶回去。畢竟人家是誠心誠意的,想要幫助她,並且已經對他們的未來有所規劃,像這樣實心眼有擔當的男人,還是應該牢牢抓住機會。
剛纔小廝這一番話語連珠炮般的說出來,就怕那姑娘開口打斷自己,好在這一番話,算是讓他徹底說出來了。而旁觀人也像他所預測的那樣,此時言論,一邊倒的都傾向於,這姑娘和那山中獵戶一起離去。
這時,聽着周圍人的議論,才讓小廝終於鬆了一口氣,不管怎樣,暫時是堵住了那姑娘的嘴。周圍人只要站在他們這邊,一會兒,實在沒辦法,大不了,他乾脆大吼一聲,拉着自家公子就跑。
相信周圍人,現在既然已經偏向於讓她姑娘和山中獵戶回去,對於公子和他兩人,離開應該不會採取阻攔的態度。
小廝在這裡已經打算着怎樣逃跑了,他這樣的心思,那邊賣身葬父的姑娘當然是不清楚的。但是,這不妨礙姑娘用一種陰冷的目光,不時的飄過,那在心中不知打算着什麼的小廝。她就知道,今天壞事就壞在這個小廝身上。
要不是他,剛纔自己早就撲倒那位白公子,有了身體接觸。她再一番作態,相信那白衣公子即使再怎麼不樂意,也只能乖乖的把自己留下,可是就是這討厭礙事的小廝,一直攔在他與白衣公子中間。他這簡直就是拆散織女,和牛郎的王母娘娘。
而當這小廝一番話說出去,那賣身葬父的姑娘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她暗道一聲不妙,就知道這小子狗嘴裡是吐不出象牙。就他這一番話說完,聽着周圍人一片叫好贊同的聲音,這姑娘的臉色不由得更是蒼白了幾分。
但不管這次那賣身葬父的姑娘,用怎樣兇惡的眼神,盯着那多嘴多舌的小廝,更是在心中不管怎樣咒罵着多管閒事的小廝。爲什麼他非要擋在自己和那白衣公子中間,把自己的好事破壞了,難道自己與他上輩子有什麼仇怨嗎?
不管這個姑娘在心裡怎樣的咒罵着曉彤,周圍的羣衆這次卻是齊刷刷的站在了小廝那一邊。他們剛纔也是聽小廝說了,覺得他說得很是有禮。
那小廝意思很明顯,現在這姑娘表面上是面對兩個選擇,其實卻不是這樣。大家也是一路看過來的,實際上,那白衣公子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收留這姑娘,就連人家給出那十兩銀子,現在也號稱是已經收回去了。那麼,這姑娘眼前其實只有一條路可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