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輕人明顯就是在狡賴,宮羽略微皺起了眉頭,他再次不贊同的望向那個年輕人。此時宮羽才注意到,這年輕小哥看起來年歲也就才十一二歲,眼睛大大的,皮膚很是白淨,算是眉清目秀,而且這小哥兩頰還可能有一些嬰兒肥。
本來,那年輕小哥就是一副可愛的模樣,但此時他那張紅潤的嘴脣卻一直抿着,明亮的眼睛也咕嚕嚕的亂轉着,就是沒有一刻停頓的時候,反而更是顯得小哥更是機靈可愛。
看到那位年輕小哥如此稚嫩的面容,宮羽在心中略微的對他的反感降低了一點。畢竟聽那小哥剛纔幾句話說出來,總覺得這是年輕人耍賴的意味十足。
也不知,這小小年紀怎麼脾氣這樣倔強,就爲了五文錢在這裡和這老伯爭論這麼久。居然就連自己吃了餛飩,這一事實都要拿出來反駁。宮羽不由得有些無奈,現在看來這年輕小哥還是年紀太小,氣性太大,估計在家中是一直被人捧在手心裡嬌養長大的,這才造成了他這樣惡劣的脾氣。
同時,宮羽在心中暗暗下定決定,如果這兩人一直糾纏不清,吵鬧不斷的話,自己還是掏出五文錢付錢吧。大不了,自己把錢往桌面上一扔,立刻離開這個是非之地,想來也不會被什麼麻煩糾纏住。畢竟,那年輕小哥與賣餛飩的老伯兩人,從剛纔起,就一直專注的和對方爭吵,倒是誰也沒有正眼注意過自己。
而那賣餛飩的老伯一聽,這年輕人居然說出這樣耍賴的話,他也氣得不得了。他一手端着那碗餛飩,一手指着那桌面上躺着的餛飩,開口說道。
“那混沌怎麼會到桌面上?我可是好好的把一碗餛飩端到你面前的。即使那桌面上的餛飩不是你吃的,那也是你舀出來的。你竟然糟蹋了我做出來的餛飩,那你也就該爲這餛飩付錢的。”
這老伯倒不是有多氣憤於,那年輕人把餛飩扔到了桌面上。這賣餛飩的老伯也是清楚自家餛飩的味道,也就是那麼回事。也就是以前來吃餛飩的那些人,圖着自家餛飩便宜,對於味道,倒是根本沒有任何的挑剔,所以他的生意也就是不鹹不淡的經營着。
對於這年輕小哥因爲餛飩難吃,直接把餛飩吐在桌面上的行爲,老伯也實在無法作出十分強硬的抗議。但眼前這小哥居然,把那被他吐在桌面上的餛飩也算上,說自己根本就沒吃這件事情,只有賣餛飩的老伯是堅決不允許的。
他現在強調的就是,即使這餛飩那小哥一個沒吃,但是桌面上的餛飩可是也被這小哥糟蹋了。既然這個餛飩已經不是原封不動地,那麼這小哥就應該爲這碗餛飩付錢。
那年輕小哥眼睛咕嚕嚕的一轉,他也知道,自己雖然強詞奪理的說自己沒吃餛飩,可是,那桌面的餛飩反而證實了,自己的確是動過那碗餛飩。既然這樣,他也就實在沒辦法。他想了想,不由得開口說道:“那你這餛飩一碗多少錢?”
這是這小哥第一次,詢問着餛飩的價格。之前他可是從來沒有在意過,這一碗餛飩到底是賣五文錢,還是五兩銀子?在他看來,不管賣多少錢,他現在身上一文錢沒有,就是問了價格自己也付不出來。所以他倒是從來沒有想過詢問,老伯這碗餛飩到底是價值幾何。
聽到這位年輕小哥終於詢問餛飩價格了,賣餛飩的老伯心中一鬆,想來這年青人是終於肯付錢了。他忙開口說道:“我老漢做生意幾年了,從來都是信譽有佳。這價格也一直沒變過,五文錢一碗混沌,已經是很是便宜了。”
說完餛飩價格,這賣餛飩的老伯實在是沒辦法,又補充了一句,強調自己餛飩的確是便宜。他就怕這年輕後生一直抓着那餛飩味道難吃,死活不肯付錢,只想着強調一下自己餛飩,已經是很低的價格了。他只希望,這小哥有錢就是趕緊着把錢付了,別在這裡浪費時間了。
可是讓這賣餛飩的老伯實在沒有想到的是,這位年輕的小哥聽到他所說餛飩的價格之後,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年輕小哥當然不會有什麼反應了。那孃親小哥根本不在意,這餛飩到底賣多少錢,反正多少錢他也付不起。但是想到這賣餛飩老頭說的五文錢的價格,這年輕小哥眼睛一轉,又有了主意。
“你這一碗餛飩裡有六個,一碗餛飩賣五文錢也就說,一個餛飩合下來一文錢不到。那我糟蹋你一個餛飩,不過是一分錢不到的東西。根本就不用我付錢了嘛。本公子可不知道,去哪裡找不到一文錢的錢給你。”
聽他這樣一說,那賣餛飩的老伯先是急了。好在老伯頭腦還是很清楚的,他突然開口說道:“不是不到一文錢的價格,是五文錢一碗。我賣的是一碗餛飩,不是賣一個混沌的。”
相對於有些急迫的賣餛飩的老伯,那年輕小哥現在反而是,一副悠哉的模樣。他開口反駁:“怎麼會是一碗餛飩呢?我不過就是糟蹋了一個餛飩。你要知道,那其餘的五個餛飩,可是好好的在你手裡的碗裡啊。”
聽着年輕小哥這樣一說,那賣餛飩的老伯也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裡端着的那碗餛飩。裡面白胖胖的五個餛飩,靜靜的呆在湯水裡。的確,這一碗餛飩也只少了一個,就是被那小哥咬了一口,就吐在桌面上的那一個。可是,可是這算法,可不是這樣算的呀。
“你這小哥怎麼能這樣說呢?我賣的是一碗餛飩,我從來不賣一個餛飩。你就是隻吃了我一個餛飩,你也得付一碗餛飩的錢。”說完這些,那賣餛飩的老伯趕忙把手中的餛飩,放到了桌面上。
“這一碗餛飩都是你的,你愛吃不吃,但是你得出一碗餛飩的錢。不管怎樣,你就別想耍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