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流島。
古傳爲劍聖宮本武藏與佐佐小次郎決戰之地。
北風蕭瑟,兩道倩影擦拭着手中的精靈球,對視間露出濃濃的敵意。
路誠坐在兩人中間的青石上,雙手托腮,有氣無力道:“對決開始!”
紅光閃爍,大王燕與飛天螳螂廝殺在一起,鮮血四濺。
“燕返!”佐佐木的黑髮隨風揚動,目光凜然。
寒光一現,俯衝而下的大王燕劃開一道優美的弧線,以驚人的速度衝向飛天螳螂!
這招不可能避開,以雙方的屬性剋制,一旦命中,勝負便有了定論。
但飛天螳螂和宮本武藏的嘴角,同時泛起一絲冷笑。
“見切!”
鏗鏘的金屬碰撞,長喙與雙鐮濺起蒼藍的火星,飛天螳螂竟用雙鐮直接將燕返招架。
佐佐木的眼中閃過一絲難以置信,這招見切,竟然和師傅的蜥蜴王有七成相像!
“猜對了。”宮本武藏嘿嘿一笑,“飛天螳螂,十字剪!”
一挑一劈,凜冽的刀光瞬間將大王燕斬落,嚴流島上只剩下了北風的呼嘯聲。
“是我輸了。”佐佐木頹然地坐倒在地。
路誠正在盤算着距離一個月還有多長時間。
見到這場傳奇對決落下帷幕,心中不禁長嘆。
雖然有些波瀾,但歷史還是回到了它應有的軌跡,這就是所謂的修正力嗎?
“起來吧。”宮本武藏笑呵呵地拽起佐佐木,“你沒輸給我,只是蜥蜴王的劍術恰好和飛天螳螂契合,輸給師傅的技藝罷了。”
佐佐木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仰視着少女的臉龐,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大概還有三天時間,就可以使用時空裂縫了。”雪拉比的心靈感應響起。
這些天來,它一直暫住在路誠的精靈球中,但是可以自由出入,並不算收服狀態。
路誠點點頭,起身環顧着兩位劍聖,不禁浮現出微笑。
半個月的時間,路誠帶着兩位弟子挑戰了九州各個有名的劍豪,連帶着蜥蜴王和烈咬陸鯊也得到了歷練。
眼下,是時候該告別了。
聽到路誠表示要離開,兩位弟子驚訝地睜大了眼睛,顯得有些不捨。
“師傅是要去挑戰隱居的劍聖嗎?”宮本武藏癟着嘴道,“再給我幾年,我自信不會比那些老頭差的。”
“說是劍聖,也差不多。”路誠笑道,“但他們有個其他的稱呼,叫做天王。”
“是織田魔王的那種實力?”佐佐木挺起貧瘠的胸膛,眼神陰鬱,默默掏出精靈球,“要幫師傅殺了他們嗎?”
宮本武藏一愣,也大咧咧地笑道:“是啊,就憑我們兩個聯手,一般的天王也贏不了我們呢!”
這她倆說的倒真是實話。
霓虹的劍聖頭銜,約等於天王級了,以兩人驚人的成長速度,普通的天王根本不在話下。
路誠搖了搖頭,微笑道:“我要挑戰的,是比天王更強大的存在。”
天王級之上,應該就是那些歷屆的世界冠軍,他們的精靈甚至擁有可以肩比神獸的力量。
衝上過喜馬拉雅山巔的大針蜂,飛越大氣層的比雕,乃至能掀翻數艘戰列艦的快龍。
這是那羣登上訓練家巔峰,被譽爲冠軍的訓練家。
宮本武藏和佐佐木一時沉默,眼神中滿是崇敬。
“要走了,最後給你們展現一下劍道的奧妙吧。”
路誠起身,朝着眺望大海的蜥蜴王示意,後者沉默地點了點頭。
“九尾,大晴天。”
金色的光芒閃耀,那只有如出雲阿國的神聖九尾,讓兩人不由生出一片崇敬。
而當日輪升起,奪目的陽光照耀了整座小島,佐佐木和宮本武藏一時有些恍惚。
澎湃的火系能量,結合着日光滾滾而來,雪拉比盤旋着浮現,鬱鬱蔥蔥的青草覆蓋了整座小島。
蜥蜴王屏息凝聲,靜靜感受着這自然的力量,光芒在它的刀葉上集聚,顯得尤爲鋒利。
“蜥蜴王。”路誠輕呵道,“Mega進化!”
耀眼的虹光,宮本武藏和佐佐木盡是難以置信的神色,茫然地睜大了眼睛。
渾身長出鋒利的倒刺,澎湃的能量從背後的囊袋中向蜥蜴王匯聚,雙臂的刀葉倏地暴漲出數米的刀光。
“恰嗷!!”
這是蜥蜴王最強的一擊,集合了雪拉比和九尾,日光束、日光刃以及居合斬的力量!
刀光暴漲,數十米的光刃一劍劈出,霎時間,萬物都被這一劍給照亮!
耳邊是驚濤拍岸的震聲,一道道水柱沖天而起,在嚴流島的海域間,這一劍甚至讓海域斷流!
只聽見劇烈的轟隆聲,海平線的水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沉,逐漸分開一道露出灰褐色礁石的海峽。
一劍。
斷海!
這劍過後,蜥蜴王虛弱地低吼一聲,卻又不由攥緊了爪子。
而路誠也緩緩露出了微笑。
這正是,天王級的蜥蜴王!
宮本武藏和佐佐木久久未能從剛纔的那一劍裡回過神來。
僅僅這一劍,就足以她們用數年鑽研領悟!
授劍之恩,讓兩人不由得跪倒在地,恭敬地磕着頭。
而路誠也乘上烈咬陸鯊,御龍而去,給兩人留下了一道出塵的背影。
北海,潮漩島。
大雨連降數日,海平線與日上漲。
德川家康派人徹查潮漩島的元兇,派出的海軍卻無一折返。
九州,煙突山。
烈日灼灼,旱災愈演愈烈,糧食顆粒無收。
地震頻發,甚至有夜間太陽不落的怪像,引起陣陣恐慌。
此刻,調查着固拉多的路誠正坐在煙突山附近城町的酒場內,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樣一來,梔子小姐所說的固拉多和蓋歐卡,真的確有其事了。”
【什麼確有其事。】
帶着陰森氣息的心靈感應在路誠心頭響起,卻不同於雪拉比和達克萊伊。
路誠只覺得渾身如墜冰窟,伸手從腰間摸出大師球,緊咬牙關。
“你不是得沉睡至少百年嗎!”
伊裴爾塔爾反倒有些詫異:“難道我還沒有睡夠百年嗎?”
路誠一愣,忽然想起這是雪拉比穿越後的百年前,按照時間來推算……路誠的神色逐漸變得古怪。
這個時代,恰好便是伊裴爾塔爾復甦的時間!
“你想幹什麼。”
“不要這麼緊張。”伊裴爾塔爾幽幽道,“說起來,我還巴不得你平安無事呢。”
如果路誠意外身亡,伊裴爾塔爾反倒會被禁錮在大師球中一輩子,成爲瓶中的胡巴魔神之類的存在。
由於它先前是剛剛復甦,再加上被連番消耗了體力,纔會意外被當時連天王都不是的路誠給捕獲。
若是能夠等到路誠百年後,主動釋放伊裴爾塔爾,這對它而言也是筆不虧的買賣。
畢竟人類的百年,對於伊裴爾塔爾而言,不過是彈指一揮間的事。
“你確定你不會逃出去?”路誠有些詫異。
一級神啊,還是頭惡神,就這麼聽他的話實在讓他有些驚訝。
“那還能怎麼辦。”伊裴爾塔爾悶悶道,“就算殺了你,精靈球的回收效果還在,總感覺有些彆扭。”
“大不了……我跟隨你戰鬥,你老了把我放出去,怎麼樣?”
“成交。”路誠咧嘴一笑。
用一枚大師球換伊裴爾塔爾幾十年的使用權,實在是相當划算的買賣。
但路誠也有些沒底,若是通過雪拉比再回到未來,伊裴爾塔爾還會不會復甦着。
忽然間,酒館外有人慌慌張張地跑進來,歇斯底里地大喊道:“快逃啊!煙突山噴發了!”
路誠陡然一驚。
嘈雜聲,叫罵聲,甚至有浪人大笑道:“開什麼玩笑,煙突山怎麼可能噴發!”
“你要死別拉着我啊!”武士一把推開浪人,朝着屋外跑去,驚恐道,“快逃!房子都要被燒焦了!”
路誠跟着混亂的人羣走出酒館,望着遠處煙突山,那因爲高溫而扭曲的空間,神色逐漸變得嚴肅。
大量的橙紅色岩漿從火山口噴吐出來,大量的火山灰鋪天蓋地,天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陰沉下來。
而流淌着的岩漿,順着山腳的小鎮滾去,將接觸到的一切瞬間燒成火炭!
“烈咬陸鯊,升到空中去!”路誠緊咬牙關,底下忽然有人抱住他的大腿。
“別走啊,救救我,我不想死啊!”男人痛哭流涕。
救不了。
路誠轉瞬間做出決斷,踢開男人,乘着烈咬陸鯊升空,俯視着底下的慘狀,眉頭緊鎖。
村莊瞬間被岩漿點燃,慟哭着的小女孩被火焰灰淹沒,轉瞬成了雕像。
救剛纔的男人,會成爲路誠的拖累。
但如果可以的話,還是得儘可能地解決災難的源頭!
遮天蔽日的火山灰伴隨着大量的有毒氣體,將整片天空籠罩,陰沉沉的景象狀如末日。
而那如火炭般的熔漿緩緩流動,把接觸到的一切都燒成了焦炭形成的陸地,就連精靈也未能倖免。
路誠忽然意識到,固拉多或許並不如他所想的。
它和蓋歐卡,足以毀滅一整塊大陸,這是徹頭徹尾的災獸,甚至比伊裴爾塔爾更爲強大!
轟隆隆——
耳邊響起驚天動地的轟鳴聲,有如地崩山摧,在那座火山之中,崛起一頭渾身佈滿暗紅色鱗片,有如鎧甲一般的猛獸。
黑色的紋路在它的身上不斷延伸,大型的尖刺從頭部、軀幹和尾部伸出,那有如推土機般的巨大尾巴拍向山脈,只聽見轟隆的破裂聲,整座山峰瞬間被拍成粉碎!
橙黃色的眼睛冷冷地睥睨萬物,噴吐出的白霧瞬間形成火焰,赤紅的熱風裹挾着碎石濺落大地!
轟!!
路誠只覺得渾身顫慄。
傳說中執掌大地的神獸,固拉多,以山崩地裂的姿態出現在他的眼前!
火山噴發,灼熱的岩漿形成一道道火球,轟隆地撞擊地面,四下瞬間變成一片火海。
這是徹頭徹尾的煉獄!
固拉多緩緩從岩漿中爬出來,鋒利的紅色利刺將接觸到的一切岩石全部攔腰摧毀。
而隨着固拉多的現世,被火山灰遮蔽的太陽瞬間刺破了灰雲,灼熱的陽光炙烤大地!
轟隆隆——
保守估計,這頭固拉多至少在三十米以上,比那些極巨化的精靈來得更爲驚人。
每一步,都足以讓大地震動!
看都沒看一眼路誠,固拉多朝着既定的方向,緩緩涉入海洋。
而被它身體觸碰的海水瞬間蒸發成了白氣,發出嘶嘶的聲響。
轉眼之間,固拉多的腳下已然形成了一道陸地,並且面積不斷擴大。
“吼!!”望着海平線,固拉多爆發出驚天動地的怒吼!
與之同時,狂風暴雨的北海。
一頭有如巨大鯨魚的古老生物,發出悠長而恐怖的鳴叫。
巨大的水球和濃霧包裹着它,在雷光炸響的海面上御風前行,有如古老生物利維坦,足以叫任何人不寒而慄。
四面涌起的潮水,將兩岸吞噬,船隻瞬間被海浪掀翻,浪潮轟的一聲將懸崖撞碎!
朝着既定的方向,兩隻征戰的神獸的目的地和古戰場,便是與鯨海交匯的太平洋!
望着蹣跚而去的固拉多,炙熱的陽光灼燒在路誠的頭頂,讓他嘴脣乾裂,額角滲落大滴的汗珠。
在這種程度的日照下,他根本度過不了兩天的時間!
“雪拉比!”路誠嘶啞道,“還有多久,才能用時空裂縫!”
“極限……也,也要一天時間!”
一天時間,那就先遠離這兩隻神獸,去避避難吧。
路誠苦笑着,正要讓烈咬陸鯊朝着反方向開溜,底下忽然響起了慟哭聲。
身着袈裟僧侶們,正利用水系精靈竭盡可能地救着火。
“施主,再堅持一下!”
被房樑壓住的婦人,滿臉焦黑地撫摸着慟哭的孩子。
喀啦一聲,房樑斷裂,火星頓時爆裂,慟哭聲爲之一停。
路誠緊咬牙關,忽然嘆了口氣。
“暴鯉龍!”路誠眼神凜然,“祈雨!”
“吼!”
面露猙獰的暴鯉龍,渾身綻放虹光,翱翔在烈日之下。
呆呆仰望着的百姓,忽然哭嚎道:“是紅色暴鯉龍,是紅色暴鯉龍!”
“有救了……咱們有救了啊!”
哪怕是和固拉多的體型比起來,紅色暴鯉龍也絲毫不見渺小。
但是和那炙烤大地的日照相比,暴鯉龍的祈雨只有絲絲的毛毛雨落下,顯得相當可憐。
固拉多的移動爲之一頓,轉過身來,陰冷的眼神盯着紅色暴鯉龍,旋即轉向空中的路誠。
一絲極爲人性化的促狹神色,在它臉上浮現,路誠保證,這絕對是獰笑。
明明是在烈日之下,路誠卻如墜冰窟,費力地嚥了口唾沫,凜聲道:“暴鯉龍,繼續!”
烏雲緩緩集聚,卻瞬間被陽光撕碎,固拉多停下來腳步,饒有興趣地看着暴鯉龍的表演。
甚至在那毛毛雨落下時,它還捧腹,仰頭髮出了轟隆作響的笑聲。
“你笑尼瑪呢!”路誠破口大罵,“有種你用個斷崖之劍試試!”
地面系的招式,你還能打得中會飛的暴鯉龍!?
固拉多的動作一頓,低下腦袋,深深地望了路誠一眼。
旋即那張大嘴張開,滾滾的熱浪在它的口中集聚,逐漸形成了一團耀眼無比的火球。
一滴冷汗在路誠的額頭劃落。
它還真不傻,知道打飛行系,要用噴火招式!
等等,那我怎麼辦!
“逃!”路誠大吼。
火柱將整個天幕映紅。
暴鯉龍滿身焦痕,轟隆地從空中跌落,周圍頓時留下一座巨大的炭坑。
固拉多的噴火,讓大海沸騰,瞬間凝結成陸地!
烈咬陸鯊飛快地從空中降落,用肉身爲路誠擋住了噴火的第一波傷害。
“咔!”痛苦的嘶吼聲響起,火焰侵蝕着烈咬陸鯊的後背,轉眼露出森然的白骨!
雪拉比的生命水滴及時爲烈咬陸鯊消除了灼燒,但它同樣被熱浪掀飛。
神秘守護升起,九尾用尾巴將路誠包裹,渾身瞬間涌起羈絆進化的光芒!
一陣又一陣的熱浪撕扯着九尾的身體,讓它發出痛苦的嘶鳴聲。
橙紅色的火焰,不斷灼燒着它的身軀,哪怕是引火特性,也就快到達極限!
煉獄升騰,象徵生命的神聖之火涌起,九尾試圖用這種火焰抵禦固拉多的極致之火。
但白焰被一點點的蠶食,和固拉多的火焰相比,九尾的努力簡直是徒勞!
“它的日照特性,實在太強了。”
伊裴爾塔爾的聲音突然響起。
它甚至有些壞笑道:“只有領域才能對抗領域。”
“你別廢話,能出力就出力!”
“你把惡顏石板給我,我就幫你。”
路誠瞬間掏出大師球。
被噴火燒死也是死,伊裴爾塔爾反水也是死,橫豎不如賭一把!
摁開大師球的按鈕,漆黑如墨的霧氣瞬間從大師球中涌出。
短短片刻之內,黑霧便環繞在路誠身側,以死亡的力量,將那滾滾而來的噴火吞噬!
“嗚咿。”九尾痛苦地發出低鳴,精疲力盡地摔倒在地。
與之同時,遮天蔽日的黑翼升起,執掌死亡的大鳥升空,陰影瞬間籠罩大地!
在固拉多的上空,是一輪灼灼的烈日。
而在伊裴爾塔爾的半空中,是漆黑如墨的黑夜。
伊裴爾塔爾桀桀怪笑着,扇動翅膀,暗紅色的能量波朝着固拉多洶涌而來!
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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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道泛着岩漿紋路的巖柱升起,斷崖之劍瞬間將伊佩爾塔爾的死亡之翼阻擋!
“我贏不過這個傢伙。”伊裴爾塔爾急切的聲音響起,“把惡顏石板給我!”
路誠抱起渾身燒痕的九尾,柔和的波導之力治癒着它身上的傷痕。
“限制它一天時間,能做到嗎?”
“把惡顏石板給老子就能!”
固拉多的噴火噴濺,伊裴爾塔爾發出刺耳的長鳴。
“下來,我騎着你戰鬥。”
“什麼玩意兒,你不過是個人類!”
“下來!我把惡顏石板給你!”
震怒的伊裴爾塔爾扇動翅膀,厲聲尖叫着衝着路誠俯衝直下,好似要將路誠抹殺般,雙翼泛起漆黑的光澤!
路誠不避也不閃,眼神凜然地望着伊裴爾塔爾,在它衝到自己面前之時,忽然翻身一躍。
“坐穩了!”伊裴爾塔爾嘶鳴道,“咱們要上了!”
執掌黑夜的大鳥,沖天而起,在惡顏石板的加成之下,暗黑氣場一時掩蓋了固拉多的日照!
路誠拽住伊裴爾塔爾背後漆黑的羽毛,站起身來。
凜冽的狂風吹拂他的黑髮,路誠眼神凜然,大吼道:“伊裴爾塔爾,使用死亡之翼!”
“你怎麼敢指揮我!”
“避開!”
話雖如此,伊裴爾塔爾錯身避開固拉多的大字爆炎,暗紅色的能量波直衝固拉多而去。
化石翼龍同樣被路誠釋放出來,洶涌澎湃的原始之力,氣勢甚至絲毫不亞於猙獰的固拉多!
兩隻飛行精靈,在固拉多的上空盤旋,讓它發出惱怒的吼聲。
隨着它的怒吼,暗黑氣場再一次被日照壓制,刺眼的光芒撕開了黑霧!
旁觀這一幕的僧侶們,只顧着拼了命地磕頭,絲毫不敢窺視神明之威。
白髮蒼蒼的高僧,拄着柺杖,吟誦經文,低聲爲那不知名的訓練家祈禱。
這已經不是人類可以阻止的範疇。
這是屬於兩位神明之間的,曠世的決戰!
指揮着伊佩爾塔爾的路誠,只覺得這其中好像搞錯了什麼。
另一邊,在太平洋等候良久的蓋歐卡,顯得有些懵逼。
不是約好這個時間打架的嗎……
兄弟你人呢?
冥冥之中,固拉多似乎也感到有些不滿,張口集聚起洶涌的大字爆炎。
但在伊裴爾塔爾提前規避之時,一絲狡黠的神色在它眼中浮現。
噌噌噌——
一根根巖柱拔地而起,自下而上命中了伊裴爾塔爾,直接將它的腹部貫穿!
瞪大眼睛的伊裴爾塔爾,難以置信地從空中墜落,咚的一聲跌入大海。
化石翼龍接住了下墜的路誠,固拉多的大嘴對準路誠,口中涌起洶涌澎湃的噴火!
熱浪滾滾而來,抵擋在路誠面前的,是一隻渾身泛着金光的九尾。
在這沖天的火光中,九尾渾身都燃起了白色聖潔的火焰,連帶着鬃毛與尾巴的黑色也全然退卻,全部涌起了神聖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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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因爲達克萊伊而領悟羈絆進化的九尾,掌握了暗影球招式。
眼下的九尾,是以神聖之火作爲突破的契機,將自己的引火特性發揮到了極致!
“嗚咿!!”
被噴火吞噬的九尾,卻好似沐浴了新生的能量,自火焰中一躍而出,恍如涅槃重生!
一絲絲陽光刺穿黑暗,不同於固拉多的日照領域,這是屬於九尾的大晴天!
源源不斷的火焰力量,朝着九尾集聚。
渾身雪白的毛髮聳立,九尾好似要燃燒起來一般,口中涌起無比耀眼的白光!
神聖之火!
三米多寬的火柱,轟地在固拉多的額頭爆炸開來,讓它發出痛苦地咆哮聲。
與之同時,跌入海洋的伊裴爾塔爾振翅而起,撕裂空間的空氣斬,瞬間在固拉多的身上爆炸開來!
被掀飛數米的固拉多,趴在海中愣了數秒,才晃晃悠悠地爬了起來。
有些灰溜溜地望了路誠一眼,固拉多扭過頭,朝着太平洋的方向走去。
算了,兄弟要等急了,溜了溜了。
溫暖的陽光灑落下來,不同於固拉多的日照,九尾的大晴天中,帶着一股溫暖的生命力量。
路誠撫摸着渾身雪白的九尾,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微笑道:“你又變漂亮了。”
“嗚咿。”九尾有些羞澀的揚了揚尾巴。
經文的傳頌聲響起,路誠有些詫異地回頭,發現兩岸的百姓正拼命地朝他磕着頭。
而高僧也站在烏壓壓的百姓前方,朝着路誠行了複雜的禮節,隨後顫抖着跪下身來。
路誠緩緩露出微笑。
“時空裂縫準備好了。”雪拉比唯唯諾諾的聲音響起,“現……現在就可以走了。”
“我不知道,這個時代竟然這麼危險,對不起……”
“沒事的。”路誠微笑着,忽然嘆了口氣,“我大概知道,那羣人叫我神使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
“啊?”
“沒什麼。”路誠轉向受傷的伊裴爾塔爾,“你要跟着我回去嗎?”
“不然呢?”伊裴爾塔爾極爲人性化地翻了個白眼。
“我是說,我現在可以把你放生。”路誠失笑道,“剛纔你真是幫大忙了。”
伊裴爾塔爾沉默良久,忽然悶聲道:“我和你之間的約定……還有效嗎。”
路誠微微一怔,笑道:“當然!”
“那就等到你快死的時候,把我放生吧。”伊裴爾塔爾嘿嘿一笑,“難得有個能指揮我的訓練家……感覺,還挺不錯呢。”
空間裂縫開啓,路誠有些懷念地回頭望了眼,這個有些不對勁的戰國時代。
“走吧,雪拉比,該回去了。”
該回去參加天王的考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