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深夜閒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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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月明星稀,茫茫無盡的海面,今夜格外的平靜,沒有海浪的肆虐,船艙衆人都陷入沉睡,這艘不輸於鄭和寶船的大傢伙,盡顯古代匠人的智慧。

“吱啦!”

緩緩推開緊閉的艙門,漆黑的船艙沒有任何照明,藉助點點月光,一道人影鬼鬼祟祟從房間走出,墊着腳尖他神色略顯慌張,環顧四周並未發現任何動靜,偷偷摸摸朝着艙外夾板走去。

這艘客輪是通往三仙島唯一船隻,三仙島距離九州百里外的無盡之海,海中妖獸繁多,如果貿然出海,只會落得船毀人亡,尤其是深夜,海中妖獸更喜疾襲船隻,一般到了夜晚整個船都是禁止明燈!

可現在,通往三仙島的這艘大船,月下一道人影正偷偷摸摸避開船員的視野,貼着甲板藉助夜色淹沒悄悄朝着船尾靠近。

已是深夜,操控船舵的舵手打着哈欠,面露倦意,他並沒有注意到,夜色下,一道人影,悄悄的繞過他的視線來到船尾。

那人身着粗布麻衣,身材矮小,乍一眼看去,給人陰險狡詐的感覺,小心翼翼從懷中拿出幾支竹籤和宣紙,雙手靈巧編制,不到一炷香的時間,竹籤和宣紙變成一盞燈籠。

接近着他居然從懷中掏出一隻火摺子,點燃燈籠裡的油脂,漆黑一片的海面之上,那微弱的燈光變成一盞明燈,掛在舷尾。

嘿嘿一笑,一道海風吹過藉助燈光黑袍下露出猙獰醜陋的面龐!

無盡之海兇險萬分,高風險代表高回報,竟然有人趕在這裡跑船,那也少不了挺而走險之人!

“老大,燈光出現了,看來醜鬼點燈了,我們也該出手了!”

“好,兄弟們,今晚我幹一票肥差,少不了女人,哈哈!”

距離寶船幾海里外的一處海域,三艘打着黑旗的船揚帆起航,他們的目標正是寶船!

“哈欠……”

舵手眯着眼睛,面帶倦意,夜深了並沒有出現任何意外,作爲老船員,他們知道今晚應該相安無事!

“三叔,你掌舵,我去睡會,有點撐不住了!”年輕的舵手身邊麻衣老人說道。

“瓜娃子,這纔多久,你就撐不住了,再過兩年你三叔我就跑不動船了,祖祖輩輩的老營生就要你接手!”老人抿了抿茶水道。

早年自己跟大哥跑船遇到海盜,大哥爲救自己死了,但留下唯一兒子,自己也因爲那次事故沒了傳宗接代的能力,所以整個家族希望都寄託在瓜娃子身上,好在這孩子懂事,舵手跑船的本事已經被他學的七七八八,多跑幾趟就出師了!

“三叔,我們知道,這不還有兩年,這個時辰海里的妖獸都睡覺了,除非海盜,其他就沒什麼事了!”瓜娃子摸了摸後腦勺咧嘴笑道。

“砰!”

老三叔直接給他一腦瓜子,怒氣衝衝道:“你個混小子,不知道好的不靈,壞的靈,給老子滾回去睡覺!”

瓜娃子捂着腦門齜牙咧嘴,他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嘿嘿傻笑,退出控制艙。

“那三叔,我去睡覺了!”老三叔也沒理他,目光直視前方,跑了四十多年船,他閉眼都能摸準航道,可自從經歷了二十年前那件事他不敢大意!

“別忘了檢查一下甲板,看有沒有賊燈!”老三叔說了一句,當年他們船就是掛上燈籠才被盯上,自此以後,每天夜裡,他都要親自檢查一遍,生怕悲劇重演!

“好的,三叔!”瓜娃子應了一聲,強忍着倦意,還是準備從頭到尾,圍着甲板走一圈,他知道,當年父親的死,也是因爲北海道,混上了船,在船頭掛上了長明燈,關乎自己性命的事,絕對不能大意。

瓜娃子沿着甲板低頭看着,並沒有發現燈火,這讓他放心不少:“看來今夜相安無事!”

瓜娃子輕笑一聲,打着哈欠回了自己的房間,這一切都被老三叔看在眼裡,無奈搖了搖頭:“看來這小子是真累,船頭看了忘了船尾。”

“二子,你去看看船位!”

“好勒!”

老三叔身後,一中年漢子應了一聲跑向船尾,整個控制艙只剩下老三叔和另外一名絡腮鬍的中年漢子。

那漢子見四周沒人,走到老三叔身邊,有些忸怩道:“那個老三叔,我家大娃快要凝聚命鼎了,您看能不能……”

老三叔瞥了一眼,人老成精的他自然聽出漢子的意思:“你小子是想要我手裡的劍魚精血?”

漢子嘿嘿一笑道:“老三叔,瓜娃子早已經到了命鼎境,一雙眼睛跟老鷹眼似的,不分晝夜,我琢磨着劍魚精血您留在手裡也沒用,到不如我買下來給我家大娃用,以後跟着瓜娃子跑船也不錯喲!”

老三叔點了點頭道:“是這個理兒,原本那東西是留給瓜娃子的,沒料到這下子居然走了狗屎運獵到獅猿鷹,這劍魚精血賣給你小子倒也可以,不過……”

老三叔話鋒一轉,渾濁的眼睛鋥亮,漢子急了,慌忙問道:“不過什麼,老三叔你倒是說啊!”

“呵呵,別緊張,瓜娃子今年也二十了,還沒個媳婦,我覺得你家弟媳到不錯,小黑子走得早,不能讓一個二十歲女人守寡幾十年吧!”

漢子恍然大悟,輕笑一聲道:“我還當啥事,我那弟媳已經守孝三年,人長的也俊,秀兒嫁給瓜娃子都不知道上輩子修了多少福!”

按照瓜娃子的地位,娶一個黃花閨女也易如反掌,老三叔卻讓他娶寡婦,這在古代可會讓人看不起,是不是犯傻?

老三叔可不傻,相反他精明着呢,漢子家的弟媳本是和小黑子指腹爲婚,可惜小黑子命不好,新婚幾天出海捕魚被妖獸吞了,留下一個女人。

秀兒雖然是個寡婦,可她有學問,從小跟父親飽讀詩書,瓜娃子要是娶了她,以後孩子就能讀書做個士族!

“那好,等這次回島,我們就把這事定了,秀兒那丫頭對瓜娃子也有意思,咱找個良辰吉日把事辦了,到時候少不了你小子的好處!”

老三叔話中有話,都是人精,那漢子連忙點頭,秀兒嫁給瓜娃子他倒也放心,沒有辜負秀兒父親的囑託!

“好,就這麼辦!”

老三叔滿意點了點頭,漢子也跟着笑了,兩全其美!

“不…不好了,老三叔,有賊掛了賊燈!”

老三叔臉色驟變,連忙喊道:“敲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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