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丹等人見見離開秦軍的包圍圈,但黎聶越發覺得古怪,黑冰爲什麼就這樣放過他們,要知道他手上的力量足以摧毀整個反秦勢力!
“到底是爲什麼?”黎聶不知道,燕丹也不知道,或許也只有黑冰自己知道……
……
“如此,後會有期。”
山林茂密,墨家一衆人從洞口中走出了漫漫的長道。墨家的鉅子燕丹抱拳與一衆江湖人士道別。
從墨家機關城中逃出的這一支人馬,雖然數量不算多,但也在百人左右。此刻,燕丹一聲道別,這些人卻如走獸四散,一瞬間分成了十數支人馬,各往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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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江湖人士完全顧不得禮儀,連句最起碼的回執的態度都沒有,這樣的態度讓墨家的統領大鐵錘十分惱怒。
“這幫人真是可惡,當初來到機關城的時候,一個笑嘻嘻的。眼下機關城被攻破,看他們現在的樣子,對我們墨家唯恐避之不及。”
大鐵錘握緊了拳頭,憤怒的咆哮道。
“前路未卜,也難怪他們。”張良從人羣之中走出,淡然的說道。無論什麼時候,他都是這般的樣子,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
墨家的鉅子燕丹仰頭看天,長嘆一聲道:“都是燕丹無謀,乃至於斯。墨家機關城毀於一旦,還連累了諸位江湖上的朋友。”
“鉅子不必自責。眼下還是商討一下墨家應該去往何方?”張良勸道。
“是啊!墨家該往何方?”看得出來,燕丹此刻也有些茫然。不過,他隨即說道:“不管如何,還是先和班大師,徐夫子他們取得聯繫。”
“事已至此,若是墨家的兄弟不棄,他日可往桑海一行。”張良俯身拜別道。
“張良先生,你要一個人離去嗎?這山中可都是秦兵啊!“大鐵錘有些擔心的說道。
張良一笑,並沒有回答,轉身緩緩離開,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密林深處。
“這個張良先生,總是這麼高深莫測的。”大鐵錘摸了摸自己的頭,有些覺得不對,“儒家不是投靠了黑冰了麼?張良先生怎麼讓我們去桑海?”
“越是危險的地方,往往也就最安全。”高漸離看着有些不開竅的大鐵錘,說道。“眼下機關城破,秦軍必定在帝國境內通緝我們。固然桑海就在秦軍的眼皮子底下,可是他們應該不會想到,我們會這麼大膽?”
“原來是這樣。”大鐵錘終於開竅一般,讚道:“這個張良先生,還真是高深莫測啊!”
燕丹看着張良離去的背影,一直沒有開口說話。這個時候,范增來到燕丹的身旁,說道:“鉅子,我們這麼多的人,實在是太過礙眼了。看來還有必要再細分一下。”
那些江湖人士對於墨家乃至在場的道家人宗,六國餘族來說,終究只是外圍的勢力。燕丹將糧食分給了他們,並讓墨家的子弟引導他們出山,已經可謂仁義。只是接下來,他們這些人還是要商量着該如何逃離?
“鉅子,諸位,我們三人已經決定迴轉山中,查探北星殿下的蹤跡?”田橫,魏豹公子信上前,對着燕丹說道。“若是北星殿下未死,應該在黑冰的手上。我們現在回返,即使救不出他,應該也能夠得到一線思索,好爲將來的營救做準備。”
范增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三個少年。這位絕世的智者此刻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似乎在讚歎着三人的勇氣。六國之中,看來不乏青年俊才,范增想到這裡,又看了一眼一直在項梁身旁的項少羽,他的樣子着實讓范增有些悲嘆。
“我們也要去。”忘憂與忘巧聽得田橫話語,立刻出聲道。
這個時候,田橫有些爲難的樣子,畢竟他們三個男人,帶着兩個女子,終究是有着諸多的不便。不過魏豹卻是一臉欣喜的樣子,眼看就要點頭答應了。
“此事不妥。”這個時候,逍遙子話了,打斷了魏豹的念頭。只見魏豹一臉失落的聽着逍遙子說道:“忘憂,忘巧,以你們的修爲,自保有餘,但對於三位殿下來說,卻沒有什麼補益。何況,此刻墨家正值危難之際,正是缺少人手的時候。你們不如跟着墨家的兄弟,幫助他們轉移,隱藏。待得三位殿下再度迴轉之後,我們再一起商量下一步的對策。”
“是,師尊。”即使兩女此刻很想陪着田橫三人一起探查他們師弟的蹤跡,只是師命難違,再說逍遙子所說也不是沒有道理。
“既然如此,三位殿下打算回往。那麼我們還是商量一下剩下的數十人,該怎麼逃脫秦軍的圍剿?”范增說道。
…….
張良自離開之後,沒有出山,反而向着山中的方向而去。
碎石遍地,古木遮天,野獸混跡於其間,山中的路着實是不太好走。張良在這茫茫深山之中步行着,看似漫無目的,好像只是閒遊一般。
張良此次機關城之行,並沒有帶上他的配劍凌虛,因爲從一開始,他就不打算參與機關城中的事情。無論是秦太子也好,還是墨家的鉅子,張良更想要的是看一下事態究竟會如何展。
只是張良沒有想到,墨家花費數百年建造的機關城,竟然在數日之內成爲廢墟。張良更沒有想到,無論是自己,還是埋伏在墨家機關城中的奸細,又或者那號稱日當正,屠盡城的鴆羽千夜,都不過是秦太子迷惑敵人的幌子,真正的殺招居然是墨家自己一直隱藏的殺手鐗,機關青龍。
六道赫然的劍意突兀的出現在了張良的周圍,讓他停下了步伐。
此刻密林遮目,張良看不清來的究竟是什麼人?只是,在機關城中央大廳中,張良對於這六道強橫的劍意的主人可是記憶猶新啊!
“不知道諸位前來所謂何事?”張良雙手作揖,問道。
斷水從林中竄出,站在了張良的面前,這個已經練至心眼境界的老者修爲可謂高深,就是在六劍奴中,其餘的人對其亦是恭敬的多。可是這個冷傲殘忍的殺手,在見到張良的時候,卻是出乎意料的客套。
斷水微微彎腰,雙手作揖,回道:“張良先生,太子殿下就在附近的山峰上等待,特意讓奴婢幾人來請張良先生一敘。”
“如此,就有勞了。”
張良望着遠方出神呢喃自語道:“我倒是想看看你到底是不是和黎聶先生猜測道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