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服務員對他施以最具誘惑力的笑容:“只要能服務到你這樣級別的顧客,我就算在這等一輩子都值得。”
張林北覺得她這話很奇怪的想法,只在腦海中過電了一瞬,就立馬想通了,他說:“是嗎?我當你是在誇我了。”
當他接過袋子之後,準備叫劉真走時,他這才發現劉真已經死死地盯上了那個女服務員,張林北以爲她吃醋了,便安慰道:“放心啦,有了你,我怎麼還會看上別的女人?”
那個女服務員雖然性感到爆炸,是他以前看一眼就會願意花錢買她露水情緣的高質量類型,但人就是這樣,吃過珍稀佳餚後,嘴裡就再也容不下快餐了。
挑食就是這麼來的。
劉真又美又強,這麼優秀的人擺在他面前,世上所有女人都瞬間啞然失色。
劉真卻只是對他的吹捧臉紅了片刻,又立刻陷入了警惕模式,張林北發現她的身體姿勢是防禦狀態的,這才察覺到不對勁,他問:“怎麼了?”
“這個女人,有問題。”劉真的第六感是天生的,她當初被選拔出來後,經過層層試煉,最終站在頂峰的位置,這番實力,這些榮譽,顯然與她天生的敏銳和殺手的天賦離不開關係。
張林北卻不以爲然,對他來說,性感的女人雖然帶有攻擊性,但她們往往想要掠奪的是男人的心,而不是男人的心臟。
他讓她放輕鬆,並帶着她往餐廳外面走:“我能稱之爲女人之間的互相排斥嗎?哈哈。快點吧,電影快開始了,你不是想看巔峰對決嗎?錯過這場,估計就得等明天了。”
劉真見他沒有把這事當回事,而他們又已經要離開這裡了,她見那個女人也始終沒有做出攻擊動作,她抓不到證據,也不能去主動攻擊沒有出手的人,她只能跟着張林北離開。
但在電影開始之前,她一直憂心忡忡地正襟危坐着。
張林北說:“這部電影其實還有前面六部,你都沒看過吧。”
劉真覺得稀奇:“這部電影很紅嗎?會拍這麼多。”
“國內槍戰受衆太強大了,況且這部電影演員陣容一部比一部厲害,是大製作,觀衆們也不傻,只願意爲大製作買單,所以拍到第七部,這次的投資已經是逼近兩億美金的製作費了。”
“你知道的這麼清楚?”劉真問。
又到了張林北泡妞炫耀功績的時候了,他清了清嗓子,開始高談闊論,並拿出手機裡的投資相關證件的影印照作爲證明:“這部電影我有投資啊,雖然只是名譽投資,不參與其中的監製,但說明我的眼光沒錯……”
劉真對張林北的好感上升了一分,她笑道:“沒想到你這樣玩世不恭的大少,還知道投資。”
“要不然呢?你以爲我只會天天花天酒地嗎哈哈,我除了會投資,學習能力超級強,要不,你教教我你功夫這麼厲害的秘訣唄。”張林北說這話時,影院內的光線逐漸暗下來,電影快要開始了,正在播放前期的廣告。
劉真很認真地說:“這功夫,傳女不傳男,傳內不傳外,除非你跟我有血緣關係,否則你永遠也沒辦法接觸到它。”
有血緣?那他豈不是要去看德國骨科了嗎?想到有情人居然成了兄妹,他還是放棄吧:“那我還是不學了。”
張林北折騰了很久,都打不開那個KFC的外賣袋子,他讓劉真打開他的手機手電筒功能,幫他照着,劉真卻發現了一絲端倪:“這是個死結,這種繫帶的手法,只有軍工部的人才會學,一個營業員是怎麼知道的。”
劉真已經徹底起了疑心,她按住了那袋食物:“這東西不能吃。”
張林北還是覺得她是在嫉妒那個營業員跟他拋媚眼的事,他笑道:“放心啦,這店子又不是她一個人私開的,是全國連鎖,如果真的有人要害我,我早就在其他高級私人餐廳被毒死了,怎麼會在這種地方……”
劉真將手放了下去,她已經將注意力全都轉移到了電影上。
開頭的槍戰十分激烈,哥倫比亞的大毒梟僱傭的一個職業狙擊手,他輕鬆幾槍就消滅了主人的諸多威脅,併成功了幾百個案例。
這讓他的名聲變得讓人聞風喪膽,所有人都不敢得罪跟這個毒梟有關的人脈關係,一時間他們成了最大的地下龍頭組織。
張林北打不開那個結,他就乾脆撕開袋子,從裡面拿出一個漢堡來,他倒是對這種槍戰片沒有劉真那麼癡迷的興趣,他一邊啃漢堡,一邊玩笑道:“這個狙擊手倒是跟你蠻像啊,我倒是挺好奇,你這麼精準的槍法,這麼牛逼的能力,爲啥在業內還沒有你的名號呢?”
“因爲低調。”劉真道。
槍打出頭鳥,再厲害的槍手,一旦被針對,那是秒變脆皮,人生不能當兒戲,命只有一條,一旦死了,可不能重來,狙擊手的性命更是寶貴。
要麼爲主顧創造巨大的價值,要麼分分鐘被人當炮灰打死。
本身影院裡面就很暗,這電影的效果爲了儘量逼真,在很差的環境下來回追殺,光線就更暗了,暗到張林北都沒發現自己手上的漢堡全部吃完了,他一口咬傷了自己的手。
“啊……”
張林北感受到的疼痛,不像平常的那種疼,而是一種酥麻感,加上渾身無力感逐漸襲來,他開始察覺到不對勁,他拼命地低聲喊着劉真:“糟了糟了,你快帶我出去,這裡不能久留。”
“怎麼了?”劉真似乎不太情願地別過頭來,她已經徹底對這部電影入迷了,除非此時突然影院起火,不然她真的不想走。
張林北掐着難以呼吸的脖子,感覺整個人都快窒息了,他說:“你剛纔說得沒錯,那個女服務員真的有問題,這漢堡裡面有東西,不對勁,你快帶我出去!快點!”
劉真壓根沒把注意力放在他說的話上,她還沉浸在電影裡,她好多年都沒看過電影,她沒想到身臨其境是如此爽快的一種體驗,她多麼想成爲電影中的那個主角。
彷彿他的人生與她高度地重合了。
張林北受不了了,他開始扔了那一袋子東西,扶着旁邊的扶手,往外爬。
突然張林北的手被人一腳踩住了,他大罵道:“滾犢子,敢踩老子,信不信我弄死你,要命的趕緊滾一邊去,別擋老子路。”
他一進入狂躁狀態,就喜歡罵人。
那個踩他的手的人卻不準備放開,他露出一絲冷笑,對着旁邊的人打了個響指:“看來藥效起了,來人,把他們兩個給我綁起來帶走!”
什麼?
張林北感覺彷彿世界末日已經到來,他雙眼眩暈,直接倒在了地上,劉真被一棒子敲暈,兩人被帶到了電影院附近的公共廁所旁的休息室裡,裡面正在補妝的女士們統統被趕了出來。
她們嚇得尖叫,有人想要報警,直接被來者一個手刀敲在了頸項的脆弱處,暈了過去。
她們被人拖到了陰暗的角落,不被人發現。
張林北醒過來時,感覺身上已經全部溼了,原來是站在一旁的馬仔剛纔往他臉上潑了一通冰涼的髒水。
而他身邊的劉真,還在昏迷中,他倆人都被拇指粗的繩子來了個五花大綁。
張林北立刻用身體推了推劉真:“快醒醒。”
劉真沒有醒來,而正坐在前方,藐視他們的男人,翹着二郎腿。
冷笑道:“別搖晃了,她已經被我給敲暈了,一時半會是醒不來的,你跟她兩個人,一是被金主選定了要付出性命的人,一是殺了我家老大百分之九十九手下的戴罪之人。
你倆都不能輕易就這麼死了,得一刀一刀地折磨,還要將這些記錄拍下來,讓它變成永恆的痛苦,每當有人看你不爽的時候,就拿出來播放,爽一爽,哈哈。”
這個男的張林北記得他,當初他就是那幾個沒被劉真完全消滅掉的、溫長峰的手下之一,廣癩頭。
張林北一邊觀察劉真的狀況,一邊跟廣癩頭對峙,他說:“說實話,如果我是你,我不會再替溫長峰做事了。”
“你想挑撥離間?呵呵,別把老子當傻子搞!”廣癩頭猛地踢了他一腳。
張林北大叫一聲,沒躲過去,身上疼得發麻,他忍着疼,儘量保持腦袋的清醒:“我是真的在幫你考慮,你難道這輩子都要只替溫長峰考慮,而不想想自己的利益嗎?
他手下死了這麼多人,他是怎麼安葬的?他真的有能力保護他的手下嗎?你以後會是什麼下場?”
張林北最擅長觸及到人心中最深的那個痛點部分,廣癩頭又什麼文化,他不會跟張林北玩文字遊戲,他只知道張林北的話一下戳到他內心深處最在意的部分了。
廣癩頭一時陷入了深思,他皺起粗濃的眉頭,坐在一旁的馬桶上:“他不替我着想,難道我要叫你替我想?我看你還是把我當傻子!”
說完,他又要上來踢張林北。
張林北立刻躲開了,他連忙喊廣癩頭急剎車:“等等等等!我既然跟你說這件事,當然是來幫你謀福利的啊!對了,你別懷疑我,我如果沒好處,也不會幫你了,只有合作共贏才能長久嘛。”
廣癩頭來了興趣,他似乎有點想知道張林北的計劃是什麼了,他命人給張林北搬了個凳子坐下:“說,說得好聽了,我就放了你。”
“忠言逆耳啊,可能不好聽,但絕對對你有利!”張林北露出了謙虛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