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血紅的無袖連衣A字裙,踩着紅底高跟鞋,一頭棕色的大波浪卷泛着光亮披散在腦後,蓋過她半個背部。
岑滄瀾很完美地繼承了她那俄羅斯母親的身材,以及她父親憂鬱深邃的眼眸。只要她不說話,那神秘的美感就彷彿從異域來的無毛貓一樣。
只是她對着鏡子一笑,一種帶着親切感的迷人就散發出來。
好了,準備出發!
走之前她還不忘記笑眯眯地衝着彩蛋揮揮手,說一聲“拜拜,媽媽出門了。”
走出公寓,打了個的士就去了機場。
岑滄瀾公寓的地理位置很好,因爲公司的研究所比較偏僻,剛好機場也比較偏僻,所以她坐車過去並沒有花多久。
但是坐車的時間沒等車的時間長就對了。
岑滄瀾一下車,便吸引去了許多人的目光。她仰着下巴,驕傲地不緊不慢地踏入機場,對周圍人的注視習以爲常。
她在接機的地方東張西望了許久,看了看屏幕上的航班列表,她親愛的還有半個小時才下機。
要不去找個地方坐一會兒?
可是快到接機的點了,周圍的人已經聚集了起來。如果自己去坐下,待會兒可能就擠不到這麼顯眼的地方了。
她親愛的會找不到自己的。
一不做二不休,岑滄瀾踩着八釐米高的細高跟鞋,彷彿一顆白楊堅挺地立在欄杆那兒。
但是高跟鞋真的不是開玩笑的,一路站過來,她都忍不住稍稍地動動腳,不然腳尖發疼。
終於熬到了半個小時。
岑滄瀾感覺自己總算要解放了。
她重整旗鼓,擺出衣服自信滿滿的樣子等待着她親愛的出來。
一個人、兩個人……
乘客一個一個地離開,徑直離去的有,和家人激烈擁抱的也有。
而她一個人,站在那裡,像是孤單的白楊。
直到最後一個人都已經出來,她還是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
心裡升起濃濃的失落感,岑滄瀾還感覺到一絲不安。
就在她呆呆地看着空無一人的接機口時,忽然感覺一大片黑色從腦後覆蓋過去,然後自己便被抱住了。
她一驚,當低頭看見身後的人手腕上的鑽石手錶時,又笑靨如花。
“子夜,”她按捺着內心的激動,緩緩喚道。
被她喚作子夜的男人,身姿挺拔,即使是一米七三的岑滄瀾穿了高跟鞋,他也能像抱小孩一樣把她整個人擁進懷裡。
他低下頭,鼻尖摩挲着岑滄瀾的臉,聲音沙沙的,說:“傻瓜,我都出來了,你還在這裡等。”
“唔!”岑滄瀾臉一紅,傲嬌地別過臉,說,“纔沒有呢,我就是想看看你在人羣中能不能發現我。”
常子夜倒也是買賬,絲毫不揭穿她,而是寵溺地說:“是是是,老婆最奪目了。”
“咳咳,誰是你……”岑滄瀾臉更紅了,話沒說完,忽然這次不想抵抗心裡的甜蜜感了,便轉而不說話了。
常子夜一米九幾的身高,要說她看不見人流中的他,恐怕大家都不相信。
但其實岑滄瀾的近視很嚴重了,這也是她選擇辭去高精密度的研究工作的原因之一。
常子夜的別墅在城市的另一邊,要開車過去就得七個小時,而且車還不在機場。
常子夜便提議到岑滄瀾家裡先落個腳休息一會兒。
回到岑滄瀾的公寓,電梯雖然破舊,但還是方便不少。
木頭板子電梯裡,岑滄瀾挽着常子夜依偎在他的肩頭。
常子夜忽然說:“瀾瀾,你辭職了,就儘快搬走吧。”
岑滄瀾心絃一動,莫名感到有點兒難受。她敷衍地“嗯”了一聲。
“那就好,”常子夜鬆了一口氣,欣慰地說,“我回來之前就讓小尹四處物色房子了,你就……”
“哎呀,”岑滄瀾往他懷裡像小貓咪一樣蹭了蹭,撒嬌似得哼哼道,“你纔回來,幹嘛就跟人家說這些嘛~”
呃!
常子夜抿起嘴,雙頰一紅。
每次岑滄瀾撒嬌,他都毫無抵抗力。而岑滄瀾撒嬌的機率幾乎是百分之十。
小東西,你這麼惹火是要受罪的。
“叮咚,五樓到了。”
兩人進了屋,行李都堆在沙發旁。
岑滄瀾四處望了望,正準備說把行李挪到某處去,身體一下子懸空了。
“呀!”
她驚呼一聲,下意識地勾住了常子夜的脖子。
此刻常子夜將她橫抱起了,正大步流星地往房間走。
“喂喂!等一下!”岑滄瀾差點沒把俄羅斯語給飆出來。
常子夜停下來,看她的眼神裡滿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