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子夜其實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慰滄瀾,安慰人不是常子夜的強項,他也從來不會安慰別人。
可是不知怎麼回事,他竟然就這樣安慰着滄瀾,好像不需要別人教,自己突然就很會安慰別人了。
對滄瀾他總是無師自通,天賦異稟。
滄瀾倒在他的肩頭,嗚咽聲小了一些。似乎傷心好了些。
常子夜沒有想到他的安慰這麼管用,自己果然天賦異稟,哈哈……
看到滄瀾不再那麼難過,他把滄瀾從他的肩膀上移開,然後拉着她的雙手,眼神認真地看着滄瀾。
這眼神認真得沒有辦法再認真,這已經不是滄瀾第一次看到他如此認真嚴肅的樣子。
兩個就這樣四目相對,彼此望着對方的眼睛。
“滄瀾,不要難過了,你如果擔心伯父一個人孤單的話,我們可以給他報一個興趣班。”常子夜說道。
滄瀾沒想到之前才和父親說了這件事,就讓常子夜給想到了。
她怎麼沒有想到呢,既然擔心父親一個人生活會悶,會胡思亂想的話,爲什麼不給他找一個生活圈子呢。
讓他能夠跟其他人一起吃吃飯,散散步,或者看看書,下下棋。
“常子夜,你真是太聰明瞭。”滄瀾突然就高興了起來。
她怎麼沒想到呢,難道是自己太笨了。
常子夜真是敗給了她,這麼快就化悲爲喜了。
虧他當時是那麼擔心她,還想方設法地安慰她。
果然對滄瀾就是要講求一點手段和方法的。
常子夜覺得他的境界又上了一個檔次。
“滄瀾,那你想好了要給伯父找一個怎樣的興趣班嗎?”常子夜問道。
“爹地喜歡看書下棋,當然給他找那種興趣班。”滄瀾高興地回答道。
“哦,那種興趣班好找嗎?如果在中國這樣的老年社團還是很好找的。”常子夜說道。
是啊,在中國這樣的老人活動室實在太好找了,她不知道俄羅斯有沒有這樣的團體。
所以,岑父實在應該跟着他們去中國定居了,可是他又實在捨不得這裡,落葉歸根,也許正是岑父要一直待在這裡的原因。
“好吧,我們這兩天就去看看有沒有這樣的老人活動中心,分頭行動怎麼樣?”常子夜建議地說道。
滄瀾沒有意見,常子夜還是十分有領導才能的,因爲他很快就能劃分好各自尋找的路線。
滄瀾和常子夜按照劃定好的路線兵分兩路,尋找了起來。
滄瀾已經很久沒有回俄羅斯了,看着以前熟悉的街道和建築,感覺十分親切。
而常子夜也是盡情觀賞了俄羅斯的風景,這個國家的風土人情和自然風景他有了一些感受。
這趟來得值啊,不僅陪滄瀾回來看伯父,也算在這裡旅遊了一番了。
俄羅斯不比中國,中國大街上隨處可以看見一羣羣老年人在那裡圍着下象棋,打太極。
而俄羅斯的街道卻十分安靜和冷清。
這要去哪裡找啊,常子夜十分鬱悶。
不過一定要找到,因爲這是他答應滄瀾的事,只要能讓滄瀾高興的事,他就一定會做到。
走過一條一條街道,可始終沒有找到這樣有幾個老年人圍在一起的畫面,不管是在幹嘛,連個老年人的影子也沒看到。
常子夜真鬱悶,難道俄羅斯的老年人都不出門活動的嗎?
滄瀾卻比他好了,畢竟從小在這裡長大的,她知道街上根本不可能看得到,可是在室內一定有這樣的羣體活動。
滄瀾憑着敏銳的觸覺和直覺,還真的讓她找到了一個這樣的老年活動室。
不過這些老年人進行的活動十分複雜,有打牌的,有打太極,有一起聊天什麼事都不做的。
這幾樣休閒活動,父親好像都不喜歡啊。
滄瀾爲難起來了,要不要把父親送到這裡來呢,可是這是她好不容易纔找到的唯一一個老人活動中心。
好吧,就這樣決定了,只要能讓父親有幾個伴哪怕一起說說話也是好的啊。
滄瀾給常子夜打了一個電話,說她已經找到了這樣的團體。
而常子夜在電話那頭不斷地誇滄瀾聰明,他找了這麼久怎麼就沒有找到。
果然還是從小生活在這裡的比較牛逼。
滄瀾和常子夜沒有猶豫就把岑父送到了這裡來。
岑父來到這裡以後還不是很習慣,還一個勁地要求自己不需要這樣的活動。
可是他拗不過滄瀾,更何況還有常子夜幫着滄瀾,所以他根本沒有辦法說不。
不能拒絕,只好暫時待在這裡了,等滄瀾子夜回到中國以後,還不是他說了算。
岑父打着自己的小算盤,可是他沒有想到,待在這裡幾天以後,他居然也十分喜歡這裡了。
這裡每天有那麼多人陪着自己聊天,下棋,他也覺得沒有那麼孤單了。
滄瀾看到父親一天天變得高興和開朗起來,她十分高興,看來常子夜的這個主意不錯。
“怎麼樣?我說的方法很有效是吧?”常子夜得意地說道。
他想聽到滄瀾的表揚或者能給他個獎勵什麼的就太好了。
“是啊,是啊,你的辦法真有效果,如果沒有你我都不知道怎麼辦,離開你我怎麼活啊。”滄瀾苦笑着說道。
常子夜沒有聽出滄瀾是在說反話,還以爲她真的是在表揚自己。
“那你是不是應該給個獎勵什麼的啊?”說着常子夜把臉湊了上去,意思是要滄瀾親吻他一下。
滄瀾說:“好吧,鑑於你表現得這麼好,我就給你一個吻吧,你先把眼睛閉上。”滄瀾生出一個詭計。
“好吧。”常子夜沒有想太多,就把眼睛閉了起來。
然後翹着嘴巴,等待着滄瀾的吻落下來。
可是等了好久,他也沒感覺到滄瀾吻了過來,怎麼回事,“滄瀾,快啊,人家等了好久了。”
常子夜翹着嘴說道。
可是沒有人回答他,還是沒有等到滄瀾的吻。
常子夜睜開了眼睛,卻發現滄瀾已經不在了。
“好啊,滄瀾,你敢騙我。看我怎麼收拾你。”常子夜於是去追滄瀾,誓要給她一點顏色瞧瞧。
居然敢戲弄我,我一定要好好收拾你,常子夜想着。
屋子裡充滿了濃濃的愛意和甜蜜。
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了,滄瀾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在俄羅斯待這麼久。
今天就要飛回中國了,坐在飛機上,滄瀾想起了之前答應過柳欣欣要帶她去魏陽明家看旦淡的。
一下飛機,她就跟常子夜說:“子夜,我去看看旦淡。”
常子夜要求和她一塊去,可是滄瀾拒絕了他。
“爲什麼啊?”常子夜疑惑地問道:“之前不是自己也去過嗎?”
“可是旦淡已經不在實驗室了,他現在在魏陽明的家裡,和我欣欣一起去,你去幹什麼?”
“魏陽明家裡?”常子夜聽說滄瀾要去魏陽明家,眉頭皺在了一起。
怎麼又是那個魏陽明,爲什麼他總從滄瀾的口中聽到這個名字。
常子夜又醋意大發,而滄瀾完全不知道連這件事他都會吃醋。
不過因爲對常子夜的瞭解,她還是很快發現了常子夜不高興的原因。
“常子夜,你真是莫名其妙,只是去看旦淡,你這都要吃醋?”
“看旦淡爲什麼要去魏陽明家裡?不能讓他帶着旦淡出來嗎,我來安排。”常子夜說道。
“真是的,是柳欣欣要去魏陽明家裡,我只是陪同她去。”滄瀾解釋着。
“那有什麼區別,反正還不是去他家。滄瀾你就不知道避嫌嗎?”常子夜突然生氣起來。
“避什麼嫌?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滄瀾因爲從小生活在俄羅斯,所以對中國的傳統觀念並不是十分根深蒂固。
“就是避免人家說嫌話,要潔身自好。”常子夜解釋道。
“什麼,常子夜,你的意思是我不潔身自好了,你一天腦子裡在想些什麼。”滄瀾覺得常子夜腦子裡裝得盡是些男男女女的事情。
“是你思想不單純好吧。”滄瀾和常子夜爭論着。
兩個人都有點臉紅脖子粗的樣子了。
“好吧。”常子夜還是先服了軟,他實在拿滄瀾沒有辦法,既不喜歡她和其他男人在一起,更害怕她會不理自己。
“好了,滄瀾,我沒意見了。不過你要早點回公司,我先公司處理一些事情,晚上跟你一起吃飯,這樣總可以了吧?”常子夜小心翼翼地說道。
“好吧,這還差不多,常子夜你真應該改改你愛亂吃醋的性格了。”滄瀾說道。
“我吃醋難道不是因爲喜歡你嗎?有些女生很喜歡男友吃自己的醋,因爲這說明他很愛自己,滄瀾你是不是一個女生啊?”常子夜說道。
“我和她們又不一樣,你說的那些女孩子是中國的女孩子吧,我可是混血兒,這對我來說根本不管用。”滄瀾以自己的血統爲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