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長站住了,低低的說道:“這位先生,我是本趟列車的列車長,實在是對不起,這是一場誤會,我們不知道你的身份纔會鬧出這樣誤會,我在此代表全體的列車的職工向你道歉,請求你的原諒,您可以放了那個人了,我會保證你安全。”
對於列車長的話,我似懂非懂,不明白什麼是我的真實的身份。我不就是一個學生嗎,還是一個學習不好的學生,難道我還有另外的身份不成?我的心裡充滿了極度的疑惑。
不過,又一想,管他呢,反正自己又沒吃虧,竟然列車長出面了,那應該是沒問題了。至於我的身份,他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
於是我手一鬆,收起了折刀,那個乘警像一條死狗一般癱軟在地上。
列車長指着他們的臉吼道:“我告訴你們多少次了,你們的槍是用來威懾的,不要動不動的就拿來指着人。從今天開始,你們的槍全部上交,你們幾個休假一個月,等待處理吧。”
我看到列車長在處理事情,沒有我的事了,於是我雙手插兜,溜溜達達的又走回了車廂裡。
我剛一進車廂,立刻就收到了熱烈的歡迎,彷彿我成了正義的化身。這正是讓我奇怪的事情,我剛纔打退歹徒,沒有被視爲英雄,現在是打敗了警察,卻受到了熱烈的歡迎,這個世道啊,真是讓人越來越不明白,難道警察已經讓人如此不信任了嗎,這是警察的悲哀,還是這個世界的悲哀呢?
我走到座位旁邊時,青文正在安慰黃燕,說我一會兒就會沒事的,馬上就會回來的。
黃燕則是一臉着急的樣子,我一看就特別感動,心中很是溫暖。
他們見到我回來,同樣像是歡迎一個凱旋而歸的英雄一樣,又惹得衆人一陣豔慕。
一個長得白白淨淨的年輕人擠了過來,手裡拿着一張名片對我說:“你好,我是北京《太陽早報》的記者,我能採訪你一下嗎,英雄?”
我一愣,剛要說不要時,那位記者已經拿出照相機來進行拍照,弄得我手忙腳亂,青文和黃燕在一邊不僅不管,反而是哈哈哈大笑。
就在這時,又有兩名乘警走了過來,那記者一看到乘警縮了縮脖子,又溜了回去,終於解了我的燃眉之急,我心中對乘警的厭惡感也減低了不少。
那兩名乘警正是剛纔抓我的那兩個人,他們走到我們的面前,躬下身子,小心地說:“蘇飛先生,剛纔實在對不起,現在我向你鄭重的道歉,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諒。”
我厭惡的轉過頭去,根本就不想理他們,一看到他們那醜惡的嘴臉,我心裡就來氣,實在看不起他們。
青文冷冷的說:“現在來道歉,早你們幹什麼去了,快點離開我的面前,我不想看到你們。”兩名乘警尷尬的對視了一眼,灰溜溜的退了回去。
兩名乘警剛走,列車長又親自走了過來,來到我們對面前,對青文說:“這裡太亂了,請你們到貴賓室去吧。”
青文一笑:“列車長先生,謝謝你的好意,我在在這裡就挺好的,你就不用費心了,希望你能忘掉今天的事,就當什麼也沒有發生過,這樣對你來說是最好的選擇。”
列車長連聲說:“是,是,我知道,那我就先告辭了。”
列車長轉身退了回去,車廂裡的人重新開始了對我們的審視,他們的眼裡的慾念消失不見了,隨之而來的是敬畏,他們知道,能讓列車長親自來道歉和邀請的人物,一定不是普通的人物,於是他們的眼神也就隨之改變了。其實人就是這樣,只要有了地位,就沒人敢在小瞧,這就是人類所謂的劣根性,是人類最卑微的性格之一,是深具奴性的表現。
列車長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裡,小秘書有些疑惑的問:“剛纔那個囂張的小姑娘是誰啊,看把你嚇得那樣。”小秘書和列車長的關係明顯得有些不尋常,所以小秘書用撒嬌的語氣問。
“你別問了,記住,你根本就沒有見過這個人,知道嗎。你沒見過她,我也沒有。”
列車長癱軟在椅子上,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差點被那幾個乘警壞了事,通知保衛部門,立刻對那幾個乘警進行撤銷職務的處置,讓他們立刻離開這個崗位,我不想再見到他們。”
小秘書粘了上來,火熱的身體緊緊地貼近了列車長的懷裡:“你快點說嗎,那女孩給你的證件是什麼,你是不是看人家漂亮纔去幫人家啊。”
列車長女工們的推開小秘書,把小秘書下了一跳,列車長厲聲說:“不要胡說。”
小秘書被嚇呆了,站在那裡不知所措,臉上流下淚來,列車長還從沒有這麼嚴厲的對她講過話呢。列車長嘆了口氣,又把小秘書拉到自己的懷裡,低聲說:“那代表了一個很秘密的部門,你最好不要問,知道得多了,沒有好處的。”
小秘書吃驚的望着列車長,是什麼讓這個一直高高在上的男人怕成這樣呢?
在車廂裡,我們再談論剛纔的事,我問黃燕知不知道那個戴眼鏡的胖子是什麼來頭。黃燕沉思道:“那胖子的身手很不錯的,差不多可以及得上秦龍了,這樣看來,一定也不是無名之輩,難道他是黑鏡的人。”
青文驚訝道:“黑鏡,就是那個世界聞名的殺手組織嗎,他們怎麼會找上我們呢?我們可是一無錢,二無權的,難道還有人僱他們追殺我們不成。”
我笑道:“可是你有色啊,自古紅顏禍水,大概是那位老大看上你了吧。”
青文寵物普擠擠眼睛,又皺鄒眉,卻沒有說話。
黃燕說道:“先不管他是不是黑鏡的人,不過他並沒有惡意,不然,憑蘇飛的那兩下子,在第一刀的時候就躲不開了。”
我鬱悶的說:“我有那麼笨嗎?”
黃燕微笑着說:“我給你換衣服的時候,我很仔細的看了看你衣服上的刀口,看那刀口明明是先斜劈,在及時後撤的,然後才突刺的,這從衣服的纖維的切口上可以看得到出來。我發現纖維的切口都是上面的斜,而下面的圓,再接着又是一個橫截面。這些都證明他在出手時,用了好幾種手法,卻沒有盡全力施展,所以纔給你蘇飛機會。能夠在極短的時間內連換三種手法,也屬罕見了。我就達不到那種程度,恐怕我哥哥也不能吧,所以只能說那人手下留情,沒有惡意了。”
青文忽然說:“那個三角眼小偷和那個女孩,應該都是和那個胖子是一夥的吧。”
黃燕點頭道:“我早就看出來了,所以我才猜測他們是黑鏡的人,因爲這種先擾人耳目,吸引別人的注意力,再從背後下手的方式,是黑鏡常用的招式之一。”
我疑惑了:“他能殺丟掉我,爲什麼又手下留情呢,難道只是爲了來玩玩不成,真是其怪得很。”
青文說:“你是不是真的很笨啊,他明明只是說試驗一下而已,大概是有人出錢請他出來的。”
我曬到:“誰這麼無聊,是不是他的錢太多沒地方花了吧?”
黃燕問:“你沒什麼仇人吧?”
我認真地想了一下,除了我們班的那幾個小子以外,倒也沒有什麼仇人,那幾個小子大概也不會無聊到請人來試驗我的地步,再說他們不但沒錢,就是有錢也請不到黑鏡那樣神秘地組織,我想他們連黑鏡大概都沒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