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我反手抓向木狼胸前的衣服,冷聲笑道:";我雖然打不過你,但是也還達不到在此事上作弊的程度,請你小心接招吧。";木狼湊過來和我說話時,也沒想到我說打就打,由於距離隔得太近,想要招架閃躲時,有些慢了,被我抓住胸口。
木狼的臉頓時一紅,我的動作如行雲流水般,絲毫不加以停頓,如水銀瀉地般地流暢,我的左手抓住他的衣服向上一拎,右手一託他的身體,把他舉了起來,就像要把他摔出去。
木狼身在空中,不知何時已經拔槍在手,槍口正對着我的眉心。我頓時呆住,一動也不敢再動,怕我無意識的動作再引來木狼的手槍的走火就不值了。
木狼也真得夠狠的,說了性命相搏的話,還真的不管不顧了,連手槍也搬了出來。
木狼冷哼道:";放我先去吧,大哥,你剛纔已經死掉了。";我哈哈一笑,作勢要把木狼放下,放到胸口時,木狼的槍稍微偏了一個方向,已經遠離了我的要害部位,我的惡作劇之心頓起,只要是剛纔的一腔怒氣還沒有發泄出來,憋得我實在難受。
事後我用了很長的一段時間再想,要是我當時沒有那個念頭,事情會這樣發展呢?也許事情的發展不會變,也許卻會完全不同,都是不可想象的,這到底是一個定數,還是一個偶然,我想我永遠不會知道了。有一個名人說,世界上沒有偶然,只有必然。
我把木狼放到胸口時,雙臂一震,把木狼拋飛了出去,木狼平平的飛出,正撞在對面的牆壁上,木狼落在地上後,半天沒有爬起來。
我心中的怒火消了一大半,此時也覺得有些過份了,這樣對木狼是不是有些不太公平呢?
今天我的火氣較盛,所以剛纔才靠偷襲得手,又用詭計將木狼摔得半死,實在是有些勝之不武,不過,打架向來是兵不厭詐,處處應該以先機爲要,最後的勝利者,纔是真正的王者,而根本就不管你用了什麼方法。
成王敗寇,這是千古不變的真理,即使你本來是一個流氓,在你成功以後,也會被尊爲聖人的,比如朱元璋和劉邦等等,就是此中的佼佼者。所以,我當時還有一些內疚,但不久就消失了。看來,我還真的具有做小人的資質呢。
我見木狼好久都沒站起來,莫不是出了事吧,照理說,憑木狼的功夫,是不應該的,但事情就怕有萬一。
我再看惡龍的其他人,全是一幅想靠過去,卻又不敢靠過去的樣子,好形有什麼顧忌一般。
有的人更是湊在一起竊竊私語,不時地向我指指點點。這時,剛纔那個大漢湊了過來:";大哥,快過去看看總管怎麼樣了?";我也怕出事,於是點點頭走了過去,剛彎下腰時,木狼鬼魅的眼睛出現在我的面前,當然,不可例外的還有那把槍。
我剛一張嘴,還沒來得及說話,陡然察覺到一陣劇烈的震顫傳來,讓我的身子不自然的抖動了一下,隨即,一股危險的信息瘋狂的涌至。是地震,還是……
我還沒得及反應過來,又是一聲巨大的響聲伴隨着一陣更劇烈的震顫相伴而來,我腳下一滑,壓在了木狼的身上。
木狼的槍響了,子彈斜竄進我的肩膀,一直穿了過去,帶起了一蓬血霧。
我咬牙忍住,沒有叫出聲來,木狼有些驚慌的說:";大哥,我不是故意的,是手槍在走火,大哥,你沒事吧。";我聽到木狼的聲音有些發顫,心中暗自得意:";沒想到你也有驚慌的時候,真是好極了。我想笑時,嘴角一動牽動了肩上的傷口,冷汗順着額頭流下來,肩頭上傳來一陣尖銳的疼痛。
隨着第三次劇烈的震顫傳來,雖然惡龍的人都是身經百戰,但在此時,也難免有些驚慌失措了。
有人高聲叫道:";大哥,總管,你麼沒事吧,快走,很危險,龍牙的人來了,他們正在用火箭彈轟擊這座別墅,打算將我們全部困在裡面,我們該怎麼辦?";我急忙從地上爬起來,木狼也一躍而起,不知什麼原因,臉上帶有一抹鮮豔的桃紅色,他寒聲說道:";快撤,跟我闖出去,大哥,你還好吧。";我盤膝坐在地上,運起玲瓏功進行療傷,不長的時間,疼痛已經消失了,我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我沒事,木狼,我不會怪你的,主要是我對你太過分了,真是我應得的報應。你們先走吧,我要這裡進行治療,然後我才能出去。";木狼撲過來,不由分說的把我架起來:";大哥,這裡就要被炸掉了,一分鐘也不能呆了,來,我揹你出去。";又是一聲巨震,牆壁如一張紙般的輕易得裂開來,熱浪襲來,外面已經是一片火海,橘紅色的火焰,親熱地舔着我們的肌膚,帶來一種極強烈刺痛感。
木狼伏下身子,不由分說的把我背起來,向外就走,惡龍的其他人跟在木狼的身後,一窩蜂的涌了出去。
前面是火海,熊熊的烈火吞噬着敢於靠近它的一切物體,我看着這眼前的火海,不由得想起了我在白雲監獄中經歷的一切,這一幕是何其的相似。
木狼着急得四處張望,汗水順着額頭不住地流下來,流到脖子上,在衣領處被擋了一下,又緩緩繼續的向下流去。
流這麼多的汗,到底是因爲烈火的炙烤,還是因爲心情的煩躁呢?原來沒有人可以鎮定到永遠。
想到這裡,我不僅仔細的瞅了一眼木狼,這原來是一個多麼驕傲的人啊,現在還不是急得要命。這時,我意外地發現,木狼的臉上和脖子上,在汗水流過的地方,劃出了一道道的流痕,那些痕跡裡的膚色是那麼的潔白如玉,和木狼別處的膚色根本就不同,爲什麼會這樣呢,我心裡覺得很奇怪。
木狼揹着我圍着出口轉了幾圈,發現前面已經再沒有路可以通行,也不僅發起呆來。
我趴在木狼的身上,發現木狼比視覺中要豐滿的多,不知道木狼用了什麼方法,才造成了這個視覺誤差。
木狼又回到了原地,看着惡龍的其他人面面相覷。這時,那條長長的走廊已經看不見了,我們就被圍在這個方寸之地,再也出不去了。
我的傷口已經完全沒有疼痛的感覺,龍氣和玲瓏氣的融合的效果,再一次向我展示了它的獨特的療傷效果,血已經止住了,肌肉正在緩慢的恢復之中。此時的我,已經完全可以自主的行走,再也沒有任何的大礙了。
我掙扎了一下說:";木狼放我下去吧,我可以自己走,那麼我們都會多一份出去的機會,你揹着我,會行動不便的。";木狼一側臉,我驚詫地發現,木狼的眼中是一片晶瑩的淚光,他斬釘截鐵的說:";大哥,是我打傷你的,就是死,我也要把你送出去。大哥就是大哥,一定要有大哥的樣子才行,你一定要記得,做大哥的一定要比手下的小弟晚死才行。";說完,木狼又把環抱着我的身體的手臂緊了一下。聲音低了下去,好像自言自語的說:";媽的,拼了。";回身向來路奔去,邊走邊說:";快,把屋子裡所有的棉被都找出來,浸上水,披在身上衝出去,目前只有這一個辦法了,就拼一拼吧。快點,想活命的動作就快點。";惡龍的這時幾個人都是人中的精英,是惡龍的實力派人物,怎麼會不明白這個道理,於是一窩蜂的又翻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