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羣召望向方年，笑道：“我以及剩大遊戲也非常希望能與方總交朋友，不如就從這次合作開始，不過。”
稍頓，譚羣召笑了起來：“我認爲無論從任何角度出發，方總的無私分享都不應該被忽視；
很抱歉，這21%的股權不能以方總所說的價格成交。”
一旁幾乎沒說過話的關秋荷眼皮跳了幾下。
方年面露微笑，靜等下文。
譚羣召眼皮一擡，面上笑容濃郁了些許：“方總如此坦誠以待，我們剩大豈會虧待朋友？”
“不如就按照小道消息所言，21%的股權作價1.8億人民幣成交，方總意下如何？”
聞言，方年嘴角輕翹，面露欽佩：“譚總不愧是行業前輩，心胸寬廣，實令方某佩服。”
“不敢當方總如此謬讚，更不敢浪費方總成人之美的好意！”譚羣召一臉感謝。
“……”
“……”
很快雙方簽字達成合作。
方年更是直接將股權合作協議給了譚羣召：“譚總，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請方總稍等幾分鐘，我已經安排了公司財務打款。”譚羣召笑道。
“……”
接着飲茶聊天，寒暄起來。
合作達成後，交易同樣迅速。
公對公的轉賬，對大公司而言，囉嗦其實不多，多的是故意拖着的流程。
其它需要參考的僅是跨行是否快速到賬。
好在現在還是三點之前，所以最終款項幾乎是實時的到了賬。
得到確切消息後，方年不由得在心裡感慨：“不愧是申城，國際金融大都市，效率就是高！”
“……”
寒暄中，譚羣召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譚羣召看了眼號：“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看來今天是個不錯的日子，南韓那邊的收購應該也完成了。”
說着，當方年跟關秋荷的面接通了電話。
“嗯，嗯，嗯，嗯？”
譚羣召只說了四個‘嗯’字。
每個音調都差不多，唯獨最後一個，音調上揚了好幾度。
掛斷電話後，迎着方年跟關秋荷帶有探究的神色，譚羣召輕輕攤開手，笑道：“方總運氣真好。”
“幾分鐘前，我司與南韓Eyedentity公司達成收購交易，我司成功以7500萬美元的價格收購了Eyedentity79%的股份。”
稍頓，譚羣召微笑道：“不過，還是要謝謝方總。”
方年眨了眨眼睛，語氣誠懇而正經：“恭喜譚總。”
“同喜。”譚羣召微笑道。
接着譚羣召神秘一笑：“將來若是再有合作的話，方總可要照顧一二。”
“定然。”方年笑道。
他已經看出來點眉目，或許談好玩遊戲平臺的出現與成功，將改變一些國內遊戲的原有發展。
白紙黑字的合同交易，雙方都沒什麼好說的。
一來方年免費送了遊戲長遠運營方向。
二來方年很坦誠，按他對遊戲發展的理解，出讓股份絕對是虧本買賣。
三來方年的遺憾……
這些都是讓譚羣召定下合作價格的因素，並不後悔。
只是心裡有些感慨，爲什麼南韓那邊的談判不早點結束，爲什麼沒按照計劃內的1億美元價格去收！
商務談判這種事情，考驗的就是雙方各自的底線。
對譚羣召和方年來說，之前的交易都是皆大歡喜。
無非就是譚羣召因爲方年的建議，多花了4400萬，而已。
從長遠看，這生意方年肯定虧，剩大肯定掙。
…………
帕拉梅拉平穩的行駛在公路上。
關秋荷幾次張口欲言，話到嘴邊都吞了回去。
方年將剛纔的商談在腦子裡覆盤完，剛好看到了關秋荷頻頻張嘴，便說：“荷姐，你這一副張口欲言的模樣幹嘛？”
“這次你還會被當成是散財童子嗎？”關秋荷好奇且認真地問。
方年點點頭：“還是會，從長遠來說，我真的虧大了，龍之谷確實有改編成動畫電影的潛力。”
“要不然你以爲譚羣召爲什麼會笑得出來，他可多花了將近5000萬。”
聞言，關秋荷滿臉不解：“那你爲什麼每次生意都要故意虧一些呢，而且你都是無償送了些點子給人。”
“人微言輕，沒辦法的事情。”方年嘆氣道，“你知道的，我一向喜歡雙贏。”
方年心裡也是這麼想的，不過在這個想法以外，他還想了：“反正我只是拿你們剩大以後會做的事情提前來說而已，沒動過腦子。”
其實龍之谷並沒有方年說得那麼美好。
只是在方年的描述下，譚羣召給自己戴了美化眼鏡。
要知道幾年以後，龍之谷連點聲響都沒了。
關秋荷仔細看了眼方年：“我覺得，早晚有一天，你會把交朋友這三個字污名化。”
“跟你交朋友真的太貴了，少說幾千萬，動輒幾個億。”
方年手指前方：“別看我，看車。”
“不要污衊我，跟我交朋友的人都非常開心，遠的不說，剛纔譚總可笑得那叫一個爽朗！
再有劉芹，恨不得天天跑申城，雷冖也是，不務正業，關心那麼多互聯網消息幹嘛？”
關秋荷仔細想想，啞口無言：“你說的都對。”
“放心吧，我是個三好青年，不會輕易坑人，至少表面上都會是共贏的。”方年隨口道。
接着看向關秋荷，故意挑着眉：“話又說回來，關總你都不感謝一下我？5000萬分到你也有2000萬！”
關秋荷趕緊道：“謝謝方總，方總牛逼，方總大氣，方總丰神俊朗，年輕帥氣，溫文爾雅……”
“打住，你多去讀點書行嗎。”方年沒好氣道。
接着咕噥：“夸人都不會新穎一點嗎？人中龍鳳、玉樹臨風、天神下凡這種詞就想不到？”
關秋荷咬咬牙：“我要是沒開車，真想一腳踩死你！你在申城這一年別的沒長，光不要臉了！”
方年語氣平緩道：“要臉有用嗎？當我決定成立資本公司後，我就不要臉了，尊嚴、臉面這些東西就是拿來束縛普通人的。
我現在光是臉面起碼就值幾個億了。”
說到這裡，方年笑笑。
接着望向窗外，緩緩道：“當你掌握了話語權，別說臉面，連放個屁都有人吹得它天花亂墜，一再保證這是香的，然後慷慨解囊，恨不得奉送全部身家來爲這個屁買單。”
“我也想要臉要尊嚴的去做事業，可是，有給我機會嗎？”
“別忘了去年針對貪好玩的背後，就有剩大遊戲，雖然當時CEO還不是這位譚總，但這位譚總可是董事長。”
關秋荷聽完後沉默了好片刻，然後才說：“謝謝。”
“能認識我你就偷着樂吧，借我五萬塊錢，現在已經增值多少萬倍了都。”見狀，方年故意打趣道。
關秋荷微微一笑：“是是是，先生大恩，小女子無以爲報，唯有來世做牛做馬，報此大恩。”
“嘖，你別小女子，老女人就老女人，居然還敢瞧不上我？雖然你以身相許我也看不上，但你這麼說就很傷人！”
方年嚷嚷起來，“我決定了，也別下輩子了，你這輩子當牛做馬報恩吧。”
“網龍無線的事情，交給你了，你知道的，我要賣它個9億美元。”
關秋荷差點一腳油門踩到底。
…………
福慶大廈四樓東邊角落，前沿公司辦公室。
劉惜上課不在，溫葉跟穀雨去了松江大學城，也不在。
卻破天荒有說話聲。
方年搓搓手，略有激動道：“該分錢了。”
關秋荷連連點頭：“嗯嗯嗯。”
“算一下稅前該多少。”方年道。
關秋荷嗯了聲：“1億8的40%是7200萬，我從前沿天使借了2800萬，減去這些，我還能分4400萬。”
“不過這筆分紅要交20%稅。”
說着，關秋荷嘆了口氣：“看起來多，折騰半天后，到手才3500萬。
對，還有之前2800萬的6%，又一百多萬沒了。”
見狀，方年笑了起來：“還好我有個優秀的會計，除了公司實繳資本以外，歷次注資我都是以借貸的形式注入，算2%的月利息，僅需要按照利息交個人所得稅。”
“總共發生4000萬現金借貸，利息80萬，算下來最後我能得到4064萬。”
聞言，關秋荷嘴上下意識說道：“企業與個人、股東之間的借貸行爲是被允許的合法操作。”
方年繼續笑着說：“表面價值7000萬的股份，也是以借貸形式注入前沿天使的；
明年三月份，前沿天使應該歸還給我7000萬，加約定的利息，那部分倒無所謂，反正明年算是能有7000萬免稅款項入賬。”
然後方年看向關秋荷，笑了起來：“可惜，這裡面都沒有你的份。”
“方總怕是忘了，原本100%分成都是你的，我是被你硬拉着享受了40%的分成。”關秋荷樂了。
方年撇撇嘴：“當初跟你說會很值錢你還不信！”
關秋荷眨了眨眼睛，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你真應該感謝你這個會計，前前後後替你省了2200萬的稅。”
方年平靜道：“算不上，這1.1億款項之前就上稅了，甚至有一部分超過20%，沒理由把個人財產借給公司，還回來再扣一次稅的道理。”
上個月，方年只是將3份屬於他個人的股權協議，作價7000萬借給了前沿天使。
爲了前沿天使健康發展，原屬於方年個人的60%轉給了前沿天使，他通過協議持有100%前沿天使股份，所以無所謂分你我——因爲無論如何，收益入個人賬戶都得繳稅，稅率一般爲20%。
至於爲什麼又要關秋荷花2800萬買40%的分成，是因爲如果不這樣，關秋荷就享受不到一毛錢的收益分成——她還不是前沿天使的股東。
最後這筆1.8億的款項，方年拿回來自己借給前沿天使的含息貸款，共：4064萬。
按照一般納稅覈算，關秋荷得：3352萬。
前沿公司賬戶上剩9520萬。
理論上共計要交1064萬稅。
粗略按這個方案，計劃將款項分撥到個人。
當然，這些都是納稅後，實際上目前1.8億還在公賬上，就算劃撥完款項，也會剩餘10584萬。
稅務覈算是月度甚至季度的事情。
至於款項劃撥個人，也就這兩天的事情。
關秋荷坐在辦公室剩餘兩個空工位的其中一個，看着天花板嘆了口氣：“算賬最沒意思，到頭來手上也沒幾個錢。”
“總比什麼都沒有來得好。”方年笑着說。
接着看了眼關秋荷：“之前公司紅紅火火，我跟你表面身家豐厚，實際上兜裡沒錢，現在錢包總算豐厚了點，有沒有什麼想法？”
聞言，關秋荷忽然道：“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方總能不能給我解疑，你哪來的四千萬啊？”
“忘了告訴你，《我想有錢》遊戲版權被全買斷了，有5320萬的稅後收入。”方年笑眯眯地回答。
接着說了句：“好像這筆款交稅很高，超20%了。”
關秋荷眨了眨眼睛：“這個遊戲不是火的不行嗎，貌似是一季度國產遊戲銷冠，你居然願意被買斷？”
“我是真看不懂這個遊戲，怎麼來得那麼高流水，再說那時候打算推出貪好玩遊戲平臺，所以錢還是落袋爲安比較好。”方年解釋道。
關秋荷撇嘴道：“我信了，自從貪好玩遊戲平臺推出以後，國內遊戲市場所有遊戲都受到了衝擊，要不然你以爲剩大那麼着急？”
“事先我真不知道，廠商恨不得馬上買斷，好像是上線端遊後掙了，我估摸着價格合適，就同意了。”方年無所謂的道。
“永久買斷，我肯定比較吃虧，畢竟《我想有錢》可能會是我唯一一本書。”
說着，方年望向關秋荷：“你要是不知道該怎麼花錢，建議再買個房，前幾天我讓溫秘去君庭給我買了套別墅。”
關秋荷眨眼笑道：“你是想喊我去買君庭跟你做鄰居？”
方年隨意道：“談不上，申城這種別墅多得是，比方說九間堂啊；
我是想說，有公司在，需要花自己錢的地方少，你家裡那邊也沒必要現在在意，買個別墅莊園放着，也就還行，又不是還不起款。”
“你買的君庭花了多少？”關秋荷看了眼方年。
方年回答：“9900萬，就付了個首付。”
關秋荷道：“君庭那邊做鄰居也隔老遠。”
“你想買可以買在20棟旁邊，也能算是鄰居。”方年滿不在乎道。
最後，關秋荷眼睛一轉：“我考慮一下，總歸也是要買別墅的，不過可能你得借點錢給我纔夠首付。”
方年大手一揮：“行，現在哥們兜裡有錢了，借你個千兒八百萬沒問題，記得算利息，不多，年利率35.9%就行。”
關秋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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