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申城天氣終於不似前些日子的陰濛濛。
午後的陽光也顯得明媚起來。
透過雅緻的木製復古窗戶，撒進屋內。
每一束光裡，都有無數‘精靈’起舞。
據說，從這周開始，申城將有一段時間的持續好天氣，尤其是世博會開幕期間，天氣會暖和許多。
相較於大南方直奔夏天的氣勢，申城還在陽春三月裡。
方年把手機放到茶桌上，目光聚焦在某一束光中起舞的‘精靈’裡，嘴上道。
“91無線這次宣傳力度看起來很廣泛，不過強勢度有點差強人意的樣子。”①
關秋荷眨了下眼睛，說了句：“也還行吧，畢竟又不是你親自出馬。”
“……”
按照方年的想法，每次大規模宣傳，都應該有一個預期值，盲目籠統不可取。
比如，方年認爲這波宣傳，起碼也應該讓91助手的用戶數量再上一個大臺階。
比如，應該定個2000萬用戶的目標。
用戶即估值，這在一般互聯網行業非常好用。
以91無線舉例，代入簡單的數學計算：
原先五六百用戶，價值僅僅五六千萬，即：每個用戶的價值不到10元人民幣。
現一千萬用戶，價值到了將近七個億，即：每個用戶的價值是70元人民幣。
若是到兩千萬用戶，每個用戶價值理應再上一個臺階，算100元人民幣，那就得是20個億估值。
如此推算，用戶數量到五千萬時，估值應該會接近七十億，即10億美元。
當然，隨着估值的提高，會着重考量日活用戶佔比率等等。
類似這樣的，還有個現成的成功例子，今年QQ同時在線人數破億，鵝廠市值瘋狂暴漲，總市值已經突破了400億美金。
只算註冊用戶，QQ註冊用戶距離10億還有點差距，以10億計算，每個用戶價值40美元，合將近280元。
這種形式的融資流程，將隨着時間的推移，完美融入到互聯網企業的發展基因中。
所以，這纔是方年認爲這次融資差強人意的地方。
另一方面，這也是方年有信心到年底把91無線估值推到10個億美金賣掉的原因。
因爲讓用戶增多，讓用戶活躍，對一個平臺類軟件來說，並不是一件多複雜的事情……
…………
雅包裡沉默了片刻。
關秋荷喝了口茶，沒有將茶杯放在桌上，轉而捻動起來。
方年左手托腮，盯着不同的光束髮呆，連念頭都減少了許多。
這種陽光溫暖的春日午後，最令方年感覺舒適。
懶洋洋的。
就跟當懶狗的他很配。
關秋荷掃了眼托腮的方年，開口問道：“接下來還要怎麼做？”
方年隨意的回答道：
“偶爾關注關注就行，接下來交給91無線自己玩，運營方面只要願意想，辦法很多；
比如趁着融資的機會，搞個回饋老用戶活動，讓老用戶邀請新用戶的活動，平臺用戶自然會飛速增多；
至於讓用戶活躍，對平臺來說其實比較容易，正常操作就行。”
聽完方年所說，關秋荷眉頭微動，看向方年，問：“你好像沒那麼着急了？”
方年解釋道：“剛纔我算了筆賬，91助手用戶破五千萬的時候，有劉得建這樣的大手子在，估值肯定會被推到10億美元。”
“從週六到今天，按兩天算，每天新增用戶200來萬；
考慮到營銷的作用減弱，新增陸續降低，按巔峰時期的十分之一每天增加20萬算，4000萬用戶也就200天的時間；
只要能正常發揮，到今年年底，自然而然就能達成我的預期價值。”
聞言，關秋荷提出了另一個關鍵問題：“可估值是估值，你要現金。”
“所以即便能達到10億美元的估值，91無線也不可能有4億美元現金給你減持全部股份退出。”
方年收回目光，望向關秋荷：“所以這纔是需要關總的地方。”
“我的第一目標是網龍在合適的時候會把91無線打包賣掉；
如果這個目標達不成，我就需要個接盤……班人。”
關秋荷放下茶杯，狐疑道：“可是你選的這個人，跟91無線看起來八竿子打不着啊。”
“我相信他的眼光！”方年無比自信道。
見狀，關秋荷不置可否。
方年多嘴說了句：“不用着急，這幾天91無線的消息應該還會繼續霸佔網絡，一些人會主動關注它的。”
“……”
…………
也的確，91無線這麼大出風頭，很多有心人都關注到了它。
其中以最喜歡關注互聯網消息的雷冖爲最。
跟關秋荷喝完茶，纔回到南樓小區，雷冖的電話就追了過來。
“方總恭喜啊。”
聽着雷冖笑呵呵的聲音，方年忍不住說了句：“難道雷總跟我一樣，喜歡經常網上衝浪？”
“這次還真不是。”雷冖笑道。
“實在是91無線太扎眼了，前腳還只是打打廣告，吸引大家注意，後腳融資千萬美元，直接奔着赴港上市去了！”
“我都是從別人那裡聽到的。”
方年不解：“怎麼說？”
原來昨天晚上從羊城分別之後，雷冖火速回往京城，連夜對珠海之行的收穫進行系統總結。
今天一天都在跟小米公司不同的人開會。
最後雷冖簡單總結道：“……尤其是方總你的理想，讓我有一種迫在眉睫的感覺，小米還得再加快進度。”
“看來是我的問題，還望雷總原諒我年少話多。”方年靦腆且赧然地說道。
雷冖就笑：“誒，怎麼能這麼說，我還沒謝謝方總跟我如此坦然。”
“……”
沒在這個話題上多糾結，雷冖直接說起了原因。
“今天一些投行朋友，包括做互聯網的一些朋友都在討論方總以及方總的前沿天使。”
“據網龍的公開消息顯示，前沿天使應該只投了數千萬，便讓網龍拆分出91無線，算是Pre-A輪，現在A輪估值1億美元；
據投行的朋友分析，前沿天使這筆投資不到一個月增值或將近10倍，簡直是投資奇蹟。”
聞言，方年不動聲色道：“都是大家給面。”
“我也沒想到91無線會這麼出色。”
雷冖就笑：“方總這次是在投行內出盡了風頭，就我知道的便有很多人想要認識你；
要是他們知道方總還是個大一學生，不知道會作何感想。”
方年面露赧然：“雷總，我年紀小，可經不起吹捧，更經不起研究。”
“哈哈~還有能難倒方總你的事情。”雷冖笑了起來。
說笑幾句後，雷冖話鋒一轉：“其實我有點不太明白，方總爲什麼要在這個時候讓91無線如此爆炸式發展；
這會讓更多的用戶完全習慣安卓、蘋果。”
方年笑道：“雷總多慮了，女媧再成功，市場上也一定會有別的系統存在，智能手機領域必將是多足鼎立的；
‘系統移動服務’套件與一個助手軟件有本質區別，尤其是包含在內的雲服務，根本不在一個層面競爭；
發展91助手，合適時開發配套版本，甚至可以移植一部分用戶，本質上，91助手就是一個應用。”
“……”
從零開始做一個操作系統，即便只服務於智能手機，難度也可想而知。
尤其是內核草稿版本做出來之後不盡人意，這讓雷冖身上壓力倍增。
要不是這次珠海之行解決了許多問題。
又有方年給出來的用戶界面設計草圖等等。
雷冖也不知道自己能堅持多久，畢竟大家都是要恰飯的。
現在雷冖的這些疑慮，也在方年的預料之中。
前世也是這樣，91助手吊打天下，以19億美元的瘋狂價格賣掉，就在所有人都以爲未來必將無限時，各大國產手機廠商在定製UI上推出各自的應用商店。
結果就是連91無線都消失在時間長河中。
“……”
結束跟雷冖的通話後，方年才知道這次91無線融資千萬美元，引發了多大的動靜。
一方面是投行內的。
劉芹等人紛紛通過電話祝賀方年。
其中有之前一直通過劉芹聯繫的啓明創投聯合創始人，鄺平。
除此之外，通過不同人的口述，方年也知道了各種互聯網企業對91無線的關注。
其中包括BAT。
“這還真是四方雲動了，劉董不愧是老牌大手子，雖然在營銷上差強人意，但在引發業內關注這一點上，強的很吶。”
最後，方年都難免有些感慨。
…………
次日週二，有一節09級哲學一班必上的課程。
方年自然不會缺席。
剛走進西輔樓309教坐下，不遠處的蘇梔就湊了過來。
“方年，吃不吃糖，我從伊人那裡偷過來的。”
方年笑着搖頭，打趣道：“你都說了是偷的，等下找我麻煩。”
“歪理，伊人才不會。”蘇梔不滿道。
接着又說：“對了，你不是蘋果手機嗎，裝91助手了吧？”
方年沒有調侃蘇梔的意思，直接回答：“沒裝。”
蘇梔眼前一亮：“那要不然我邀請你安裝91助手，今天早上，91助手推出了個新活動，說是爲了感謝廣大用戶對91助手的支持，每邀請一個新用戶，可以免費下載任意一款付費應用。”
“哦？”方年眉毛一挑，點頭應下，“行。”
蘇梔飛快的說道：“你要點這裡進去下載，然後要再點這個……”
“我還在上面發現了一款很有意思的小遊戲，你要不要試玩一下。”
方年點了下頭，心裡缺感慨道：“91無線還是有能人的，這種辦法太符合我心意了。”
這一半天，方年光是在西輔樓就看到了不少有智能手機的人玩起了這個邀請活動。
或許這跟大學的日常生活比較鬆散有關。
反正也不是什麼麻煩事情。
總之，方年結束上課後，從教室到社團，都看到有人在玩。
包括李子鏡他們。
“方年，你有沒有下載註冊91助手啊？”
“下載了也註冊了。”
“可惜了，我都沒想到91助手會推出這樣的活動，邀請得越多，就能獲得越多的限免額度，以前下載沒註冊的居然也行！”
“……”
方年好奇問了句：“子鏡，你邀請了多少個了？”
“20多個吧。”李子鏡隨口回答道，“軟件那麼多，哪天就碰上了要付費的，不得多邀請一點，據說這個活動只有今天一天。”
方年：“……”
心裡：“91無線有牛人，邀請制、飢餓營銷、變相盤活用戶……嘖，簡直就是一條龍啊！”
①：差強人意：勉強使人滿意，嚴苛一點說，是指大方向不太理想，局部有一些還可以，所以我沒用錯成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