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方總！怎麼過來這麼早。”
見到方年走進辦公室，雷軍連忙從辦公椅上起身迎了出來。
“旅行還愉快吧？”
“可樂？”
方年笑了：“謝了雷總，我喝涼白開就行。”
“好的，冰鎮可樂。”雷軍順手拿出一罐可樂打開遞給方年。
方年：“……”
“嘖~我說小米這辦公條件很一般，原來都把錢花在可樂上了！”
雷軍樂了，莞爾一笑，沒搭理這茬。
方年說的是實話。
整個小米的辦公條件都很一般。
跟前沿項目實習部都沒法比。
包括雷軍的總經理辦公室，也是比較簡陋。
但方年一進門就看到了那臺扎眼的小冰箱。
雷軍剛纔就是順路從冰箱裡拿出來的可樂。
“……”
雷軍在一側沙發上坐下，望向方年，笑問：“上上週在申城折騰得不太開心，所以去長白山避暑了？”
方年語氣隨意道：“談不上，上週六纔出門，帶我妹妹見見世面，順便去了趟長光所。”
“長光所？”雷軍微怔，“你不會是要資助長光所建前沿院吧？”
“話說回來，你單次資助西交大1.5億手筆有點大啊！”
方年面露無奈：“你們這消息也太靈通了，敢情現在誰都知道是我做的唄？”
接着解釋道：“長光所的研究方向比較單薄，支撐不起一個額外的研究院。”
“我去是跑個腿，以前沿員工的身份投資個研究項目。”
聞言，雷軍眉頭跳動，不動聲色道：“前沿挺低調的。”
“如果不是西交大的前沿院最近有新聞冒頭，我也只知道前沿天使，不知道前沿還有別的業務。”
說着，雷軍話鋒一轉，笑道：“方總這是旅遊都不忘工作啊！”
看了眼雷軍，方年笑了：“我可比不得你雷總，週六還帶着員工在加班。”
雷軍和氣道：“沒辦法，現在資金寬裕了，任務就重了，時間就是金錢。”
“……”
方年憋了半天，說了句：“雷總加油。”
在商業領域上，他跟雷軍的差距海里去了。
就算是兩輩子加一塊也比不上。
畢竟雷軍是實在開掛的。
老天雖然眷顧着讓方年重生，可沒多眷顧給他個系統之類的金手指。
硬拼本事的話，至少商業領域這茬，方年拍馬都比不上雷軍。
至少到目前爲止，雷軍還是國內最成功的天使投資人。
且大概率沒有那個之一。
方年還差點意思。
畢竟小米這樁投資還沾了人雷軍的光。
其它的都還在發芽階段，早得很。
除此之外，在商業運營領域上，方年較雷軍差了一條銀河。
人家雷軍是憑真本事一步步坐上金山CEO的，他方年是憑氪金給自己安了個創始人身份。
而且人家雷總是正經八百的將金山送上港股的，他方年還是算了。
上輩子方年也曾看到過一些言論，對雷軍的商業能力品頭論足，認爲自己上自己也行。
這其實是雷軍給人一種自己是土叼暴富的感覺，換上自己上自己也行。
渾然忘了那些發生過的事實……
想着，方年忽然感嘆道：“雷總牛逼。”
雷軍：“？”
本來醞釀着打算談正事，被這幾個字一下給打斷了。
迎着雷軍的問號，方年訕笑道：“啊，抱歉，只是腦子忽然開小差了，不小心橫向對比了下我跟雷總的差距，有感而發。”
“雷總別在意。”
稍頓，方年主動提起正事。
“還是說正事吧，‘女媧’聯盟發展怎麼了？”
見狀，雷軍也沒多糾結，跟着談起了正事。
“這個月我跟黃總各自有發動人脈在國內手機行業給‘女媧’打廣告。”
“效果一般，中華酷聯這四家暫時沒有意願加入。”
雷軍稍作停頓，望向方年，心平氣和地道：“也有收穫。”
“泛屬於步步高旗下的歐珀和維沃明確表態加入，不過步步高音樂手機業務沒加入。”
雷軍的話語落下後，方年沉吟了片刻，直白道。
“看來國內行業老大哥都看不上咱。”
說着，方年望向雷軍。
“歐珀還好一點，我記得維沃是去年才成立的，是想用子公司試水智能手機領域吧。”
雷軍點了下頭，坦率道：“不知名的‘女媧’比起安卓這個開源系統，差距的確大到沒邊。”
“除了老大哥聯想以外，酷派基本算是明確拒絕，菊廠有爲跟中興態度模棱。”
方年接過話頭，直接道：“觀望中唄，等‘女媧’冒出聲音，他們纔會做出下一步選擇。”
說到這裡，方年略作停頓，坦誠道：“我是希望菊廠加入聯盟的，菊廠的技術儲備稍微豐富一些，不過既然這樣，就也無所謂了。”
接着話鋒一轉，認真道：“所以現在的問題是什麼？”
“主導問題。”雷軍簡單道。
聞言，方年面露恍然。
雷軍接着說了下去：“從上個月到現在，小米跟魅族分別在‘女媧’系統的框架上增加了各自的元素，有些涉及到了底層架構修改，聽誰的是個問題；
我本身沒參與研發，沒有太多發言權。
但這早晚會成爲最尖銳的問題。
新加入的歐珀維沃也一眼就看到了這個問題，現在希望有個確切的解決方案。”
聽雷軍說完，方年神情並不意外。
稍加思索，用商量的口吻道：“聯盟內部開個會商議確定下規則？”
雷軍認真道：“我們也是這麼想的。”
“不過‘女媧’的核心模塊構架思路，發展方向都是你提供的，我認爲需要你來參與。”
方年沒多猶豫，直接答應了下來：“行，我沒問題。”
“那就把會議定在明天下午。”雷軍徵詢道，“正好明天是週日，大家有時間。”
方年聳聳肩：“我都行。”
接着笑道：“雷總可能忘了我還是個學生，這兩個月我是放暑假的，時間很寬鬆。”
雷軍：“……”
“……”
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
方年出於讓‘女媧’聯盟健康發展的考量，同意參加聯盟會議。
雖然方年知道自己屁事沒幹。
他就提供了思路。
將思路變成合適的架構是雷軍、林氷帶着小米的工程師做的。
填充架構獲得更好的適應性，目前是黃秀傑跟雷軍帶着各自的隊伍在做。
未來還會有歐珀和維沃加入。
但雷軍提出來的問題其實註定會發生，而且會十分尖銳。
因爲‘女媧’並不完全開源。
更重要的是，‘女媧’遠不及安卓，沒有谷歌牽頭自主發展原生生態，其它廠商自主深度定製，並隨時保持原生版本的更新。
所以聽誰的，很重要。
這關係到聯盟是否能健康發展壯大。
所以方年沒法完全獨善其身。
或許就是如雷軍所說，方年纔是給‘女媧’靈魂的人。
額外的，方年並沒有介入手機行業，他可以保持中立，這一點也很重要……
…………
落實完聯盟會議安排後，雷軍打開了一罐新的可樂，笑着道：“問題說完了，還有個好消息。”
“上月底我在京城註冊成立了順爲資本，基本募集到了規模在10億左右的人民幣基金；
另外也邀請到了一位大合夥人，許達萊，新加坡人。
目前順爲資本的總資本是1億，你佔30%，是大股東。”
聽雷軍說完，方年來了點興致：“雷總這效率有點高啊，辛苦了。”
“你確定還是成爲隱名股東，讓我代持股份？”雷軍笑問。
方年點點頭：“正好今天有時間，我們把代持協議簽了。”
“宏圖資本那檔子事出來後，我覺得還是得留一個迴旋餘地，暫時不適宜出面。”
雷軍微笑道：“不得不說方總目光卓絕，我在你這個年紀，可不懂得該低調做人做事。”
“有限低調而已，生活所迫，我哪有選擇。”方年無奈道。
“你都知道的，私底下我又是超跑又是豪宅的……”
雷軍嘆了口氣，他年過四十，經歷過的時代不同，荒唐的事情見得更多。
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等我籌備完，應該會去一趟申城，到時候再談具體入手投資的類目。”
“好，正好我這邊得給秘書時間去收集詳細信息。”方年欣然點頭。
方年在小米待了差不多一天，中午都留在這邊吃的飯。
午餐時，正式認識了小米第一個合夥人林氷。
席間交流甚歡。
雖然方年現在算是文科生，但他骨子裡起碼是有一半的理工男靈魂。
雷軍跟林氷更不用說。
雖然年齡上差着輩兒，但不妨礙三人言笑晏晏。
方年有後世的經驗和更長遠的眼光，林氷跟雷軍有着無比豐富的經驗和資深水準。
從國內外智能手機領域聊到了具體的點。
最後話題又到了‘女媧’系統。
方年從多種多樣的角度說起了長遠發展。
提到了現在國內幾乎沒人會關注的Siri語音助手。
這個近期蘋果花了2億美元將公司都收購了的插件，將在一年後成爲iPhone4S最大的亮點。
也將推動智能語音AI的瘋狂發展。
林氷當時兩眼放光，掏出手機瘋狂點點點記錄了備忘錄。
這頓午餐從中午十二點多吃到了下午四點多，從午飯吃成了下午茶。
最後林氷語出驚人：“或許未來提起國產智能手機，誰也繞不過方總在今年三月份跟雷總的談話，也繞不過今天這場談話。”
雷軍深以爲然。
方年見狀，撇嘴道：“你們果然是‘一丘之貉’，吹捧人一個賽一個的厲害，聊不下去了，再見。”
林氷：“……”
雷軍：“……”
剛好時間也不早了，於是真就再見，各自走人。
方年回到酒店，已經是傍晚將近六點了。
京城真有夠堵車的，懂北四環到二環內坐車坐了一個多點。
看看時間，方年先給鄒萱打了個電話。
鄒萱的回程很順利，在飛機上吃了豐盛的午餐，1點多下了飛機，按照方年的建議，直接打車到的汽車南站。
等了半個來小時，坐上途徑三塘的大巴車，現在已經到家了。
這邊廂確定沒問題後，方年又給陸薇語撥了個電話。
陸薇語是午前就到了申城，有跟方年說一聲。
打這個電話，主要是方年想起了件忘掉的小事情。
“方歆，你這兩天得抽時間給我補五篇日記。”
聽筒中本來清脆嬉笑的童聲戛然而止。
方年不以爲意，平靜的說了下去。
“陸女士，這事情就交給你監督了。”
“已經跟家教老師說好了，明天會上門。”
“落下的畫畫跟書法得補上來。”
“……”
結束通話後，陸薇語面露莞爾，跟噘嘴的方歆表示自己也沒辦法……
…………
…………
8月份第一天。
方年起了個大清早。
步行去了天安門廣場看升旗式。
今天有些許的區別。
更顯壯觀一些。
趁着天氣晴朗，陽光分外……熱烈。
上午方年去王府井逛了逛，相中了件小東西，一眼就覺得很適合陸薇語女士。
還行，不貴，三十六萬八。
痛快買了下來。
還沒忘咕噥一句，前兩天也逛了街，怎麼當時就沒發現。
一旁的銷售導購陪着笑臉說一定是我們擺得位置不好，沒能讓先生看到。
畢竟是眼睛都不帶眨一下，刷將近三十七萬的人。
惹不起。
除此之外，方年還給林鳳女士帶了個小物件。
倒是說，方年回頭又購入了一款帝舵手錶，依舊是不太起眼的樣子，不過是貴金屬系列。
也沒忘給方歆小朋友帶一件。
最後一尋思，又給陸文林孫蓉各買了件小禮物。
前前後後一小會功夫，五十多萬沒了。
偏偏方年自己什麼也不缺，衣服鞋子都有。
今年因爲商務場合多，他的衣櫃裡國際品牌也多了起來，也有部分動輒三五萬一件的衣服。
…………
下午兩點半，北三環附近一家普通五星級酒店會議中，方年見到了幾個公司的代表。
小米雷軍和林氷和一個不認識的。
魅族黃秀傑和倆不認識的。
歐珀陳明勇和倆不認識的。
維沃沈偉和倆不認識的。
這些方年不認識的人裡，有跟林氷的角色類似的研發經理，額外的是秘書助理角色。
如果是在申城，方年也會帶上溫葉，畢竟這種會議必然要有紀要。
“……”
寒暄着互相認識後，雷軍主持了會議。
“我們能坐一起也是不容易。”
“多的話就不說了，我就開門見山了，我認爲無論將‘女媧’單獨放在哪個公司，都不會太令人滿意。”
說到這裡，雷軍看了眼方年，語出驚人道：“我個人提議，請方總出任‘女媧’聯盟話事人，接管‘女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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