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點偷閒幾乎沒人，倒也適合聊個天，扯個閒淡。
偷閒茶餐廳二樓卡座，方年見到了從灣灣歸來的陳院士。
陳院士身前桌上放着一杯熱茶，幾樣茶點——
自打知道方年同學是店老闆的兒子後，方年同學在偷閒的待遇直線提高，打聲招呼隨時都能安排好。
看向神態有些許萎靡的陳院士，方年笑着招呼：“院士辛苦了。”
說話間，方年在陳院士對面坐下：“還要勞煩你從浦東機場跑到楊浦這邊來。”
“方總客氣了。”陳院士微微一笑，他精神還是很不錯的。
接着解釋了一句：“路上遇到了堵車有點犯暈。”
“……”
陳院士主要是順便再見一下方年。
身爲前沿體系裡的一員，前沿旗下的女媧實驗室表現如此優秀，他也算是與有榮焉。
“昨天的消息實在是有些驚人啊，臺積電那邊也是有很多人在議論。”
陳院士聲音綿軟道。
“不少人對女媧實驗室還很有好感，我還見到有人用小米的手機。”
說到這裡，陳院士略作停頓：“只是沒想到國內的輿論環境反而不是那麼友善。”
“一個健康的社會自然而然會有不同的聲音存在。”方年笑笑。
陳院士其實是有點怒其不爭的。
對於他這類人來說，有些人的言論行爲是實在無法容忍的。
不過方年說得也有道理，陳院士也就是簡單提一句。
“……”
末了提到了流片的事宜。
也就是簡單說了兩句。
方年也沒有多表態，只是說：“那就再看看。”
“好。”陳院士欣然點頭。
“……”
目送陳院士上了前沿創新這邊專門安排的奔馳後，方年轉身回了學校。
在午前，他還要上今天的第三節課。
週一嘛，大家都還是很忙碌的。
比如光是今天就有21場會議，15場現場體驗。
陸薇語雖然沒去大會現場，但也是在背後隨時提供後勤保障支持。
穀雨跟溫葉也是一樣。
技術交流會議是不允許進行第三方視頻轉播的，當然官方也不會安排網絡直播。
但是消息還是會流傳出來。
逼乎並未錯過這個好機會，官方引導提出了許多的問題。
午飯點時，方年特地打開逼乎翻了翻。
看了半分鐘後，方年小聲嗶嗶：“看來這持鍵不在線，史明很是有些高調啊。”
“那可不，都成了蘋果的國內傳聲筒了，比誰都積極，據說這次是真自發的。”旁邊陸薇語吐槽了一句。
方年邊看邊說：“蘋果有點着急了，現在那邊是晚上八九點的樣子吧，還這麼活躍。”
陸薇語應了聲：“是的，加州時間昨天白天，蘋果連續通過社交媒體發佈了不少消息，估計是爲了保證美東時間週一股市開盤後蘋果的股價穩定。”
說到這裡，陸薇語看了眼方年：“不過，我們真不再搭理嗎？”
“不急不急，最起碼也等我們這邊的時間明天下午再說。”方年笑着擺手。
見狀，陸薇語眼睛一轉，試探着問：“不會是女媧系統搶走了蘋果新系統的熱門功能特性吧？”
“應該搶走了80%。”方年平靜道。
陸薇語笑笑：“怪不得蘋果那邊這麼着急，又是闢謠又是申討又是否認又是詆譭……”
“……”
其實方年也不確定。
他是根據黃維鳴教授的確認，再根據自己的已知信息推測出來的數值。
但如果他都記得的話，WWDC2011大會開幕的兩個小時演講裡，蘋果電腦新系統OS X Lion的主要功能點全部在女媧DeskOS發佈上出現過。
除了圖標名稱稍微有所不同，外在實現方式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而且女媧DeskOS上還有更多的功能。
蘋果手機新系統iOS5的主要功能點根本比不上女媧MindOS3.0的新功能特性。
尤其是語音助手。
蘋果雖然收購了Siri許久，但不知道爲什麼還是不太成熟，沒能在WWDC上拿出來，是後續直接搭載在iPhone4s上的。
至於特別由喬布斯重點發布的iCloud，也只是由畢方雲提供技術支持的nwYun的水準。
並沒有高級到哪裡去。
本來雲這東西就不是個太複雜的模塊，女媧還賦予了雲服務更多的含義。
總之，蘋果現在的實際情況比方年跟陸薇語想象中的都要更嚴重。
這不僅僅是賣點被搶了那麼簡單，而是蘋果自詡做硬件只是爲了更好的實現軟件功能這個‘壁壘’現在面臨被女媧系統全線攻入的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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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這次WWDC的開幕發佈會可能需要進行大量調整……
翻着手機的方年忽然嚯了一嗓子：“呦，上午朱厭實驗室分享了自研的電子電路設計與仿真工具的開發測試版啊？”
“嗯，技術分享場次安排在上午，現場效果一般，網上怎麼說？”陸薇語給方年夾了一筷子菜，問。
“……”
這個是當初方年在規劃朱厭實驗室時，提出來的優先級最高的一個eda(設計自動化)軟件。
朱厭實驗室從三月份成立並投入人力物力進行開發工作。
基於前沿學術去年在這方面研究項目的投入成果，效率並不慢。
但只是個開發測試版。
嚴格來說，其實這次推出的是個軟件殼子。
內部還需要填充大量的計算算法集合、運算函數、模塊集、工具箱、程序接口等等等等。
這款軟件對標的是美利堅專業的電路仿真設計軟件spice。
名字是按照方年一貫以來的簡單命名規則，叫：
zyEWB。
中文名叫：朱厭電路仿真設計工具臺。
算是某種惡搞吧，因爲ewb也是一個非常優秀專業的電路仿真設計軟件……
方年簡單翻了翻逼乎，嘴上回答了陸薇語的問題：“大方向是一面倒的嘲諷，認爲這個不知道哪冒出來的人異想天開。”
“而且還搞什麼eda軟件，eda軟件分類都那麼多，又搞不完，閒得蛋疼！”
“……”
陸薇語莞爾：“這倒不令人意外，這本來就是工業級軟件，瞭解的人也不多。”
聞言，方年也笑了笑，嘴上道：“其實很想朱厭實驗室能爭點氣，搞一個綜合軟件平臺出來，以菜單的形式提供eda類、工業類、數學科學類的基礎軟件；
最好是能在9月份之前都搞出來測試版。”
一聽這話，陸薇語念頭一轉，道：“這跟你在見完中科大侯校長後忽然給朱厭實驗室追加5000萬有關吧。”
“差不多。”方年沒否認。
“……”
…………
整個23號裡，前沿科學開發者大會進行的21場會議有部分引起了一些話題。
主要是集中在逼乎平臺。
微博上面很少。
因爲微博方方面面更多的傾向於娛樂性質。
額外的，逼乎官方特別進行了引導。
引起話題的一個是被稱之爲‘不自量力’的zyEWB；
一個是首次正式曝光的畢方雲；
還有就是女媧系統相關的一些模塊，比如nwK和nwL以及系統安全性。
畢方雲的技術分享是由張新亮親自進行。
主要分享了畢方雲基於Xen開源虛擬化架構的一些自有化架構探索內容。
在分享會上，畢方雲詳細分享了畢方雲在虛擬化架構領域的一些深入探索與成果。
也分享了成功的案例，展現了畢方雲強勁的技術實力。
這些都讓畢方雲成爲逼乎的熱門話題，並且名聲大噪。
因爲在雲計算這個概念逐漸氾濫的時間節點中，民衆眼裡聽到更多的是亞馬遜的AWS、微軟的Azure、谷歌的GCP，頂多再加一個阿里雲。
但現在忽然冒出來了一個畢方雲。
而且從技術細節上來看，已經在這個領域走了很遠的一段路，至少是不遜色於阿里雲了。
當然是有無數網民好奇。
雲計算這個概念又是現在誰都想侃兩句的玩意。
“原來女媧系統的nwYun是基於畢方這家公司提供的底層虛擬化技術實現的啊？”
“從技術細節上來說，畢方雲的技術積累非常豐厚，經驗也十分豐富啊。”
“那可不，女媧系統和當康遊戲都有使用畢方雲的技術，這公司很強大！”
“謝邀，在現場，畢方雲的技術實力比表面上更深不可測，如無意外，很快就會看到一種新的虛擬化架構，在硬件開銷上會到某種極致。”
“……”
至於由黃維鳴等教授分享的女媧系統相關模塊，自然而然的是高話題量。
雖然女媧實驗室沒有在社交媒體上回應外界消息。
但卻在用技術實力來征服懂行的人。
nwK這個全新的內核架構，在某些方面出人意料的優秀，根本不遜色於目前通行的Unix、Linux、Windows三大系內核。
簡單來說，目前世界上通行就三大系。
蘋果的macOS和iOS是源於Unix內核的，安卓和Redhat等是源於Linux內核；
Windows獨成一系，每個新的版本都會有內核修改，比如xp跟win7就不一樣。
現在出現了第四個選項：nwK。
此外，雖然nwL是開源編程語言，但在技術分享交流會上，大家更深入的認識到了這個新編程語言的魅力——
這是來自於全世界開發人員的集體智慧結晶。
最後就是系統安全，楊岷教授還是很頂的，分享了底層系統安全和隱私，表達了女媧系統對用戶隱私的注重，系統的安全性……
這一天也是很紛擾。
因爲美利堅那邊一直不斷有消息在針對女媧實驗室。
國內又有史明這種公知傳聲筒——哪怕女媧實驗室已經在用技術實力證明自己，但並不影響公知們‘高談闊論’。
不過依着方年的意思，前沿沒搭理，讓子彈繼續飛着。
連十分喜歡對線的‘持鍵’都沒上線。
…………
…………
24號。
開發者大會最後一天。
一大早，公共網絡空間就比較喧囂。
主要是吐槽魅族供貨不足的問題。
J.Wong在線被打臉。
方年略有耳聞，他是打心裡不稀得搭理黃秀傑這個逼了。
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把魅族從家族小作坊發展成這麼大的，居然還能佔個黃布斯的名號。
可能這就是處女座，強迫症，純粹只有工業美學？
那麼大一個魅族公司，佔地都不知道多大的總部，裡面就沒一個懂市場營銷的人了？
代工生產這玩意又不是兒戲，今天你臨時加5000臺，明天再減少5000臺？
誰愛幹誰幹，反正全世界沒一個有能力的代工廠會陪玩。
這次還好，可能是魅族還有幾分實力和薄面，調整產能只需要等三週。
不過方年是半點都不關心了。
早在黃秀傑決定在開發者大會上發佈MX時，方年對MX的銷量就做過預估，極限應該可以到1500萬臺。
但黃秀傑顯然不認爲魅族有這個實力，他的預估應該剛好是一個零頭，500萬臺。
也不知道他是哪來的商業邏輯。
方年跟雷軍一唱一和的說過：行業極度不競爭，手機必將成爲中心。
黃秀傑愣是一個字沒聽進去。
實際上在正常情況下，魅族的商業邏輯是沒問題的。
MX應該也就是500萬~700萬臺的潛力。
但現在是市面上對搭載了MindOS3.0的智能手機有極大的需求，用戶極度想要直接體驗小媧人工智障。
最起碼在7月份之前，MX應該是蠍子粑粑獨一份。
怎麼都能想辦法賣出去300萬臺起步。
別的不說，光看現在女媧OS的用戶數量與女媧OS設備出貨量就足夠了！
從某個方面來講，黃秀傑可能只是沒有資本運作方面的知識積累，求穩，不敢弄險。
方年現在算是明白爲什麼黃秀傑邀請雷軍去當CEO，雷軍推薦了林氷自己不去，最後還拒絕了投資魅族……
…………
上午十點，方年上完課。
特地去浦東見了再一次約見自己的陳院士。
這次聊得稍微久了點，約莫有半小時。
最後方年連續問了兩遍同樣的話，都得到了陳院士的肯定答覆，便當即拍板。
接着方年直接請了假，並讓李安南用最快的速度拉上七朵花的技術人員來大會現場。
再然後就是前沿辦公室除劉惜以外齊聚。
在午飯前方年見到了趕過來的所有人，大手一揮，強調道：“全力以赴，不容有失！”
“方總放心！”陳院士再次拍着胸膛保證。
在這之後，方年斟酌再三，還是給杜秘發了條短信，就簡單的兩句話。
也特地給遠在廬州的孫淦瀧撥了個電話，講了兩句。
下午三點三十分。
一切準備就緒。
現場再次被佈局成了演講模式。
‘七朵花’接入網絡直播信號。
畢方雲、當康遊戲提供服務資源支持。
在現場衆人茫然時，於大衆眼裡很陌生的陳院士登臺。
大熒幕介紹了他的頭銜：
中科院院士·前沿(廬州)白澤芯片實驗室研發主任：陳建業。
“大家下午好，我是陳建業，前沿白澤芯片實驗室研發主任。”
“很高興今天能站在這個講臺上跟大家見面。”
五千人場次的臺下響起了一陣掌聲，並不熱烈，更多的是茫然。
許多人都沒聽過白澤。
距離三點三十還差十分鐘時，公共網絡上，忽然有大量關於前沿科學開發者大會的網絡直播發佈會宣傳，許多無所事事的網民也通過網絡直播看到了這一幕。
陳建業並沒有在意稀拉的掌聲，目光望了眼臺下，輕輕呼出一口氣。
接着語氣昂揚道：“今天！我代表前沿白澤芯片實驗室，發佈、白澤旗下第一款基於arm架構自主設計的手機SoC——”
“神龍1號！”
稍頓，陳建業從口袋中掏出一個小盒子，拿出裡面一片指甲蓋大小的芯片。
臺下已經有不少人站了起來，屏息以待。
然後，陳建業中氣十足道：“用一句話可以形容它：
首款採用全世界最先進的28nm工藝生產、性能參數全方位超越蘋果最新款A5芯片的移動處理芯片！”
哄~
現場幾乎所有人都站了起來，直接炸了。
公共網絡空間……
也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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