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白寂雲逆光站着，聲音聽起來有些無奈。
“我算什麼？你的情婦？”
我知道我不配，可是越是這樣，我越是想要一個名分，“現在我的名聲更壞了，豪門棄婦，明珠城的綠茶婊……白寂雲，你是念着過去的情分，纔沒有馬上離開我，對嗎？”
霓虹閃爍，忽明忽暗的彩光籠罩在白寂雲臉上，他的眸色忽然黯了下來，像夜幕下一望無際的深海。
“你想怎麼樣？那墨，你到底想怎麼樣？”他忽然走過來握住我的肩膀，像要把我骨頭捏碎了似的，狠狠地搖晃着，“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他的聲音沉沉的，“十年前，要不是你離開了……我們現在早就結婚了！說不定寶寶都好幾歲了……那墨，你有什麼權利指責我？”
我愣住了。
白寂雲用力捏着我的肩膀，咬牙說道，“十年前，在我最需要你的時候，你卻拿了我爸爸的錢，遠走他鄉！你知道嗎，你打碎了我的夢！你知道我是下了多大的決心，纔可以跟你重新開始嗎？”
這是白寂雲第一次在我面前展現他的真實情感。
我流着淚看他，水珠裡折射出那張俊美而又陌生的臉，他終於說實話了……
其實他從未真正地原諒過我！
我什麼話也說不出來，渾身無力，以至於他剛鬆開我的肩膀，我就整個人跌坐到地上。
商場裡放着不知名的抒情歌，淡淡的旋律像是夢境中的囈語，腳下是燈火輝煌的明珠城。
這個城市是我青春的墳墓，十年前，我在這裡親手埋葬了自己的夢想……以爲此生再也不會回頭。
……我也很後悔，難道一步錯，真的滿盤皆落索？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胡亂抱住白寂雲，隔着眼淚去輕吻他的臉……
白寂雲沒有迴應我，他像個木頭人，呆呆地愣在那裡。
“白寂雲……我可以什麼都不要……不要婚姻，不要名分……只要你答應我，永遠不要離開我……”我神經質地抱緊了他。
發生了白萬騏這件事，我心裡有種從未有過的恐慌感，然而越是恐慌，就越想要死死地抓住白寂雲……
他摟住我的腰，忽然低頭狠狠吻下來……像是索取，也像是懲罰……
我被他推着一路後退，抵在一面牆上，身後是寫着商場名字的巨大燈箱，仰起頭，天空中是被霓虹燈掩蓋了的微弱星光。
夜風微涼，白寂雲的吻狂熱起來……
我把手搭在他胸口上，在一起這麼久了，他的吻依然如此讓我心動……
我對白寂雲的心意，真的沒有改變過。我做了喬昱非那麼多年的未婚妻，卻從來沒有讓他碰過我……我是屬於白寂雲一個人的，我在心裡是這樣相信着的。
白寂雲扯破了我的絲襪，他的呼吸急促起來……
就在這時，我腦海中又閃過白萬騏的臉。
……我想起在那中式宅子裡白萬騏陰森森的邪惡笑容，以及那一晚令我終身悔恨的激情。
心一下子冷下來，我扶住白寂雲的手，頓住片刻，找藉口說，“……被人看到就糟了，我們走吧。”
白寂雲有些意猶未盡，聽了我的話，還是深吸一口氣，眸子裡夾雜着恨意的慾火緩緩散去，他牽起我的手往天台外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