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百合園之前,林逸和蘇千沫先去了菜市場,程菲兒那丫頭不是早就在抱怨蘇千沫做飯沒有林逸好吃嘛,林逸好不容易回煙海市一趟,當然要滿足一下那妮子這個小小的願望——今晚他親自下廚了!
和蘇千沫手扣手走在喧鬧的菜市場裡面,林逸的心裡卻是格外寧靜,以前在煙海市給蘇千沫和程菲兒當全職保姆的時候,他覺得每天買菜做飯都煩得要死,可是現在,和自己心愛的人手牽着手在菜市場買完菜,然後回家親自動手燒出一桌可口的飯菜,恍然之間,已經變得如此奢侈。
兩人買完菜回到百合園的時候,程菲兒還沒有從公司回來,林逸拴上圍裙便有模有樣地鑽進廚房裡做飯了,熟悉的鍋,熟悉的竈,僅僅用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林逸便做出了一桌可口的飯菜來,盡是程菲兒和蘇千沫最愛吃的回鍋肉、可樂雞翅、椒鹽排骨……等等拿手好菜。
當林逸端着菜從廚房裡出來的時候,蘇千沫正蜷在客廳裡的沙發上看電視,安靜乖巧得就像是一隻可愛貼心的小貓咪,這個熟悉的畫面不禁讓林逸隱隱有些失神,他在燕京的時候,不知道把這個畫面回想起了多少次,如今終於再次在他的眼前重現,依舊那般恬靜和美好。
“你這樣看着我幹嘛?”蘇千沫砸了砸嘴,“晚飯都做好了嗎?我都餓了……”
“還有最後一個黃瓜皮蛋湯了,馬上就好!”林逸得意地打了個響指,然後又轉身鑽進了廚房,“你給菲兒打個電話,問問她還有多久回來?”
“叮咚!”
林逸話音剛落,門口便是傳來了一陣清脆的門鈴聲,蘇千沫起身去開門,情不禁地望了廚房一眼,不知道菲兒看到林逸回來了會樂成什麼樣子,那丫頭雖然看起來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的,但感情卻是十分細膩的,在林逸遠去燕京的這段日子,她不知道思念林逸多少次了,尤其是在吃到不可口的飯菜的時候。
“千沫姐姐,你今天又躲在家裡偷懶,把公司的事情全都甩給我一個人,累死人家了,你看看,胸部都累得瘦了好大一圈兒呢!”程菲兒進門後,一邊扶着牆在玄關換鞋,一邊喋喋不休地向蘇千沫抱怨,突然聳了聳靈動的小鼻子:“什麼味道?”
蘇千沫卻是沒有回答,臉上保持着神秘的微笑。
程菲兒不愧是個資深的小吃貨,剛進門便是聞到了飯菜飄香,一路嗅着便找到了飯廳裡面,望着那一桌香氣四溢,美味可口的飯菜,猛地回過頭去望着蘇千沫,迷惑地問道:“千沫姐姐,你今天叫外賣幹嘛?”
蘇千沫頓時一頭黑線:“憑什麼好吃的飯菜就非得是外賣呢,難道就不能是我親手做的嗎?”
“你親手做的?”程菲兒嫌棄地癟了癟嘴,顯然不相信憑藉蘇千沫的廚藝能做出如此香氣撲鼻的飯菜,不過她根本不介意這桌飯菜究竟是誰做的,只要是有好吃的就行,當即便挽起袖子,直接用手捻了塊回鍋肉放在小嘴裡。
“喂,你還沒洗手呢!”
“都是自家人,還洗什麼手呢?講究!”程菲兒不拘小節地擺了擺手,細細咀嚼着嘴裡的回鍋肉,突然雙眼一亮道:“不對,這不是外賣,更不是你親手做的,這好像是……林逸的味道!”
“林逸的味道?”蘇千沫笑了笑,“林逸是什麼味道呀?難道就是回鍋肉的味道?”
“哎呀,我是說這回鍋肉是林逸做出來的味道!”程菲兒着急地解釋了一句,然後又用手捻了一塊回鍋肉放進嘴裡,“對,這肯定是林逸做出來的味道,可他不是在燕京嗎?”
“誰在叫我呀?”林逸終於端着一盆黃瓜皮蛋湯從廚房裡走出來了,臉上帶着極具成就感的微笑。
“林逸?你回來了?”程菲兒驚駭地張大着小嘴,在林逸剛剛把手中的黃瓜皮蛋湯放在桌上,還沒來得及擦擦手呢,這妮子便熱情似火地撲進了林逸的懷裡,手腳並用的就像是個小猴子似的掛在林逸身上,同時還很不客氣地努着小油嘴兒便在林逸的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
“喂,你嘴上有油!”林逸驚魂未定下,差點兒被程菲兒這個熊抱給撲得人仰馬翻,連連後退已步才穩住身形,“菲兒小姐,我知道你對我的想念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有如黃河氾濫一發不可收拾,可你也不用這麼熱烈地表現出來吧,女孩子要矜持……艾瑪,弄得我一臉都是油!”
“我就是不矜持了,我就是不矜持了,怎麼了?你咬我啊!”程菲兒很不服氣地又努着小油嘴兒在林逸的臉上親了一口,這才滿足地從林逸身上跳了下來,其實她平時蠻矜持的,只是見到林逸這個國際大廚又回來了,才一時沒有把持住而已。
“沫沫,你瞧瞧你的廚藝都把人姑娘折磨成什麼樣兒了?”林逸很得瑟地瞟了蘇千沫一眼,滿滿的成就感。
蘇千沫:“……”
這頓晚飯吃得很開心,嘴饞已久的程菲兒終於可以大開殺戒了,而林逸和蘇千沫也倍加珍惜地享受着這難得的寧靜時光,晚餐過程中,程菲兒難免向林逸問東問西,可都被林逸輕鬆地給忽悠了過去,而程菲兒倒也沒有追問,她的嘴現在只顧着吃,哪兒還顧得上說話啊?
吃到一半的時候,蘇千沫突然想起了什麼,望着林逸說道:“林逸,你這次回來,如果時間方便的話,還是抽個空把凌千縱的毒給解了吧,他之前已經給我打了好幾次電話了,希望我能幫他跟你說說。”
“凌千縱身上的毒?”林逸這纔想了起來,當初他離開煙海市的時候,爲了以防凌千縱在煙海市興風作lang,禍害蘇千沫她們,他還專門讓桐葉給凌千縱身上留下了半年一發的毒呢,如果差不多已經快到半年期限了,凌千縱也該着急了。
“你不說,我還差點兒把這事兒給忘了呢!”林逸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沉聲問道,“在我離開煙海市的這半年時間裡,凌千縱有沒有找你們的麻煩?”
“這倒沒有!”蘇千沫實事求是道,“自從那晚之後,凌千縱突然變得低調了很多,不僅沒有再找我們的麻煩,而且在生意上也沒有再對我們蘇業朝廷和程叔叔他們發起進攻態勢,直到半年之期將至,他纔來找過我!”
“看來這毒藥還是蠻有效果的嘛!”林逸滿意地笑了笑,“既然他凌千縱沒有再跟我們過不去,我也不會刻意去爲難他,只不過這次我還是隻能臨時給他解毒,不能給他徹底解了,否則他要是提起褲子就不認人了怎麼辦?”
“你能換個文雅一點兒的比喻嗎?”蘇千沫沒好氣地白了林逸一眼說道,“你最近還是儘快抽時間幫他把這毒解決了吧,否則要是等到他毒發身亡,那可就來不及了!”
林逸輕輕地點了點頭,心中計劃着自己的時間,明天神醫爺爺就會到煙海市了,他的變強計劃也就該開始執行了,而之後的命運,他自己也說不清楚,說不定計劃失敗,他就永遠也醒不過來了,那豈不是還要拉着凌千縱陪葬?
“這個事情還耽誤不得,得儘快解決!”林逸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說道,“這會兒才晚上十點鐘,凌千縱應該還沒有休息,你現在就給他打電話約他出來,免得我回頭又把這事兒給忘了,那可要出人命的!”
蘇千沫點了點頭,掏出手機給凌千縱打了個電話,將其約在了一家茶樓見面。
匆匆吃完晚飯,林逸和蘇千沫便起身去和凌千縱會面了,剩下程菲兒一個人守着一桌子的殘羹剩水,衝着兩人離去的背影暴怒地吼道:“我靠,你們倆有沒有意思嘛,吃幹抹淨拍拍屁股就走了,那豈不是又要本姑娘洗碗?”
……
煙海市的夜晚很繁華,即便是晚上十點多,茶樓裡面依舊還是有不少顧客,林逸要了個包廂,和蘇千沫一人點了一杯茶等着凌千縱,對於這個曾經的仇敵,林逸現在對他的恨意已經減少了不少,因爲他現在所有的恨意都轉移到了井上兄弟身上,實在是提不起勁兒再去恨別人。
兩人坐了沒多大一會兒,服務員便引着凌千縱走進包廂來了,如今的凌千縱仿似已經沒有了當初的冷傲跋扈,穿着一身略顯成熟的西裝,氣質上也沉穩了不少,不再像是一個紈絝囂張的富二代,更像是一個年輕有爲的商人,看來這半年的時間裡,他沉澱了不少。
不過這並沒有讓林逸放鬆對他的戒備,因爲這半年的時間,不僅是凌千縱在沉澱,林逸也在不斷地成長,根據他這一路摸爬滾打,接觸過形形色色的人的經驗,他深深地明白,跳蚤似的人物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懂得隱忍和蟄伏的毒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