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還站在這裡幹嘛?”董素梅微微擡起頭來說道,“我不喜歡在別人的面前脫衣服,同樣也不喜歡在別人的面前穿衣服!”
林逸和胡青松一陣汗顏,雙雙轉身走到了白色布簾外面,林逸擡起手背擦了擦額頭上細細的汗珠,舒了口氣說道:“這娘們兒也太沒有良心了,哥剛剛可使足了吃奶的勁兒給她推拿按摩了半個鐘頭,完事兒了竟然連句謝謝都沒有?”
“要是換做我能在她那光着的背上又摸又揉地折騰,別說半個鐘頭,半天我也願意啊。”胡青松很不正經地調侃了一句,剛剛他的注意力全部放在林逸的手法上了,竟然都沒有好好欣賞一下那娘們兒光着的後背,實在是有些可惜。
“老不正經的,你這麼色,你媳婦兒知道嗎?”林逸沒好氣地白了胡青松一眼,問道,“對了,我剛纔施針的手法和氣韻你看清楚沒有?你的注意力該不會是全讓那娘們兒光着的後背給勾去了吧?我可不想再給你演示第二遍。”
“放心,全部都記下了。”胡青松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神情突然變得了嚴肅起來,“林逸,謝謝!我真的沒有想到我這輩子竟然還能把仙鶴三針給湊齊了,說實話,起初我以爲你只是個又囂張,又愛賣弄的年輕人,沒有什麼真本事,可是到了今天,我服你,真真正正的服你……好好努力,你的前途絕對不可限量,我相信你能超越我們國醫堂那位妖孽的小少爺!”
胡青松說完,趕緊望了望診室門口,生怕何玉婷那個花癡女人又像昨天那樣突然冒出來了。
“搞得這麼煽情幹嘛?拍電視劇啊?”林逸輕輕地給了胡青松一拳,笑着說道,“你也不要感覺受了我天大的恩惠似的,我林逸還沒有到懸壺濟世,慷慨無私的那種境界,我教給你仙鶴三針,你把我弄進國醫堂來,外加還給了我七萬塊錢,這只是我們之間的一場交易而已,你這麼一說反倒讓我感覺我佔了你什麼便宜似的。”
“那咱們就扯平了?”胡青松附和着一笑,心裡卻是覺得面前這個年輕人雖說表面上看起來比猴兒都還精,其實骨子裡面還是透着一股子實在。
董素梅在白色布簾裡面用林逸丟給她的那張醫用消毒手帕擦淨了身上的汗液,然後把長裙重新穿好,雖說身上已經大體擦乾了,但剛纔的汗液早就已經浸溼了長裙,這會兒穿起來黏黏的很不舒服,最重要的是,她低頭往自己咯吱窩裡一聞,那股難聞的味道竟然沒有像預想中的那樣消失不見,反而比以前更加濃烈了。
“這是怎麼回事兒?”董素梅被自己身上那股難聞的氣味兒薰得皺了皺眉頭,頓時一股怒火竄上心頭,一把將白色布簾掀開,指着林逸怒聲吼道,“你個小騙子,你不是說能根治我的病嗎?怎麼這會兒不見好轉,反而愈加濃烈了呢?”
“拜託大姐,現在滿屋子都是你的味道好不好?”林逸沒好氣地攤了攤手,解釋道,“我剛纔用推拿按摩的方式,令你體內的毒素通過汗液排解出來,然後又用鍼灸徹底疏通了你的汗腺,你體內的味道都排出來了,這個房間裡面的氣味當然不好聞了,況且你現在穿着被汗液浸溼的裙子,那味道聞起來當然濃烈了……如果你這會兒洗個澡,換一套衣服,你就會發現那股味道基本上完全消失了,然後我再給你開點中藥回去好好調理,就可確保不再復發。”
“真的?”董素梅狐疑地問道。
“你要是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林逸聳了聳肩,寫了張藥方遞給董素梅,“自己去藥房抓藥,如果你發現以後還有味道的話,我這輩子被你夾在你咯吱窩下面過日子都成。”
“你想得美!”董紅梅一把將藥方從林逸手上扯了過來放進手提包裡,臨走之前撂下了句狠話,“你要是真的治好了我這病,有求必應我不敢說,但只要你開口,我能做得到的絕對不皺一下眉頭……不過要是我發現你是忽悠我的話,那麼對不起,你會死得很難看。”
董素梅前腳剛走出門口,林逸就衝着她的背影做了個鬼臉,小聲嘀咕道:“這娘們兒,口氣倒是不小。”
胡青松卻是在一旁悠悠笑道:“你可別不當回事兒,國醫堂可不是平民醫院,到這裡來看病的人雖不敢說盡是鉅商富甲,但也基本都不是窮人,偶爾出現那麼幾個能量大得驚人的菩薩活佛,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我就曾經給我們煙海市衛生局局長的老媽用鍼灸治療過風溼……只不過那玩意兒病雖說死不了人,但想要治癒卻是難上加難,我也就沒有抱上局長的大腿,要不然我早就升遷到樓上了。”
林逸笑了笑沒有當回事兒,給胡青松發了支菸,自己也點上一支,兩個男人就在診室裡面聊天打屁侃大山。
當第二根菸快要抽完的時候,胡青松突然扯了扯林逸的胳膊,像發現新大陸似的指着窗外說道:“林逸,你小子的命比我好,這次可讓你撿到大腿抱了。”
林逸診室的窗外是國醫堂的二號停車場,他隨着胡青松的指向望去,只見剛纔在他這裡治病的董素梅正打開一輛黑色奧迪a4的車門坐了上去,他不禁有些失望地白了胡青松一眼:“拜託大哥,我雖然沒有見過什麼大世面,但奧迪a4這種車現在已經滿街跑了好吧?至於把你震驚成這樣嘛?”
“傻子,車是奧迪a4不錯,但你別光顧着看車啊,你看看車屁股後面的牌照!”胡青松把不經意抽得已經燙嘴的菸頭使勁兒地仍在地上,吐出讓林逸腦袋有些發矇的四個字:“軍方車牌!”
“軍方車牌?”林逸望着窗外那輛漸行漸遠的奧迪a4屁股後面的白色車牌,臉上浮動的卻不是喜悅,反而是一陣不安的擔憂,“也就是說我剛纔不僅看了,還摸了軍嫂的後背?他老公不會扛着槍來幹我吧?”
胡青松搖着腦袋一陣大笑道:“如果你把軍嫂看了也摸了,還沒有把別人的病治好的話,我估計有這個可能,但要是你把她的病治好了的話,難道你剛纔沒有聽那娘們兒說嘛,有求必應不敢說,但是能做到的絕對不會皺一個眉頭!”
“那……那我該向她提什麼要求呢?”林逸聽胡青松這麼一說,也頓時轉悲爲喜,思忖道,“要不然找她要5000塊錢的鉅額診金?”
“你小子有沒有點兒出息?5000塊錢你都開得了口?”胡青松沒好氣地拍了下林逸的腦袋,“少說也得一萬塊!”
……
軍方,在普通市民心中永遠是至高無上,無所不能的存在。
下班之後,林逸就在國醫堂大廈前的公交站牌等着坐蘇千沫的順風車回家,想到以後上下班都有蘇千沫親自專車接送,他的心裡就是一陣暖洋洋的,雖然別人只是順路捎他一段兒,可至少效果是一樣的嘛。
林逸等了約莫十分鐘,遠遠就看見了蘇千沫的mini cooper和程菲兒的大黃開過來了,他趕緊揮舞着手臂招呼,可是這兩個妮子就跟商量好了的似的,兩輛車一前一後在他面前疾馳而過,根本就沒有停車,只留給他一個洋洋得意的尾燈。
“喂……停車!”林逸趕緊追了上去,一邊奔跑一邊搖手吶喊,足足追出了好幾百米去。
可是兩輛車都沒有要停下的意思,林逸眼巴巴地看着它們在車流中漸漸遠去,他憤憤地往地上啐了口唾沫,又只能悻悻地折回公交站去。
“滴滴!”
兩聲清脆的喇叭聲突然在林逸的身邊響起,他扭頭一看,只見蘇千沫正坐在mini cooper內,搖下車窗跟他說道:“看你現在還在這裡,應該是沒有被炒魷魚了?”
“你們怎麼不繼續跑啊,還回來幹什麼?”林逸白了蘇千沫一眼,擺出一副老子就要擠公車回去的倔強模樣。
“你真的準備擠公車回去?”蘇千沫一踩剎車,就要調轉車頭,某人再也崩不住了,撒丫子就竄上了蘇千沫的車裡……男人嘛,怎麼能跟女人一般見識呢。
林逸上車之後,腦子裡面還是忐忑地想着那個開着軍車的女人……究竟問她要多少錢好呢?
“怎麼?還在生氣啊?”蘇千沫側首看了看向來聒噪,今日卻沉默着一言不發的林逸,嬌聲問道,“你不會這麼小家子氣吧?”
林逸顯然沒有注意聽蘇千沫說話,也沒有回答,只是在琢磨着蘇千沫這類家世顯赫的女人應該比他更有見識得多,於是他牛頭不對馬嘴地問了句:“開軍車的女人是不是都特牛逼?”
“開軍車的女人?”蘇千沫迷惑地皺了皺眉,“問這個幹嘛?你不會是看上了哪位軍嫂吧?”
“我不僅看了,還摸了。”林逸語不驚人死不休地嘟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