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山在書房裡坐了一整夜,終究還是狠不下心告訴公孫敏儀。
第二天一大早,公孫敏儀便接到李毅打來的電話,李毅已經把李毅安和李毅召的死,成功嫁禍到李壞頭上。
李毅安和李毅召可都是神兵的成員,殺神兵的成員,等於是向神兵起戰爭。
一時間,這件事情在燕京引起了軒然大波,所有人都被誤導,把目光全部聚焦到李壞身上!
那個少年當真是不把燕京鬧到天翻地覆,就誓不罷休嗎?
“李壞,你等着,這場遊戲纔剛剛開始!”公孫敏儀放下電話,自從公孫家被滅門之後,她的心情從沒像現在這樣舒暢過。
公孫敏儀等不及要把這個好消息,通知李家所有人。
“毅山?”
可公孫敏儀剛把門打開,就看到李毅山站在門外,眼眶通紅,一臉憔悴。
相伴十幾年來,李毅山還是第一次頹廢成這樣!
公孫敏儀還以爲李毅山是爲了兒子的事情擔憂,不禁有些感動,“毅山,你一夜沒睡?”
“嗯!”李毅山木訥地點點頭。
“我們的兒子不會有事的,你別因爲兒子,把自己的身子搞垮了。”公孫敏儀一邊安慰,一邊想要扶李毅山上牀休息。
不料李毅山猛然用力將她甩開了,公孫敏儀有些措手不及,問道:“毅山,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
公孫敏儀在李毅山面前,永遠都是這樣一副賢妻良母的樣子。也正是因爲如此,才讓李毅山的心頭,像是在被針扎一樣,無論如何也不忍心講出來。
公孫敏儀看出李毅山幾次欲言又止,猜到李毅山有話想對她說。
“毅山,公孫家被滅門,少白身患重疾,你我夫妻二人又中了李壞的毒,這已經是第三天了,說不定下一秒就會劇毒作,甚至命不久矣。這一年來,生了這麼多事情,我不也是扛過來了。所以,你有什麼話就儘管說吧,我還能扛住!”公孫敏儀說道。
“敏儀……”李毅山忽然下定決心,不說了,就算這是父親的命令,他也不說了,“敏儀,我們走吧,帶上少白,找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從此隱姓埋名,遠離塵囂!”
“毅山,究竟生了什麼,爲什麼……爲什麼突然想離開燕京?”公孫敏儀意識到有不好的事生,而且關係到她。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可在這種時候,李毅山還能念及夫妻之情,這讓她深受感動。
這算是私奔嗎?
對於年輕人來說,這是何其的浪漫。
如果是在一年之前,單純是爲了李毅山的愛,公孫敏儀還可能會答應。
畢竟她對李毅山是一見鍾情,而且當初爲了能和李毅山在一起,她也費了不少心思。
可現在不行,她所揹負的還有整個公孫家的血海深仇,在爲公孫家報仇雪恨之前,讓她如何能問心無愧的離開燕京,去過逍遙快活,世外桃源的生活?
“沒有爲什麼,跟我走,現在就走!”李毅山根本不管公孫敏儀是否答應,拉着公孫敏儀就往大門外走。
對,什麼也不帶。
李毅山認爲自己現在擁有的,全都是李家給他的,既然要走,那就把一切還給李家,兩不相欠,一刀了斷!
“毅山!”
忽然,李元卓擋住夫妻二人的去路。
何止是李元卓,李毅山還現院裡有不少陌生面孔,擺明了是父親早就料到他會出走,這是對他設下的防範。
“大早上的要帶敏儀去哪兒?”李元卓明知故問。
“爸,我說不出口,你就讓我們走吧,算是放我們一條生路。”李毅山懇求道。
“哼!”李元卓冷哼一聲,無動於衷,“毅山,你昨晚可不是這麼對我說的!”
李毅山一陣苦笑,父親這是要讓他背鍋麼?
果不其然,李元卓緊接着又說道:“敏儀,昨晚我和毅山去了唐家,在唐家偶遇到了雪珂,你知道毅山是怎麼對我說的麼?他說現在誤會已經解開了,他很後悔當年的所作所爲,想和雪珂重修舊好,因爲他心裡愛的就只有雪珂。可因爲你的原因,讓他一直很苦惱。唉!他說不出的話,也只能由我來說了,敏儀,既然毅山對雪珂舊情復燃,你守着他,也只是守着一具空囊,何不成全了他們?”
“毅山,你真是這樣對爸說的?”公孫敏儀馬上質問李毅山,儘管李毅山沒回答,可她也不認爲李毅山的沉默,是一種默認,因爲她不傻,轉身衝李元卓笑了下,說道:“在唐家偶遇到的裴雪珂?爸,您該不會是看上裴雪珂和唐家的關係,再加上現如今公孫家被滅門,我對李家沒了作用,所以你纔要把我掃地出門的吧?!”
不愧是公孫敏儀,一針見血!
而且咄咄逼人!
“敏儀,我再聲明一次,這是毅山的意思!”李元卓臉色一冷,至今他還能平心氣和的面對公孫敏儀,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我可不這麼認爲!”公孫敏儀認定了,這是李元卓的意思。
“呵呵!”李元卓似笑非笑,“既然你這麼認定,好,那就當成是我示意毅山的好了!”
“李元卓,你別欺人太甚,當初要不是公孫家,李家在燕京還能有如今的一席之地麼?!要是讓外面的人知道你過河拆橋,會怎樣議論你?難道你要讓李家落一個不仁不義的名聲麼?!”公孫敏儀言語間充滿了威脅,現如今公孫家已經不復存在,她只能死死抓住李家。就算李家不爲她所用,可她說到底,還是李家家主正牌夫人,這個身份對於她的復仇之路,有着莫大的重要性,甚至至關重要。
李元卓向來注重名聲,這一次李元卓看上去,卻毫不在意。
李元卓走到公孫敏儀跟前,小聲說道:“敏儀,當初你用了什麼手段,才嫁入我們李家,別人不清楚,我可是一清二楚,在敗壞李家的名勝之前,你還是先想想你自己!”
公孫敏儀心中一凜,李元卓說的如此篤定,難道他對當年的事情,真的一清二楚?
隨即,李元卓又說道:“那個叫章進的小子,你曾經對他有救命之恩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