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慚愧的是,澳大利亞的軍人很友好,即便輸了,還是面帶微笑祝賀華夏兵。
回到宿舍後,錢軍並沒有回來,兄弟們心裡不禁空落落的。
不知是誰弄亂了錢軍的被子,李壞按照錢軍教他的,細心地把被子疊好。
“大哥!”沈贏天紅着眼眶,“大哥,我看得出來,你也捨不得軍哥走。不如你就服個軟,讓軍哥回來吧。我覺得……我覺得你昨晚說的話,有些過分了。軍哥這麼努力,還不是爲了將來遇到危險時,不想讓你一個人孤軍奮戰。”
“他的心思,我比你更瞭解,可我不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兄弟走上邪路。我自小接觸古武,修煉古武講究的就是一步一個腳印,如果不打好根基,他可能會像樑施一樣。在樑施身上,我已經錯了一回,我不想再錯第二回了!”李壞拍拍沈贏天的肩膀。
“可是……難道真的讓軍哥離開我們嗎?”沈贏天實在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
“喲喲喲!這不是沈大俠嗎?怎麼還哭上了,被女人甩啦?”這時,千泓走了進來,見沈贏天哭的一塌糊塗,馬上幸災樂禍起來。
就沈贏天的脾性,怎麼可能不反擊。
李壞也不能容忍別人奚落他的兄弟!
不料魚寒江搶先一步,一臉殺氣地說道:“千泓,閉上你的臭嘴!沈贏天因爲兄弟離開,哭一下怎麼了?我看像你這種人,根本就不懂得什麼是兄弟!”
“魚寒江,你有病吧?我說他,又沒說你,你狗拿耗子多管什麼閒事?!”千泓氣不打一處來,被沈贏天罵幾句是他活該,卻被魚寒江做了好人,“以後少拿這種口氣跟我說話,不然我對你不客氣!”
千泓用力瞪了魚寒江一眼,憤憤地走了出去。
“沈贏天,別跟這種人一般見識!”魚寒江轉身安慰了沈贏天一句,而後拿出一張紙巾,“你們是兄弟,你可以爲了他落淚,那他早晚會回來的,前提是他也把你當兄弟!”
“說的什麼屁話,軍哥當然把我當兄弟了!”沈贏天一臉沒好氣,接過紙巾擦了下鼻涕,又還給了魚寒江。
“你好惡心!”魚寒江差點兒吐了,忙不迭地把沈贏天用過的紙巾丟進垃圾桶,然後往牀上一躺,失魂落魄,眼神呆滯地看着天花板,“兄弟?他是我親生哥哥,不還是拋棄了我,甚至揚言會殺了我。”
魚寒江自言自語,像個神經病一樣。
沈贏天無意間瞄了魚寒江一眼,還看到魚寒江眼角有一道淚痕。
“我哭他也哭,這小子犯什麼神經了?!”
“嘶!”
突然,李壞像是被什麼東西咬了似的,抽了一下身體。
“大哥,你怎麼了?”沈贏天趕忙上前問道。
“沒事兒!我渴了,去幫我倒杯水。”李壞讓沈贏天走開後,攤開左手手掌,看上去並沒有什麼異常,可李壞卻皺緊了眉頭。
剛剛李壞覺得左手上像是有什麼東西,低頭一看,就看到一條七彩線形的蟲子,差不多有一公分長。
李壞還以爲是普通的蟲子,剛想一掌拍死,不想蟲子居然瞬間鑽進了手掌。更詭異的是,蟲子鑽進去的部位不留痕跡。
李壞也只是剛纔疼了一下,現在沒有任何感覺。
不,李壞能感覺到蟲子的蠕動。
李壞從付國勝牀上拿了一把匕首,在掌心割開一個血口。右手握住左手手腕,打算用內力把蟲子逼出來。
鬼曉得這隻蟲子有沒有毒,李壞可不想讓它永遠留在自己身體裡面。
可李壞快要把蟲子逼出來時,忽然又停住了。他看了眼錢軍的牀鋪,思索片刻,用一根線纏住了左手手腕,最後並沒有把蟲子逼出來。
下午的時候,李壞還沒什麼感覺。可到了晚上,就會不時出現一陣眩暈感。
“一定是這蟲子在作祟!”
李壞看着左手手掌,隱隱能看到那條蟲子還在不斷蠕動。還好李壞用線封住了左手腕,所以蟲子只能在他的左手活動。
李壞猶豫着要不要馬上把蟲子逼出身體,可就在這時,李壞耳邊響起一段樂器的吹奏。
是壎!
一種非常古老的樂器!
早在去年,李壞陪着柳湘漓聽過一場音樂會,當時就有一個音樂家吹壎。
壎的聲音猶如天籟之音,只是……
“好憂傷的壎聲!”李壞聽得有些入迷了,甚至忘記了身體裡的蟲子。
“啊?大哥,你說什麼?壎聲?什麼是壎聲啊?”沈贏天湊過來問道。
李壞猛然回過神來,疑惑地看着沈贏天,“壎是一種樂器,你聽不到?”
沈贏天認真地豎起耳朵,聽了好一會兒,除了宿舍裡的喧囂之外,哪有什麼樂器的響音。
“我沒聽到啊。”沈贏天搖搖頭,心說大哥不會是因爲錢軍的離開,而傷心的出現了幻覺吧?
想到這個可能,沈贏天不由得心裡一疼。
“小勝,小峰,小濤,你們也聽不到?”李壞又疑惑地看向付國勝他們,三人像沈贏天一樣搖搖頭,也認爲李壞是出現了幻聽。
真的是幻聽嗎?
壎聲如此美妙,如此真實,怎麼可能是幻聽!
偏偏就只有他一個人能聽到,這太蹊蹺了!
“我出去一下!”李壞跳下牀,還特意觀察了一下三宮六院的弟子們,他們似乎也沒聽到壎聲。
只是李壞從魚寒江身邊走過時,卻猛然一愣。此刻魚寒江拿在手裡的,不是壎是什麼?
這壎好像是魚寒江的寶貝一樣,魚寒江擦拭了一遍又一遍。
難道是魚寒江吹得?
不,壎聲還有,而且離這兒有一定距離,關鍵魚寒江並沒有吹。
李壞只能認爲是巧合,繼續朝門外走去。
“大哥這是咋了啊?”沈贏天和兄弟們趕緊追出去,可李壞已經不見了蹤影。
片刻後,李壞順着壎聲,一路來到訓練基地幾公里之外的亂葬崗。陰冷冷的風,發出來的聲音像是鬼哭狼嚎,偏偏夜空的雲彩,被風吹得跑來跑去,不斷遮住月光,導致月光忽明忽暗,顯得十分詭異。
“你是誰?!”
不遠處,李壞看到了一個身影,而對方手裡拿着的正是壎!
所以李壞聽到的壎聲,是這個人吹奏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