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都快十二點了,還是不見張老二的影子,把李壞氣的夠嗆,好在裴雪珂打來電話,說餘四保把小壩口村的鄉親們先帶去了海天國府,現在已經在去往酒店的路上了。
李壞馬上打電話給餘四保,把餘四保好一頓臭罵,餘四保的解釋是不小心按了關機鍵,手機關機了,到了江海才發現。
之所以來的這麼晚,是因爲張老二去寺廟裡給李凡求了個物件。
“小保子啊,這會兒小壞跟前不知道有多少達官貴人呢,我總感覺我們這些老農民去了不太合適,你覺得呢?”張老二坐在車裡,緊張的手心裡全是汗。
小保子……
張老二第一次這樣叫餘四保的時候,餘四保感覺自己像是成了太監,不過慢慢也就習慣了。
“張伯伯,你說的這是什麼話,不光是您,咱們小壩口村的所有鄉親,都是壞爺的親人,要是有人看不起你們,那不就等於是看不起壞爺?自打我認識壞爺以來,我就沒見過有人敢看不起壞爺。再說了,來的肯定都是壞爺的朋友,既然是壞爺的朋友,就不可能有那種狗眼看人低的人,否則壞爺也不會跟他交朋友。”餘四保似乎有點兒明白了,爲什麼一大早上的,就感覺張老二拖拖沓沓的,一點兒也不積極,敢情是在顧慮這些。
“呵呵!我倒不是擔心有人瞧不起我們,只是覺得有些不太合適,人家要麼是做大官的,要麼就是公司老總,我們這些種地的多顯得格格不入。”張老二說道。
“往上數三輩,誰不是農民?沒有農民,不管是做大官的,還是當老總的吃什麼,喝什麼?”
“理是這麼個理,就是……”
“就是啥呀,要不咱不去了?”餘四保一陣壞笑,“張伯伯,您信不信,咱要是現在就回去,壞爺一準會追咱到小壩口村。”
“那可不是,就是因爲知道這個小龜孫什麼都能幹的出來,所以我才帶着鄉親們來了。”張老二一臉無奈。
“那您就什麼也別說了,待會兒到了那該吃吃,該喝喝,反正去了就是吃飯的。別說是您了,我跟那些所謂的達官貴人也聊不到一塊去!”餘四保看了下腕錶,已經過了十二點,着急的又催了司機幾句。
這回小壩口村來了三十幾個鄉親,張老二不敢坐飛機,餘四保就弄了一輛豪華大巴,正好全裝下。
不一會兒,大巴車開到酒店門口,地上停車場一眼望去,停的滿滿當當,找不到一個停車位,就算有,這大巴車塊頭太大了,也聽不進去啊。
“張伯伯,咱們下車吧,讓司機把大巴車開到地下停車場去!”餘四保說道。
大巴車剛開進地下停車場,餘四保一拍腦門,“哎呀!我給壞爺,不對,我給壞爺的兒子準備的禮物落在車上了,張伯伯,您和鄉親們現在這兒等着,我去去就來!”
等餘四保走了,張老二習慣性的想拿菸袋抽一口,可腰間空空,這纔想到來的時候,家裡的婆娘說去了城裡,抽菸袋讓人笑話,就給他買了一包中華。
沒錯,是中華,一包六七十塊錢呢,這敗家娘們。關鍵是抽起來一點兒勁都沒有,比起他的菸袋差遠了。
張老二拿出中華,給抽菸的鄉親們散了幾根,點上吸了沒幾口,不遠處忽然響起一個孩子的哭聲。
張老二順着哭聲看去,正在嚎啕大哭的不正是楊寡婦的兒子小石頭麼?
楊寡婦也在那邊站着,對面還有一個油頭粉面的青年,就跟吃了火藥似的,衝着孤兒寡母一通亂吼。
餘四保還沒回來,張老二趕忙過去,問道:“楊寡婦,這是咋了嘛?”
“剛剛餘四保不是給這孩子買了一塊冰淇淋麼,這小子皮啊,不好好站那兒吃,非要跑來跑去,繞到這車跟前時,人家這位先生正好下車,他一個沒看見,就蹭了人家一身奶油。”楊寡婦哭着說道。
張老二一看,可不是麼,對方的西裝上面沾着一塊奶油,無怪人家會生這麼大氣。
“這位先生,您消消氣。”張老二賠笑完,又衝正嚎啕大哭的小石頭招招手,“小石頭,你給我過來!”
等小石頭走過去,張老二先在小石頭屁股上拍了幾下,訓道:“你這小子眼睛死用來喘氣的嗎?趕緊給人家道歉!”
“對……對不起,叔叔。”小石頭膽怯的頭都不敢擡一下。
“別叫我叔叔,我不是你叔叔!”辛樂氣不打一處來,衣服被弄髒了,讓他還怎麼參加李壞兒子的月子酒?關鍵是他有潔癖啊,別說是那麼一大塊奶油了,就是一點唾沫星子沾到衣服上,他都會覺得膈應得慌,“一聲對不起就完了?我這衣服三萬塊,是不是被嚇到了,放心,我不讓你們賠,我不差那點兒錢,我也知道你們根本就賠不起!你們這些鄉下泥腿子不種地,跑來這兒幹什麼,這是你們該來的地方嗎?!滾,有多遠滾多遠,看着都心煩!”
辛樂一口一個鄉下泥腿子,讓很多鄉親們都產生了情緒,不過有張老二攔着。不管怎麼說,是小石頭弄髒了人家的衣服,人家生氣也是應該,再說人家也沒讓賠,罵幾句就聽着,反正又不會少幾兩肉。
“辛少?”
這時,餘四保回來了,他不明情況,只是一眼認出了辛樂。
最近餘四保談了個女朋友,是省城的交際花,偶然一次機會,餘四保見過辛樂一面,從那開始就算是認識了。
辛樂自然也記得餘四保,不過不是因爲餘四保面子大,而是因爲他一直惦記着餘四保的女朋友。
“餘四保,你怎麼也來了?”辛樂見張老二他們全都看着餘四保,立馬一臉不耐煩,“餘四保,你不會認得這羣鄉下泥腿子吧?”
原本餘四保還滿臉堆笑,畢竟辛樂的父親是以前的東山省SJ,可是一聽到辛樂一口一個鄉下泥腿子,笑臉馬上就沒了。
“對,我們是一起的。”
“一起的?”辛樂忍不住一陣輕笑,“餘四保,你跟這羣鄉下泥腿子一起的,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
“辛少,你好像很不高興?”
“剛剛那個小兔崽子把我衣服弄髒了,你說我能高興嗎?”
“小兔崽子?鄉下泥腿子?!”餘四保握緊了拳頭,一雙眼睛射出兩道寒芒,“辛樂,你他媽早上是不是吃大便了?”
PS:系統延遲,沒發出去,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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