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爲之一愣,紛紛把目光聚集在李壞身上。他們就不明白了,明明是這羣傢伙綁架了朱芊伊,李壞爲何要說這羣傢伙也不知道朱芊伊的下落?
這不是前後矛盾,沒有邏輯嗎?
所有人都只關注李壞,卻沒注意到當李壞話語一出,阿才臉色變了又變,最後變得面如死灰,那無法掩飾的慌亂,好像被揭穿了一樣讓他無處遁形。
可這是他能夠活下去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他怎麼可能輕易放過,再說了,興許這小子是在詐他也不一定。
“哈哈!”阿才裝腔作勢地發出一陣大笑,“是我綁走了朱芊伊,我不知道她的下落,難道你知道麼?你要是知道,又何苦跟我在這兒浪費時間,說到底,還不是連你也認爲只有我才知道朱芊伊的下落?!”
嘭!
阿才話音未落,沈贏天衝過去就是一記重拳,直打得阿纔在地上翻滾了好幾個跟頭。
“媽的!你算什麼狗東西,也敢用這種口氣跟我大哥講話?!”沈贏天忍無可忍地罵道。
如果不是李壞攔着,不光是沈贏天,包括其他幾個兄弟,此刻早就活剝了阿才。
“在我面前,沒有人有勇氣說謊,如果你知道朱芊伊的下落,剛剛不用我問,你就對我說了!”李壞一身傲然,像個王者一樣,在他眼裡,阿纔等人不過是螻蟻般渺小的存在罷了。
阿才無力反駁,這個少年說的沒錯,當他和同伴們見到一個如同魔鬼的人出現後,他瞬間被嚇得兩腿發軟。他想全盤托出,只求對方能饒他一命,關鍵是他也不知道朱芊伊身在何處啊,所以只能逞強到現在。
承認麼?
不,現在要是承認了,毫無懸念會死!
“你對自己也太自信了吧,我阿纔在道上混了那麼多年,還沒怕過誰,豈會怕了你?你不過是能打而已,像你這種能打的,我見得多了!”阿才已經開始有些底氣不足。
“哈哈!”錢軍一陣諷笑,“你在道上混了那麼多年,那你可認得剛剛打你一拳的這位?!”
錢軍指了下沈贏天,料定阿才這種級別的,根本不可能認識沈贏天,不然剛剛捱了沈贏天一拳,也不會有那種怨恨的眼神了。
“西堂堂主沈贏天!”錢軍說道。
阿才臉色一驚,他以爲自己聽錯了,可是事實告訴他並沒有。
這真的是江海地下世界最有威望,也最年輕的一個霸主沈贏天嗎?
連沈贏天都要叫一聲大哥的人……
阿才更加驚恐地看向李壞,那這個少年究竟是什麼來頭?
“軍哥,這種情況下救人要緊,還是別裝比了,讓大哥繼續說吧!”沈贏天嘴上這麼說,卻早就高高在上了。
聽沈贏天這話,好像連他們幾個兄弟,也不知道李壞接下來又會說些什麼。
忽地,李壞驀然出現在阿才面前,把阿才嚇得用力吞了下口水,像看怪物一樣看着李壞。
“事到如今,還不如實招來麼?究竟是誰指使你們,又或者是利用了你們?!”李壞面無表情,語氣猶如一團死水。
有一股冷意,從阿才的脊樑骨,一直躥到腦門。
這個少年就像是把他徹底看穿了一樣,在這個少年面前,無論如何僞裝,好像都毫無秘密可言。
“當然,你也可以不說,因爲在我看來,你心裡根本就沒有答案,你對指使你,或者利用你的人一無所知。不過你們終究是犯了罪,警方會讓你們受到應有的懲罰!”李壞說完,給了袁濤一個眼神,意思是可以把這羣毫無價值的傢伙逮捕了。
有了李壞的默許,袁濤瞬間有了底氣,完全不管柳慧華是否會再阻攔,命人給所有綁匪考上手銬。
‘撲通’一聲,阿才忽然跪倒在地,苦苦求饒道:“這位大爺說的沒錯,我們真的不知道朱芊伊的下落啊。其實我們也是受人指使,不然的話,我剛剛就有什麼,就說什麼了!”
所有人驚愕地看向李壞,這個少年究竟是憑什麼一語道破?若是沒有這個少年的話,怕是所有人都要被騙了!
柳慧華差點兒被利用,惱羞成怒的同時,實在無法遏制內心的怒火,失去理智般衝向阿才,一把抓住阿才的衣領,紅着眼睛質問道:“是誰指使你們的?!“
柳慧華突然爆發出來的怒火,全部轉爲力量,愣是差點兒把阿纔給活活勒死。
“我……我也不知道啊,我們和那人一直是電話聯繫,從來都沒見過面。柳董事長,請您相信我啊,要不是那人提供信息,就我們這羣小混混,哪能知道您女兒的去向?”阿才帶着哭腔喊道。
難道阿才認爲自己在柳慧華面前,還有可饒恕的機會?
簡直癡心妄想!
不管這羣傢伙是不是從犯,說到底他們也參與了綁架朱芊伊,同樣罪不可赦!
“慧華,你冷靜一下,我們要相信警方,他們一定可以幫我們找到女兒的!”朱永上前勸道。
“滾!”柳慧華衝朱永一聲怒吼,自己的女兒被綁架了,還在這裡指望別人,有什麼用?簡直跟廢物一樣!
袁濤略有些苦惱地撓撓頭,他們會繼續追查下去沒錯,可是阿才這羣受指使的傢伙,都已經狡猾到讓他們無計可施了,指使阿才的豈不是更加難以對付?
何況連阿才提供不了任何線索,所以就算抓到阿才,也等於是要重新開始啊。
袁濤毫無頭緒,只好把所有的希望全都寄託在李壞身上。身爲一個警察有這種想法讓他很慚愧,可是如果連李壞都無計可施,他還能有什麼辦法?
還好李壞說道:“朱芊伊剛回國,就被對方盯上了,顯然對方對姑姑瞭解到深入骨髓,也必然和姑姑有着不可化解的仇怨!”
柳慧華冷靜下來,可她想不出有誰會用這種手段針對她。
咣噹!
就在這時,隔壁的房間裡傳來一個聲響,袁濤反應夠快,一馬當先破門而進。
可是下一秒,袁濤卻愣住了,只聽得他嘴裡唸到一個人的名字,“你……你是柳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