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焱？”李壞想了想，纔想起江海四少之一的司空焱。倒不是李壞健忘，而是司空焱有太長時間沒動靜了。
“沒錯，是司空焱！”周嵐又環顧了一下四周，確定沒人進來，繼續說道：“實不相瞞，向我提供地下錢莊消息的，其實是司空焱的一個手下。他不小心得罪了司空焱，司空焱要殺他滅口，他僥倖逃出江海後，便聯繫上我。其實我把這條新聞報道出來，只是想引起警方的注意，畢竟我只是一個記者，沒能力和司空焱相抗。可我萬萬沒想到，我只是做了這些，還是被司空焱盯上了。想必司空焱認爲他的手下，一定給我提供了更多的證據，擔心自己暴漏，所以纔想一不做，二不休，殺我們父女滅口。所以司空焱要殺的人，其實是我！可能是爲了讓我有一個錯誤的判斷，所以他才先對我父親下手。”
李壞好一會兒沉默，而他遲遲不給迴應，周嵐原本眼眸裡的希望之色，漸漸變得黯淡。
司空焱是江海四少之，而他的父親，更是上任江海市市、委、書、記，就算北堂陳耀已死，可司空正陽早年間織成的關係網，也是強大到讓人難以想象。
何況這還是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想要對付司空焱，很難，也很冒險。
“李壞，我知道你的答案了。沒關係，如果你沒有十足的把握，就算你答應，我也不會答應，我不想連累你，萬一你生意外，就算最後我能夠僥倖活下去，我也會生不如死，愧疚一輩子。”周嵐釋然的鬆了口氣，“好吧，就這樣吧，謝謝你的咖啡，等這個危機結束後，我再請你，我走了，再見！”
周嵐說完，拿起包包就要走。
不料這時，李壞卻開口了，“等一下，我又沒說不幫你，急什麼。”
周嵐身體僵了一下，感激的眼淚狂涌而出。
說實話，得罪了司空焱，周嵐近乎絕望。
甚至她開始後悔，後悔自己爲什麼要做一名記者。就算要做記者，報道一些民生瑣事也就算了，爲何要報道這種對於自己來說，極其具有危險性的新聞。不僅害了自己，還連累了父親。
正義？
這個世界向來是弱肉強食，哪裡來的正義？
區區一個記者，想憑藉自己一點綿薄之力，就想改變世界，簡直是癡心妄想，白日做夢！
“李壞，你……你真的肯幫我？”周嵐過了好一會兒，仍舊受寵若驚。
“嗯！我剛纔不說話，只是在思考，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該如何對付司空焱！”李壞突然笑了一下，似乎已經想到了辦法。
“你想到辦法了？”周嵐期待的望着李壞。
“嗯！”李壞點點頭。
可李壞剛要說出自己的辦法，一旁還未走的包雄，卻先說道：“姑娘，我剛纔看你嚇成那樣，還以爲是多大的事情呢。行了，這件事情交給我，不過……”
包雄轉而看向李壞，微眯着眼睛，有種如狼似虎的即視感，“不過，李壞啊，若是我幫了這位姑娘，那你可得答應我剛纔說的事情。”
李壞忍不住一頭黑線，果然薑是老的辣，藉着這時候趁火打劫，可他說要讓包雄幫忙了嗎？他剛纔明明說的是，已經想到對付司空焱的辦法了。
不等李壞說話，包雄就撥通了一個電話，簡短几句後，包雄把手機遞給江虎，隨即對周嵐說道：“姑娘，只要你保證手頭上沒有任何有關地下錢莊的證據，還有以後不再趟這趟渾水，你可以回家了！”
包雄作爲江海地下世界早些時期的霸主，比之陳耀，甚至謝閻王那夥人還要早，威望自然也更高。他想從司空焱，或者司空正陽的手裡，保全一兩個人，可以說是輕而易舉。
所以，包雄剛纔聯繫的，很可能就是司空正陽，或者司空焱，又或者是他們身邊的某個人。
而司空正陽和司空焱，顯然賣給了包雄一個面子，不再針對周嵐父女。可前提是，周嵐父女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再‘多管閒事’！
準確的來說，這是一種放過，也是一種威脅。
可對於周嵐來說，在父親周弘文連着兩次，與死神擦肩而過，她纔不管那些所謂的正義，只要能夠保住性命，無論對方什麼要求，她都可以答應。
“包老先生，謝謝您，太感謝您了！”周嵐站起身，無比感激的衝着包雄深深鞠了一躬。
“李壞，該你履行你的承諾了。”包雄說道。
“承諾？什麼承諾？”李壞一臉鬱悶，“我又沒說讓您幫我，而且您做的還不夠，難道您不知道斬草要除根麼？而且我最看不慣黑暗，也最不能忍受威脅！”
李壞的身上，隱隱散出一股子殺氣。
包雄臉色一驚，說道：“李壞，對方能夠收手，已經是很不錯的局面了，你讓我徹底除掉對方，我做不到，你也別冒這個險，司空正陽那個老傢伙，可不是隨便就能夠招惹的！”
“所以，果然是司空正陽，還有司空焱他們父子？”李壞冷笑着，包雄卻心中一凜，一不小心就說漏嘴了。
“李壞，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希望你能明白這句話的道理！”包雄語重心長的繼續勸道。
李壞卻不以爲然，起身舒服地伸了個懶腰，才說道：“包爺爺，您就放心吧，我不會吃虧的。至於我和包倩兒的事情，您不能讓司空正陽和司空焱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那就等於是沒達到我想要的結果。所以，就當我剛纔給你過承諾，也不能作數，抱歉了，初蝶，周嵐，我們走吧！”
“李壞，你……”包雄氣不打一處來，他生氣，不是因爲孫女的事情，而是李壞不聽勸，非要去招惹司空正陽和司空焱。
等李壞走後，江虎說道：“老爺，或許他真有這個本事。”
包雄卻大怒，拍案而起，道：你懂什麼，司空正陽那個老傢伙，他背後是燕京，燕京你懂嗎？司空正陽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燕京那邊能放過李壞嗎？李壞要是死了，萬一倩兒出家爲尼怎麼辦？我可還想着抱曾孫子呢，氣死我了，氣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