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贏天把這傢伙的身子翻過來,伸手探了一下鼻息,果然是死了!
“不至於吧,這麼短時間就死了?”沈贏天有些摸不着頭腦。『
“他不是窒息而死!”李壞見那人口吐白沫,臉色黑,更加確定一件事情,“是這倒灌下來的水有毒!”
李壞這麼一提醒,所有人才聞到空氣裡瀰漫着一股刺鼻的化學味道,顯然是這些水散出來的。
餘婧嚇得渾身一顫,“難道他們還是決定要對戚曉紅和小丫痛下殺手了麼?”
而讓戚曉紅害怕的是,眼前的這幾位好心人殺人了!
“他……他真的死了嗎?要不要叫救護車,說不定還有救。”戚曉紅說道。
“大姐,他都要殺你了,你怎麼還想着救他?”付國勝說完,上前踢了一腳,把屍體踢到了河水裡。
河水很是湍急,屍體沉下去一會兒,又漂浮上來,也已經被河水衝到了十多米開外。
“我不是想救他,我是想救你們,萬一警察追查,你們可怎麼呀?”戚曉紅把女兒護在身後,她現在有些不太確定,眼前的這幾個人,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
他們殺了人,卻還不慌不亂,這不符合常理。
給人的感覺,好像他們不是第一次殺人了!
餘婧回過神來後,也在想這個問題。
“大哥,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沈贏天說完,看向餘婧,“你一定知道想殺她們母女的是誰吧?把名字報出來,我們去幹掉他!”
餘婧又被嚇了一跳,雖說她對那些人也恨到了骨子裡,但是她始終相信法律,終究會制裁那些人。
可眼前的這幾人,顯然是想以最簡單,最粗暴的方式,去解決問題,可殺人是違法的。
“小天,在打抱不平之前,至少先了解完情況再說。”錢軍說道。
“軍哥說得對,到現在咱們還什麼都不知道呢。”沈贏天撓撓頭,確實有些草率了。
“既然對方已經決定對她們痛下殺手,那麼一次不成,還會來第二次。所以不用去找他們,他們很快會主動送上門來的!”李壞知道剛纔的行爲,讓餘婧,還有戚曉紅母女嚇到了,所以一切還得徵求她們的意見,“我們不是好人,可也不是壞人。我們是遊走在法律邊緣,可以爲你們主持公道的審判者!”
李壞話已經說的很清楚,叫上兄弟們,便朝着岸堤走去。
餘婧在猶豫,猶豫過後,她決定賭一把,準備帶着戚曉紅母女跟上去。
可戚曉紅有些害怕,小聲說道:“餘婧,我不敢跟他們走的太近。反正我現在病已經好了,要不我帶着女兒走吧。離開長安市,走的遠遠的。天下之大,總該有我們母女可以容身的地方。”
“走?你覺得那些混蛋,能讓你們活着離開長安市麼?就算僥倖走了,可你一走了之,那你丈夫汪瓊的冤屈呢,你堅持到現在,不就想爲他的死討回一個公道嗎?”餘婧說道。
“可是對方手眼通天,我看不到希望,我堅持不住了。我想他在天有靈,也應該希望我能把小丫撫養長大。我還相信一句話,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老天早晚不會放過那些惡人。”戚曉紅一想到冤死的丈夫,就嚶嚶哭了起來。
她選擇放棄,也並非是怕了,更多的是爲了能把女兒撫養成人。
“那你想沒想過小丫?她現在已經記事了,她記得害死她父親的人,若是不將那些人繩之於法,她會快快樂樂的長大嗎?不會,難道你希望看到她長大成人之後,再滿懷仇恨的回來爲父親報仇嗎?說不定那個時候,那羣混蛋更加難以撼動!”餘婧頓了頓,繼續說道:“你說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可你聽過另外一句話沒有,禍害活千年?”
在餘婧的勸說下,戚曉紅開始動搖了。
不過,到底要不要堅持下去,還是由戚曉紅自己決定。
“戚曉紅,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你自己決定。”餘婧看向快要走遠的李壞,不知爲何,她就是相信那個少年,“他,不是普通人,我相信他有能力,扳倒那羣混蛋!”
餘婧說完,毅然決然的跟了上去。
她是一名律師,自從接手戚曉紅的委託,爲汪瓊的死伸冤,她就憋着一股勁,誓一定要將那些混蛋繩之以法。
所以,就算餘婧還是決定要帶着小丫離開長安市,她也會繼續下去。
讓餘婧倍感欣慰的是,戚曉紅最後還是帶着小丫跟了上來。
“大哥,她們跟上來了。”沈贏天說道。
“那是一個聰明的女人!”李壞誇讚的,不是戚曉紅,而是餘婧。
雖說已經走了很遠,但是剛纔餘婧和戚曉紅的談話,他都盡收耳中。
餘婧不止是一個聰明的女人,還是一個心中充滿正義的女人。
按照來時的路,回到剛纔那家小店外,看到李壞他們開的是兩輛價值兩百多萬的奧迪a8L,餘婧和戚曉紅又驚訝的合不攏嘴。
驚訝過後,餘婧笑了笑,說道:“我說了,那個少年不是普通人!”
“二位,不對,還有這個小丫頭,你們坐這輛吧。”錢軍說着話,還幫着打開了車門。
“謝謝!”餘婧等戚曉紅和小丫上車後,也準備上車。可突然眼前的景象一晃,身子軟綿無力的就要倒下去。
“餘小姐!”錢軍眼疾手快,一把拉住餘婧,可餘婧的身體還是繼續往下倒,他稍稍一用力,一不小心,把餘婧拉進自己懷裡。
當餘婧身上淡淡的香味兒撲面而來,瞬間讓錢軍的心跳加快。
跟前女友分手到現在,期間錢軍再沒接觸過別的女人。
“你……你沒事吧?”錢軍看到餘婧睜開眼睛,鬆了口氣。
“我沒事,謝謝。”餘婧感激地看了錢軍一眼,渾身的力氣像是被抽空了一樣,“麻煩你把我扶到車上去吧。”
“可以。”錢軍暗暗慶幸,得虧沒因爲緊張,沒把‘扶’聽成‘抱,不然非得被罵流氓不可。
錢軍想不通,真是奇了怪了,什麼場面沒經歷過,也沒像現在這樣緊張過。
兩輛奧迪車剛剛開走,旁邊的小巷子裡,走出來一名妙齡女子,穿一件紫色風衣,高高的衣領遮住了三分之二面部,而她的目光一直注視着兩輛奧迪車。
“爲什麼一接近這幾個人,我的常娥刀就會起反應?”
女子寬鬆的風衣裡,赫然藏着一把鋒芒畢露的利刀。奇怪的是,不知爲何,這把刀竟然像是受到了某種吸引,在蠢蠢欲動。